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之后,场子已经炒到几近沸点。中间的小舞台上,长相妖媚、身材火辣的夜舞女郎极尽诱惑地扭摆着身子,勾人的眼神将现场的男人都撩拨得心旌荡漾。
但,并不包括坐在最角落的乔靳辰。
“谁出的主意?”乔靳辰的耐心只坚持了不到三分钟,随着他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突然放出,现场的狂躁气氛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坐在最靠近舞台位置的欧辰枫一边挥手让夜舞女郎先离开,一边殷勤地给稍稍有些动气的乔家少爷倒了一杯酒,“消消气,我这不是看老大你刚从鸟不拉屎的野战基地回来,想找点乐子给你……”
然而,这样的殷勤并没有让乔家少爷的心情有所好转,“这种无聊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虽然他依然保持着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但不经意间提高的语调已经将他心底隐忍的怒显露无遗。
欧辰枫还想‘睡死挣扎’一下,刚准备开口,乔面瘫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献殷勤不成,反而惹怒了老大,预感到自己的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欧辰枫赶紧向乔家二少爷使眼色求救。这个主意又不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凭什么要他一个人背黑锅。
“哥,你有没有想过再去一趟乐(yue)溪?”就算欧辰枫不开这个口,乔靳尧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哥就这么走掉。虽然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但一味地逃避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原本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乔靳辰突然停了下来,看来,乔靳尧这一宝算是押对了。
见老大停了下来,乔靳尧赶紧乘胜追击,“既然问题是从那里开始的,也许我们可以在相同的地方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乔靳辰没有说话,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无声基本就等于默许。
“我马上打电话让子修回来一趟。”虽然经常被老大‘骂’作废物,但关键时刻还是得带个医生在身边比较放心。好歹,人家宁大夫也是在业界小有名气的专家!
三天后,受到急招的宁子修‘快马加鞭’地从某个深山老林赶了回来。虽然还是不招老大待见,但一想到有机会对老大的离奇隐疾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各种白眼和冷嘲热讽对他来说都是过眼浮云。
时隔六年,当年淳朴幽静的山野村庄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片的茶园绿油油地铺满了山坡,与之相映成趣的,是乐溪当地最有名的特产芙薇花(此花为杜撰,专业人士请勿细究)。
“单是靠种茶和草药就足够乐溪人名丰衣足食,听说又有人在这里开拓出了新天地。”
乔靳尧说的就是视线正前方的这家酒庄,在这样的山野之地竟然能有如此欧化的建筑,可见酒庄老板的品味。
但,乔靳辰显然对酒庄老板的品味没什么兴趣,“这里……和六年前那家酒肆是同一家?”
“整个乐溪就这一家酒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常年跟在喜怒无常的堂哥身边,也造就了乔靳尧旁人无可比拟的谨慎性格,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轻易给出绝对肯定的回答。
也不怪他谨慎,看着眼前这栋欧式建筑,实在很难想象把它和六年前那间小木屋联系在一起。
虽然这一行三人是突击前来,但他们乘坐的这辆车还是引起了足够的关注。车子才刚停稳,酒庄内就有人迎了出来。
进了酒庄才知道,这家从外观来看尽显欧化的酒庄里卖的竟然是用各种草药泡制而成的药酒。
从酒庄老板热情洋溢地介绍来看,这家酒庄最近几年引起的关注确实不小,从政界要员到商界土豪,都是酒庄里的常客。
陈列架上摆满了各种功效的药酒:滋阴补肾、健胃养脾、护肝明目、祛湿排毒……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你们这里有没有壮阳功效的酒?”咳咳,宁医生您好歹也是军医出身,父亲是医院院长、母亲是医科大教授,也算是家教严谨的名门之后,一开口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合适吗?
“不好意思,这方面的药酒我们暂时还没有研究出稳定的配方。”酒庄老板崔东绪一脸抱歉地回道。
宁子修一脸失望地耸了耸肩,用眼神向老大请示,要不要马上撤。
但,乔靳辰依然是兴趣颇浓的样子,“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刚才的话理解为你们正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只是还没有完成?”
“可以这么说。”虽然感觉到眼前的这几位是来者不善,崔东绪还是不想失去潜在的大主顾。
乔靳辰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向乔靳尧使了个眼神。
兄弟之间二十几年的默契可不是白培养的,只要一个眼神,乔靳尧就能领悟到老大的心思,“崔老板,介不介意跟我单独聊两句?”
