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明明之前就觉得事态不大对劲,竟然还是给了他可趁之机。
如果说上一次某人的接吻技术只能打一分的话,这一次应该能勉勉强强及格。
虽然还是如上次一样强势、霸道,但至少知道这事不能一味地靠蛮力,要真想让对方也沉醉其中,还是得懂得控制节奏、循序渐进。
这样的改变虽然没有让夏谨言沉醉其中,但至少,她并没有发自内心的抵触。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本就慌乱无措的心情又多了一份惊恐和紧张。
不行,怎么可以这么没用地被他一个技巧略有提高的吻搅乱了心湖,这种‘强盗’行为绝对不能纵容!
这一次,夏谨言连脚都懒得抬,毫不客气地直接下口。各种慌乱之下也掌握不好力道,饶是乔靳辰耐受力再好,也被咬得‘哇哇’叫出了声。
这女人,无论是下脚还是下口,真是一点也不软!
“要是再有下次,我直接报警!别忘你可是军人,如果因为这种事留了案底,可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污点。”趁着他还没缓过劲来,夏谨言机敏地后退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短暂消失的气势又回来了。
被咬到舌头的乔靳辰暂时还没办法开口还击,不过,他绝对相信这女人会说到做到。
怎么办,这只小倔猫可比他想象中难驯服多了,只剩不到三周的时间,怕是不够用啊。
见他迟迟不开口,看着像是极难受的样子,夏谨言有点担心自己刚才这一口下得太重会把他咬伤什么的,心下一软,还是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这个时候的他既需要麻痹痛觉,也需要降火,冰水什么的,最适合了。
“喝完赶紧走,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这会儿夏谨言也懒得跟他算账,一心只希望他赶紧滚蛋。
“你越是这样反应激动,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一口气喝完一整杯冰水之后,舌头不麻、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夏谨言本来有点点内疚,在见识了某人的荒谬理论之后,又被刺激得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自己是军人是随便说着唬人玩的吧,哪有你这样……无缘无故突然扑上来还恶人先告状的?”
“我那叫情不自禁。”其实乔靳辰自己也很苦恼,怎么说他也在部队锻炼了这么多年,磨炼出良好的自控力是必须的,可每次面对夏谨言,自控力就会自动隐藏,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这么做了。
“你……”夏谨言被堵得彻底没了脾气,“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还军人呢,就他这样,怎么对得起军帽上的国徽?
“在遇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潜能。”潜能?!某人算是彻底没救了……
面对这样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无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还是那句话,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明天一早我要回乐溪一趟,今晚得早点休息,要走要留随便你,只要不在我面前晃悠就行!”说完,夏谨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裴家公子之所以会失明,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已经把人家逼到了爆炸的边缘,这会儿又冷不丁地来一场及时雨,乔大少的‘喜怒无常’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这场及时雨也让夏谨言急促的步子瞬间定住,她一直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尽量不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可有些事不是想控制能控制得了。
“他会失明是因为过度烟熏所致,据我说知,几年前你外公的小酒肆就是被一场大火毁掉的。他因为救你而失明,所以你觉得亏欠他、亏欠裴家是不是?”一个厚着脸皮耍无赖的乔靳辰能让夏谨言气得手发抖,但真正可怕的还是冷静稳重的他。
不经意间洞悉一切,毫不费力地看透人心,这样的他不仅无敌,而且无解。
“行了,既然你还有心结没解开,我也不逼你。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只是暂时退让,并没有要放弃的打算。”她的沉默已经给出了最好的回答,乔靳辰也没打算一追到底。
其实,这样的乔靳辰也并非无解。想要击溃他的防线,只需沉默到底即可。
虽然是误打误撞,但夏谨言真的做到了。她一直没有转过身面对乔靳辰,直到听到大门被带上的声音。
如她所愿,他终于走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恢复平静,反而越来越乱?
乔老大不愧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真够绝!
不到十二点就躺下了,却辗转反侧到凌晨两点还没睡着。
失眠,无疑是这世上最虐心的折磨之一。
后来,夏谨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一睡着就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被扔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无论走哪一条路,走到最后都会看到他守在出口处。
用四个字概括这个梦就是——在劫难逃。
最后,好不容易睡着,愣是被这个‘噩梦’给吓醒了。
可恶啊,居然阴魂不散地追到梦里各种骚扰。
也罢,反正已经过了六点,早点起来准备早点出发,早点做完检查也能早点知道结果。
一次机会就意味着新的希望,同时也可能再受一次失望的打击。这个矛盾永远不可能化解,自然不能因为可能失望而放弃。
早早出发的奖励就是到乐溪时正好赶上儿子准备上学。
可能是因为一整晚的梦里都被孩子他爸纠缠不休的关系,看到睿睿兴奋地扑过来,夏谨言并没有回以同样的热情,看着那张和某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
如果他真的说到做到,打定了主意要和她纠缠到底,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睿睿的存在。
到那时,就算有人借她一双翅膀,怕是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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