第742章 漢人皇帝,草原大汗!

郎山,這座由五坨三十六峰組成的天然屏障,宛如一幅壯麗的水墨畫卷,橫亙於天地之間。

其峰巒迭嶂,奇峰林立,崢嶸險峻,狀若狼牙,直插雲霄。

此山還是有些典故的。

西漢武帝晚年多病,懷疑身邊人用巫蠱之術害他,此事涉及皇后、太子、公主等親屬,太子劉據自殺,其孫遠逃至該山,故而得名。

“郎”與“狼”諧音,此山也叫狼山。

又因山峰高聳,危峰錯落似狼牙,所以又稱狼牙山。

初冬時節,雪花紛飛,如同天際撒下的羽毛,輕輕覆蓋在郎山的每一寸山石之上,爲其披上了一襲潔白無瑕的雪衣,更添幾分神秘與莊嚴。

在這銀裝素裹之中,郎山最高峰——蓮花峰的山麓處,隱藏着一個山寨。

山寨依山而建,利用天然的巖壁和險峻的地勢作爲屏障,易守難攻。

山寨之內,聚集了千餘名山匪,他們或是因爲戰亂流離失所,或是因命運捉弄而揹負罪名,更多的是在這個亂世中尋求一線生機的普通人。

其中,不乏一些曾是田間勞作的農夫、鎮上學究的書生,甚至是曾爲官府的捕快,如今卻因種種原因,匯聚於此,成爲了世人眼中的“匪”。

寨主陳春,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的中年男子,他是涿郡本地人,因年輕時一時衝動,打殺了當地一個惡霸,從此揹負命案,不得不落草爲寇。

他的眼神裡既有歷經滄桑的深邃,又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氣。

陳春身邊聚集了一羣同樣身帶命案或是對現狀不滿的漢子,他們跟隨着陳春,在這亂世中尋求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然而,隨着幽州戰火的平息,漢國的鐵蹄踏平了這片土地上的紛爭,山寨的日子愈發艱難。

幾次下山打劫,都因漢國軍隊的嚴密佈防而損失慘重,空手而歸。

山寨中的糧草衣物日漸匱乏,冬日的寒風穿透了簡陋的屋舍,凍得人們瑟瑟發抖。

飢餓與寒冷像兩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山寨的咽喉。

在這樣的困境下,山寨內部也出現了分歧。

一些年老體弱或是心懷家國的山匪,開始動起了被漢國招安的心思。

他們認爲,與其在這山中苟延殘喘,不如歸順朝廷,或許還能謀得一官半職,保家人平安。

而另一些則堅持認爲,一旦招安,便失去了自由,更可能成爲朝廷手中的棋子,隨時可能被犧牲。

陳春坐在山寨的主廳內,眉頭緊鎖,眼神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他身旁的火爐雖旺,卻似乎無法驅散他內心的寒意。

自己作爲寨主,每一個決定都將影響到山寨每一個人的命運。

他回憶起自己落草爲寇的初衷,是爲了保護家人不受欺凌,而今,卻要讓這些跟隨他的人面臨如此艱難的抉擇。

“寨主,不能再猶豫了,兄弟們都快凍死了。”副寨主李大山,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漢子,急躁地說道。

他的雙手不停地搓着,試圖驅散寒冷,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憂慮。

陳春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大山,你說得對,但招安之事非同小可,需謹慎考慮。我們不能只圖一時之暖,而忽略了長遠的安危。”

此時,一個清瘦的書生模樣的山匪站了出來,他名叫林文遠,曾是鎮上的私塾先生,因戰亂逃難至此。

“寨主,我雖不懂武藝,但讀過幾年書,知道歷史上有許多綠林好漢最終歸順朝廷,有的得以善終,有的卻慘遭清算。我們需得找到一條既能保全山寨,又能讓兄弟們有出路的辦法。”

陳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站起身,環視四周,緩緩說道:“兄弟們,我們雖是草莽,但也要有骨氣。招安之事,我會仔細考慮,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先解決眼前的困境。明日,我親自帶隊下山,尋找補給,同時也要探聽漢國對山寨的態度,再做打算。”