十分钟后,乔靳辰被带到了后院的酒窖阁楼。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研发各种新品的实验室。
“我们家的药酒都是按祖上传下来的方子泡制,但因为记录药方的本子残缺不全,有几行字无法辨认,所以这个药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我都不敢保证。就算有效果,也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预知的副作用,你们确定要试?”很快,崔东绪就捧出一壶玉净瓶装的酒,语气和表情都是极致的谨慎。
乔靳辰显然没有把老板说的不可预知的副作用听进心里去,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这家酒庄就更有可能是六年前那间小酒肆,即便冒着可能严重副作用的危险,他也想试一试,“一般多少分量会有效?”
“一百毫升。”崔东绪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这酒是用不完整的配方泡制而成,虽然喝不死人,但可能出现的副作用他也无法预知,万一出什么意外可要怎么收场?
“那我先喝五十毫升试试。”一个已经下定决心‘险中求胜’的人,不可预知的严重副作用什么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白白净净的小瓷杯里装了满满一杯透着微黄和淡淡清香的药酒,这一杯喝下肚,到底会发生怎样的神奇反应,除了乔靳辰自己,与他随行的俩人也同样抱有热切的期待。
但,乔大少爷却无情地把他们赶了出去,并郑重警告他们,一定要确保酒庄老板不会将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向任何人透露。
阁楼的门轻轻关上的同时,满满一杯清香药酒已经进了乔靳辰的肚子里。
虽然时隔近六年,但那种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全部涌向下腹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刚才喝下的这一杯酒和六年前误饮的,是同一种。
只是,五十毫升剂量带来的感觉似乎还不是那么强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干了一满杯。
不得不感叹这药酒的神奇,不过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沉睡许久的‘小靳辰’就有了反应。
但,药酒迅速起效的同时,不可预知的副作用也随之而至。
浑身血液逆流、如炙烤般灼热,又如百虫噬骨的可怕感觉让他再次体会到了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
现在显然不是顾忌丢脸不丢脸的时候,在身体还能保持基本自控的情况下,乔靳辰第一时间拨通了宁子修的电话,粗喘着气喊出‘救命’二字。
虽然已经从医十年,但如此奇特的药源性并发症宁子修还是第一次遇见。即便是科技迅猛发展的现在,草药的药性和毒性依然是无法攻克的科学难题,更别说这药酒里有多达十几种的药材,学西医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突发状况。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老大越来越难自控的身体稳定住,然后尽快找学过中医的医生过来救人。
要找中医不难,但争分夺秒地争取时间可没那么容易。
出了这样的事,酒庄老板比当事人更着急,被药酒放倒的这位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万一有个闪失,他就是有九条命怕是也赔不起。
时间紧迫之下,他只能求近,把农庄里唯一的医生找来。
虽然她才刚大学毕业,学的也不是专业中医,但就凭她的姓氏,应该能给些提示。
按理来说,和崔家有关的事夏谨言是不会搭理的。但这一次是崔东绪亲自来请,而且那个人是因为喝了配方不完善的药酒才会出事,她要是还能坐得住就不是夏谨言。
见到崔东绪请来的医生,乔靳尧和宁子修很是默契地同时出声表示质疑,“你确定她是医生?”
目测身高在170以上,贴身小脚牛仔裤裹着修长笔直的腿,发梢微卷的长发慵懒地披在肩头,随性又不失妩媚,虽未施粉黛,却能一眼就将男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样的身段和气质,应该是时装模特吧?
夏谨言只是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并未理会他们的质疑,随即转向崔东绪问道,“人呢?”
“在后院,酒窖阁楼上。”有求于人的崔东绪全然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态度谦恭、语气温和,很难把此刻的他和乐溪首富联系在一起。
“看着这两个人,别让他们靠近阁楼打扰。”酷酷地扔下这句话之后,夏谨言便迈着大步走向了不远处的阁楼。
上阁楼的楼梯一共两层,才走了一半,就听到阁楼上传来痛苦的喊叫声。
而让夏谨言没有想到的是,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
急促的粗喘中透着亟待爆发却又无处宣泄的无助和绝望,仿佛一下子把她带回到六年前。
a
------题外话------
新文火热出炉,求包养~
不一样的男女主,一样的宠文~
老规矩,收藏过百明天二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