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你跟他很熟嗎?

等炫完那隻雞腿,苗苗同學滿足地打了個嗝兒:“啊!太幸福了!嗚嗚……我這輩子也沒什麼大願望,只要能吃到好吃的,當一個美食科學家就行了。”

何苗苗想法很簡單,她喜歡學術,同樣也喜歡美食,把兩者結合起來,就是她最想做的事。

“雨眠姐,你呢?”她突然看向蘇雨眠,“你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未來要成爲什麼樣的人?”

突然聊到理想和規劃,蘇雨眠愣了一下。

想了想,才說:“我現在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至於成爲什麼樣的人……”

她停頓一下:“像歐陽教授那樣的研究學者吧。”

“可……”苗苗面露糾結,“教授確實很偉大,但有時候又覺得她一個人太孤單。”

歐陽聞秋一生未婚未孕,把一切都奉獻給了科研。

倒不是說這樣的追求有錯,只是看見她一個人躺在醫院、孤零零的樣子,未免又太過淒涼。

蘇雨眠:“從前我問過老師,問她後不後悔這個選擇,你知道她怎麼說的嗎?”

苗苗搖頭:“猜不到,雨眠姐你快說!”

林書墨也不由正色起來。

蘇雨眠:“她說,人這一生很難圓滿,總是顧此失彼、左支右絀,那是因爲血肉之軀精力有限,可如果能將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無盡的科研中,於她而言,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圓滿。”

儘管“彼盡失”,但她全心全意“顧了此”。

“可……這會不會太極端了?”苗苗遲疑着開口。

蘇雨眠輕嘆:“或許吧。每個人想法不同,選擇也不一樣,但只要遵從內心,堅定地選擇自己想要的,便無悔無憾,盡皆圓滿。”

“那雨眠姐你會結婚嗎?”

蘇雨眠沒想到她會拋出這麼個問題,怔愣兩秒,旋即失笑:“不知道。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三觀相符,脾氣相投,應該會的。”

她又不是單身主義者,時機合適,人合適,爲什麼不結婚?

剛跟江易淮分開那會兒,她是完全沒有心思再談感情的。

但如今過去一年多了,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也漸漸被時間修復。

真正的放下從來不是耿耿於懷,而是正視過去,直面未來。

苗苗又轉頭看林書墨:“那小墨墨,你呢?你想做什麼?”

林書墨略微思考了一下,“科研吧,純粹的科研。”

以前他覺得體育純粹,在跑道上揮灑汗水,站在國際領獎臺上爲國爭光,所以他初中的時候去練了體育。

後來覺得學習純粹,高中因爲腿傷復發放棄短跑之後,開始好好學習。

如今,覺得做學術也不錯,那就在這條路上好好走下去。

何苗苗:“你這是幹一行愛一行行一行啊?不過……純粹是什麼意思?”

林書墨:“你可以理解爲專注,不受外界任何影響。”

“可真的有這種純粹嗎?我不信。”苗苗搖頭。

她胖,可她不憨。

從小就跟着老豆去收租,何苗苗見識並不淺。

形形色色的租客,來來去去,有人熬出了頭,買了自己的房子搬走,也有人因爲交不起房租被何民燊掃地出門……

她在這些租客身上得以窺到人性的冰山一角,也看慣了人和人之間的紛爭糾葛。

全然不受外界影響,談何容易?

林書墨:“隨着時間推移,我發現,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純粹,也無法全然不受其他因素影響。就像馬克思的辯證唯物主義思想,世界是整體,個體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作用……”

何苗苗聽得頭大:“我覺得你不應該學生物,應該去研究哲學。”

林書墨:“……吃你的大雞腿!”

“吃就吃!這可是你自己允許的哈!”

歐耶,這下九分飽可以變十分飽了。

林書墨:“……”

……

吃完,蘇雨眠結了賬。

三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散步消食。

“還好咱們住同一個方向,而且離得也不遠。一會兒走到學校門口再打一個車回去吧?反正順路停,還省錢了,嘿嘿!”

林書墨:“你不是小包租婆嗎?還捨不得這點打車費?”

之前一百萬以內的車說送就送,這會兒不到十塊錢的打車錢也是費勁兒地省。

苗苗:“包租婆怎麼了?包租婆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呀!我老豆從小就教我,會賺錢,也要會心疼錢,能省則省,花可以,但不能浪費!”

蘇雨眠笑着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吶,你看雨眠姐,建實驗室花那麼多錢,自己就住單元樓,這叫什麼?”

蘇雨眠和林書墨同時朝她看去。

苗苗同學胸脯一挺:“這叫好鋼用在刀刃上!錢就是要花在該花的地方!”

林書墨:“是是是,我說錯了,受教受教。”

“哼!小墨墨,你還嫩得很,要學的多着呢!”

“……”

突然,林書墨腳下一頓。

苗苗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住。

“怎麼了?”蘇雨眠朝兩人注視的方向望去,下一秒,忍不住挑眉。

只見b大校門前停了一輛黃色法拉利,這顏色,這車標,想不讓人多看兩眼都難。

然而最高調的還是車旁站着的男人。

不是江易淮是誰?

不過,寒假期間,又快過年了,大門進出的學生也不多,所以還不至於引起轟動。

蘇雨眠:“沈婉秋怎麼還在學校?”

“嗐,雨眠姐,你不知道,徐素錦要求她手底下所有研究生都必須留校,要過年才能回去呢。”

“留校?做什麼?她名下兩個實驗室不是都在整改嗎?”

何苗苗:“是啊,實驗室沒得用,課題繼續不了,鬼知道她把大家留下來幹嘛。”

蘇雨眠:“……”

“估計自己不好過,也不想讓手底下的學生好過唄,真是損人不利己。要換成是我,早就跑了,誰還聽她的?”

林書墨:“你有底氣纔敢說這種話。”

好吧,何苗苗承認,她就是仗着家裡有錢,誰也不怕。

就像江琦婷,據說競賽課題還沒結束就跑回家,再也沒來過學校。

最後課題報告都還是徐藝交上去的呢。

白撿個第二負責人的名頭!

何苗苗嘆氣:“遇到這種導師,卓耘真可憐……”

林書墨涼涼地看過去:“你跟他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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