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费心为他,只为责任

夏谨言在里面的房间躲着不敢出来,穿着一身湿衣服在外面等着的乔靳辰现在是又冷又饿,却又不敢贸然进去催促。

换身衣服居然用了五分钟还没解决完,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夏谨言?”终于,他还是忍无可忍地开口叫了她。

好吧,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也是一身湿,总不能让他一直在外面干等着,“不准靠近,我打算进浴室冲个澡,你等我进了浴室再进来。”

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情况下,只能换个地方躲。

乔靳辰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傻女人到底在别扭什么,忍不住笑着追问道,“然后呢,如果你冲完澡我还没把洗干净的衣服拿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夏谨言一下子被问住了,愣了好一会儿也没给出回应。

这丫头,平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也有弱点。

只是,这弱点对乔靳辰来说似乎不是很有利。骨子里害羞的本性决定了她会对某些事自然抵触,他想近她的身也就越发困难。

“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一直躲在浴室里不出来。”话音落下之后,很快就听到了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看样子她应该已经躲进了浴室。

还算她老实,居然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躲’这个字眼。

也正是因为她的坦白,反而让乔靳辰没了脾气。算了,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性子不好驯服,跟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在温暖的室内呆了近十分钟后,浑身湿透的乔靳辰反而倍觉不舒服,干脆又开了一间房,把一身的湿衣服换下,一并交给洗衣房。

不过,明知道对面那间房里还有个人在等着干衣服穿,他却没有特并叮嘱洗衣房的人加急处理。反正这地方比家里住着更舒服,从这里去医院也算不上远,就算今天晚上在这里过夜也不无不可。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九点半,乔靳辰这才想起填饱肚子的问题。

丰盛美食已经直接送到了夏谨言呆的房间,礼貌上还是得叫她一声,“我叫人送了晚餐上来,要不要出来尝一点?”咳咳,这个点的餐应该算宵夜才是,叫晚餐合适么?

酒店房间的隔音并没有那么好,在同一个套间内,即便隔着一扇门,也不会影响到声音的传输。

什么?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在浴室里躲了近五分钟的夏谨言就这样被这个看上去毫不杀伤力的意外刺激得噌地冲了出来。

浴袍里什么都没有、头发还没有完全干什么的都顾不上了。

出来一看,某人居然也和她一样,身上就穿了件浴袍(至于浴袍里还有没有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穿着同款浴袍的人在酒店套房里互相对视,这场面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为什么到现在才吃晚饭?”最后还是夏谨言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正打算去吃,刚好接到你的电话,因为不想让你久等,所以直接掉了头,没想到居然碰上这么一场连环撞车。”乔靳辰对她略有些激动的反应很是满意,一边平平淡淡地说,一边拉着她在餐桌旁坐下,“不饿也多少吃点,就当陪我,你也知道,一个人吃饭真的很没劲。”

受不了他装可怜也好,不小心被蛊惑也罢,结果就是夏谨言乖乖坐下陪他一起吃晚餐。

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看着像个粗人,涵养却极其的好,吃饭的动作很斯文,甚至可以算得上优雅。

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每隔那么半分钟都要侧过头看她一眼,就好像她才是最最重要的那道下饭菜似的。

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某人的无奈,夏谨言深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找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而且最好是他回避不了的,“你周末两天有没有空?”叫他留下的目的就在于此,在什么地方说也没什么区别。

已经吃了个半饱的某人煞有介事地放下勺子,一本正经地答:“只要是你有事找,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空。”

他到底有何企图,夏谨言早已了然于心,但突然听他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她心里还是猛地怔了一下。

而他说得如此认真、如此直白,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下定了非她不可的决心?

“我没跟你说笑,假期过一天少一天,每一刻对我来说都很宝贵。”明明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有些事不能太着急、不能太逼着她,可怎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乔靳辰还是有点管不住自己。

“我知道你的假期很宝贵,所以才想尽快安排你去做检查。”外公已经不在,自己的医术又不够精湛,夏谨言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外公的关门弟子宝叔。当年,宝叔也曾经参加过药酒的研究,应该对那份不完整的药方最为了解,要想找出乔靳辰突然‘废掉’的病症所在,也只能求助于他。

“安排我做检查?”乔靳辰难得迟钝,一时没猜出重点。

“你的离奇隐疾是因我而起,我有责任帮你把病治好。”不然你会一直揪着这事儿大做文章——最后这一句夏谨言没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嘀咕。

这家伙喜怒无常,天知道这话会不会刺到他。

“你这费心为我,就只是因为责任?”她终于想到了他的病,按理来说乔靳辰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可她的严肃表情却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然呢?”到目前为止,夏谨言还没有放弃彻底摆脱他的想法,虽然达成愿望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她是由衷的希望自己和他关系越简单越好。

“如果只是因为责任,我宁愿就这样废一辈子。这样你就会一直内疚,也会一直记得我。”如此荒谬的理论恐怕也只有乔大少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不过,也正是因为完全由心而发,他才会说得如此顺溜、如此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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