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任誰也不得不承認,李悠然對君莫邪的設計針對了君莫邪的性格,面面俱到,可謂是相當到位,幾可說完美無缺,然天意弄人,這個完美的佈局,眼下卻有一個很特別的缺憾,他們佈局的對象若是君莫邪的話,成功估計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然而如今的君莫邪已然是君邪,計劃是否還會順利呢?!
……..
千金堂中
“就按三少的習慣來如何?是一千兩起?還是…..再稍大一些?”衆人圍着桌子坐下,李峰開口笑道。
“一千兩起?!”獨孤小藝驚叫一聲,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你們賭得這麼大啊?”她雖然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珠,但平常吃穿用度都被準備的妥妥當當,她一個女孩子除了興致所至買點金銀首飾之外也沒什麼太大的花銷項目,身上出來裝着百八十兩的銀稞子已經是多的,卻怎麼也想不到到了這裡居然一把就是一千兩!荷包裡的銀子總共加起來也只得十一之數……
其實,這才正常,千兩紋銀至少有幾十斤的分量,型心就算是爆發戶也不會當真帶着幾十斤的銀子四處亂逛,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銀票這個物事的說……
“一千兩?……那得玩到什麼時候去?本少爺可沒那麼多的時間,痛快點,每注一萬兩打底,上不封頂,就這樣好了。”君邪哇哈哈一笑,“本少爺有的是銀子,區區數目,何足掛齒!”
唐源嚇了一跳:“一注千兩已經不小了,三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君邪一共就帶出來了五萬兩,若是當真萬兩爲底,上不封頂,運氣不好的話,分分鐘就輸乾淨了,但轉念一想,早點輸光了也好,今天已經輸了不少,再說字據已經拿回來了,可不能再把兄弟也搭上,若只輸個五萬兩,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如此一琢磨,也就不阻止了!
“還是君三少爲人爽快!我就最喜歡骰子這玩意,大家各憑運氣,一翻兩瞪眼,公平又公道。”孟海洲哈哈一笑,道。
“少廢話,趕緊的,怎麼玩?比大還是比小還是猜點?”君邪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若是有細心人,便可以看到,君邪的眼睛似乎已經紅了,這表示藥力已經開始發作了。
機會接近了!
孟海洲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君邪的眼睛,道:“就賭簡單一點,猜大小,如何?”
君邪點點頭:“行!”
公平起見,凡是參與玩的都拿出足夠的銀票,然後輪番擲骰子,誰的點數最大,誰坐莊。按人頭數,若是七個人,那就是一莊七把骰子,若是六人,就是六把。然後結束這一輪之後,便有最後一把誰勝了誰坐莊。
衆人謙讓一番,計有君邪、孟海洲、孟飛、李峰、李振五人蔘與賭局;唐源現在身上清潔溜溜,只得旁觀的資格。獨孤小藝氣勢洶洶的前來,身上帶的銀子卻不夠,銀子不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沒情面講,也只好淪爲看客。一張俏臉氣的通紅,顯然是覺得丟了面子。
君邪心念一轉,如此大靠山豈能不利用一二,道:“獨孤小姐乃是女兒身,自然不能跟我們湊在一起胡鬧,依我看來,獨孤小姐不如飄紅如何?”
“什麼是飄紅?”獨孤小藝眼睛一亮。
“所謂飄紅,就是局外賭。就是說你不參與賭局,但卻還是可以押注!比如說你押五兩銀子我勝,我若是輸了,是我拖累了小姐,則你這五兩銀子也就拿不回來了,算是公共陪注,爲另外的賭客平分,但若是我贏了,則是小姐帶旺了我的運氣,你就可以連本帶利合共拿回十兩。”君邪細細解釋。
“好!”獨孤小藝頓時興致勃勃,“那麼第一把我壓你五……五兩!”
君邪大笑:“美人押注,大漲運氣!我必勝無疑啊。”
李峰等人冷笑着看着他,人人心道:笑吧,笑吧,馬上你就該哭了!
衆人都擲過了骰子,只剩下君邪一人,現在是孟海洲點數最大,乃是一個六點,兩個五點,十六點,以三枚骰子而論,這已經是相當大的點數!若是不出十八點的祖宗豹子,就只有十七點能贏他。
李峰等人臉上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只要是孟海洲做了莊,就有把握一口氣做下去,讓君邪這傻小子輸的連褲子也脫在這裡!先讓他輸紅了眼,就能順利的繼續事先定的計劃了。
君邪將三粒玉石骰子拿在手裡一掂,臉上似笑非笑,心中卻不由得大罵,光在茶水裡搞點名堂也就罷了,居然骰子也做了手腳!裡面分明是灌了別的東西,輕重分外不好把握。
此中灌得肯定不是鉛,因爲若是灌鉛,會有偏重,但現在裡面分明很平均;惟有灌注水銀一類的流動性物質,才能使箇中玄機變化莫測,只有熟悉其中奧妙之人,才能投出理想的點數,若是常人,就算髮覺其中有詐,也無可奈何,至於自己呢……
君邪吹了一口氣,手腕一旋一提,三粒骰子嘩啦啦掉落骰盅,碰撞着發出悅耳的聲響。同時,君邪右手貼在桌案上,一縷細如尖針一般的氣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指間發出,綿延到了骰盅之中……
衆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張大了眼睛看去。
三粒骰子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李振瞪着眼睛驚叫出口,一臉懊喪。
孟海洲一方衆人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唯有唐源高聲喝彩,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兩粒六點,一粒五點,十七點!正好比對方點數最大的孟海洲大了一個點。
孟海洲一方希望落空,人人目瞪口呆:君莫邪這傢伙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君邪喜出望外的叫道:“哇哈哈,獨孤小姐果然好運氣,把我帶旺了,真真是天隨人願,今天合該老子大殺四方!”說着合上骰盅,在手中不中搖晃,催促道:“下注,下注,快下注!”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兒。
“啪!”君邪將骰盅砸落在石桌上,隨即鬆手,一隻手卻輕輕的扶在了石桌邊上,一臉的緊張。但內力卻已經潛到了骰盅底部,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