夕陽的餘輝斜灑在議事堂外的青石板上,將一串串離去的腳步聲拉得悠長。

待最後一抹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陳春才緩緩步入自己的內室。

作爲狼牙寨的寨主,他的居所自然是寨中最爲奢華之地,不僅彰顯了其地位,也藏着他這些年南征北戰的戰利品。

房間內部,一張巨大的虎皮座椅赫然醒目,那虎皮色彩斑斕,紋理清晰,彷彿還帶着山林間的野性與威嚴。

座椅旁,一張由上等絲帛編織而成的軟榻,柔軟而細膩,榻上隨意散落着幾件華美的衣物,透出一股奢靡之氣。

四周的架子上,錯落有致地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奢侈品,有來自遠方的琉璃物件,晶瑩剔透,在微弱的光線中折射出迷人的光澤;有精細繪製的瓷器,每一件都似在訴說着匠人的心血與故事。

這些,無一不是陳春歷年劫掠的成果,見證了他從一個小小的山賊頭目成長爲狼牙山一方霸主的歷程。

此刻,房間中央的火盆中,炭火正熊熊燃燒,發出噼啪的響聲,驅散了冬日的寒意,讓整個房間保持着宜人的溫度。

內室深處,一位徐娘半老的女子正靜靜地坐着,她身着織錦長裙,雖已年歲不小,但風韻猶存,眉眼間透露出一股溫婉與智慧。

見陳春眉頭緊鎖地步入,她立刻起身,輕盈地走向他,那雙經歷過風霜卻依舊溫柔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又有什麼煩心事,讓大當家如此煩心?”她的聲音柔和而充滿關切,彷彿能撫平人心中的所有褶皺。

陳春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女子緊緊攬入懷中,手不自覺地在她的背上輕輕摩挲,似乎想從這份溫暖中尋得一絲慰藉。

片刻後,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山寨之事,愈發艱難了。我在想,是不是該接受大漢的招安。”

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她輕聲道:“既然是大勢所趨,大當家何不順勢而爲?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逆流而上者,終將被碾壓成塵。”

陳春苦笑,眉頭皺得更緊。

“我劫掠了那麼多世家的人,此番若被詔安,焉知不會被秋後算賬?那些世家勢力龐大,根基深厚,我豈會輕易相信他們會放過我?”

女子輕輕搖頭,眼中滿是理解和堅定。

“大當家多慮了。我聽說大漢天子乃是一位英明之主,他深知穩定的重要性,絕不會因私仇而壞了大局。

更何況,我聽說他對那些世家也是頗爲防範,之前不是還將范陽盧氏給滅族了嗎?

這足以說明,他想打破世家的壟斷,尋求新的力量平衡。這,或許就是大當家的機會。”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目光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其他山匪尚在觀望,遲遲未歸附。大當家若能在此時做出決斷,主動歸順,不僅能避免將來的禍患,更可能因此獲得大漢天子的青睞,得到重用。到那時,狼牙寨的兄弟們也能有個正經的出路,不再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陳春聽着,心中漸漸明朗起來,彷彿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陰雲被一陣清風吹散。

他低頭看着懷中的女子,眼中滿是感激。

這個曾經也是世家出身的女子,因家族沒落而流落至此,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了他最寶貴的建議和支持。

這些年來,她不僅是他的壓寨夫人,更是他心靈的港灣,是他在這亂世中唯一的安寧所在。

“你說得對。”陳春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我陳春一生光明磊落,何懼之有?明日,我便召集衆兄弟,商議歸順大漢之事。無論結果如何,至少我們曾努力過,無愧於心。”

狼牙山寨接受招安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飛越千山萬水,最終穩穩地落在了大漢天子的案前。

劉禪對於首個響應朝廷號召、主動歸順的狼牙山寨,他心中充滿了讚賞。

他當今派遣內官,前往狼牙山宣詔。

“朕聞狼牙山寨寨主陳春,率先歸順,實乃天下山匪之楷模。特命陳春爲山字營軍使,統率舊部,征討招降幽州各地山匪,以安百姓。賜寶甲一副,以護其身;寶劍一把,以斬奸邪;良馬一匹,以馳騁疆場;賞錢百萬,以犒三軍。”

消息傳回狼牙山,陳春聞訊,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慶幸。

他站在山寨的望樓上,望着遠處連綿不絕的山巒,眼中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過往的感慨。

陳春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皮膚因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而顯得黝黑粗糙,但那雙眼睛,卻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明亮而深邃。

他自言自語道:“早知今日,很不早歸。幸得天子不棄,我陳春定當肝腦塗地,以報朝廷。”

隨即,陳春開始着手整編山寨的人馬,將昔日的山匪們編入新成立的山字營,嚴格按照軍紀訓練。

當大漢朝廷送來的武器裝備抵達時,整個山寨沸騰了。

那些鏽跡斑斑的刀槍劍戟被替換成了戰場上繳獲的精良裝備,雖然這些武器也帶着過往戰鬥的痕跡,但對於山匪們而言,這無疑是質的飛躍,彷彿一夜之間,他們從山林間的草莽變成了正規的軍隊。

陳春親自監督裝備的分發,每發一件武器,他都會語重心長地說:“這是朝廷對我們的信任,也是我們保護百姓、守衛家國的責任。”

整編完成後,陳春決定首先向白嶺山進發。

白嶺山,地勢險峻,山匪猖獗,是涿郡山匪的一塊硬骨頭。

陳春深知此行兇險,但他更明白,作爲山字營的首領,他必須身先士卒,以身作則。

於是,他挑選了數百名精幹勇士,帶着新配備的武器,踏上了征途。

春日的山林,綠意盎然,卻也暗藏殺機。

陳春一行人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艱難前行,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以防山匪的突然襲擊。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們抵達了白嶺山腳下。

陳春望着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心中默默盤算着策略。

次日清晨,陳春隻身一人,只帶了一名隨從,攜帶天子賜予的寶劍,步入了白嶺山的腹地。

山路崎嶇,林木茂密,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更添幾分陰森。

陳春面色凝重,但眼神堅定,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僅僅是征服,更是爲了和平。

經過一番周折,陳春終於見到了白嶺山寨的寨主——一位年近五旬,身形瘦削,眼神銳利的老者。

老者名叫李彪,是這一帶有名的悍匪,但陳春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無奈。

陳春開門見山,誠懇地說道:“李寨主,我乃狼牙山寨主陳春,今已歸順朝廷,特來勸說寨主也走這條路。朝廷寬宏大量,只要願意歸順,過往不究,還能賜予官職,讓兄弟們有個正當營生。”

李彪聞言,沉默良久,最終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陳兄弟,你說得在理。我們這些人,何嘗不想過安穩日子?只是這世道艱難,逼得我們不得不落草爲寇。若朝廷真能給條活路,我又何樂而不爲呢?”

就這樣,陳春成功說服了李彪,白嶺山寨的千餘山匪也隨之歸順。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春帶領山字營,或招降,或剿滅,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涿郡各地的山匪勢力。

每到一處,他都會親自上陣,衝鋒在前,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昔日的山匪們看,歸順朝廷,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涿郡的山匪幾乎被清除殆盡,百姓們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和平。

。。。

陳春剿滅山匪的捷報很快送到劉禪手中。

“陳春再次建功,朕心甚慰。”劉禪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傳令下去,賞錢百萬,犒賞其軍,並命他即刻前往廣陽郡,繼續平叛山匪,保境安民。”

山匪之事只是小事,劉禪的思緒並未完全停留在陳春的戰功之上。

他準備修建廣陽行宮,以此作爲分化鮮卑、加強中央統治的招式。

廣陽行宮的修建,不僅僅是爲了滿足皇帝個人的享受,更是一個深謀遠慮的政治佈局。

劉禪希望通過廣陽行宮,接觸那些鮮卑部落,恩威並施,直接越過鮮卑大汗,而直接成爲這些鮮卑人的天可汗。

漢人皇帝,爲何不能是草原大汗?

隨着劉禪的一聲令下,廣陽行宮的修建事宜迅速啓動。

待他整合草原鮮卑,積蓄幽州幷州的糧草。

之後

便是南下滅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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