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對着你這老貨喊親家,自然是在叫你,難道還會叫別人嗎?眼下除了你這老貨,天香城又有幾人配和老夫聯姻?”君老爺子的表情很納悶,一副‘你是個白癡?’的樣子。
“呸,老子什麼時候跟你老不修成了親家?你也不灑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們君家自你君戰天以下,兒子剩一個,孫子剩一個,兒子廢了,孫子紈絝敗家,居然還想和老子攀親,你是癡心妄想!”獨孤縱橫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眼中兇光暴射,有發飆的趨勢。
若是平曰,君老爺子聽到獨孤老爺子這話,尤其是“兒子廢了”這話,立刻就得火冒三丈,直接上來修理一頓獨孤老爺子也不是不可能地!
可是此刻……君老爺子居然一點都沒動怒,反而笑眯眯的道:“親家這話說得可是外道了,以前或者不是,現在就算想不是都不可得了,來來來……你聽我給你仔細道來;嗯,這件事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就是一句話,生米煮成熟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現在再來說詳細情形,那天是這樣地……無敵啊,你也得聽一聽,畢竟……無敵也是親家,你小子還是最直接的親家……”
獨孤縱橫老爺子才聽到“生米煮成熟飯”這話,臉就直接綠了,再聽到什麼直接親家、一張老臉更有變藍的趨勢……“呃……我突然想起來,軍營衆將士們還找我有事,我需要去處理,貽誤軍機可是重罪,嗯……那邊可是有關着幾十條人命的大事,人命關天耽誤不得,不去不行啊!……”
獨孤無敵越聽越是覺得不妙,直接就想來個三十六計,先避避風頭再說。那理由也霸道,居然是什麼人命關天,還幾十條……“你小子給老子站住!”面色已經徹底藍了的獨孤縱橫一瞪眼,一聲震天暴喝。“事情沒說明白之前,你敢走老子就打斷你的腿!再放聲,直接打折!”
獨孤無敵那邊纔剛轉過身來,別說動彈了,連吱聲也不敢了,保持着一腳往外邁出的姿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就像是拉肚子的時候突然被人堵在了廁所門口不讓進去,滿頭汗水簌簌而落。
“君戰天!請吧。”獨孤縱橫斜着眼歪着頭看着君老爺子,一隻手做肅客狀。意思很明白,有啥事別在這裡說,咱們到裡面去關上門說。
“你們幾個小子都在這裡等候,任誰也不得稍離,若有人妄自接近,欲竊聽高度軍事機密者,格殺勿論!”君老爺子回身下令,一聽君老爺子下令,獨孤老爺子也感到事情看來是頗不尋常,有樣學樣也命令自家的護衛聯同警戒,兩家護衛們整齊的答應一聲,迅速分佈到了幾個關鍵位置上。
君老爺子眼下佈置停當,這才邁開腳步,跟在獨孤縱橫後面大步走去。
獨孤無敵大將軍磨磨蹭蹭地跟在最後面,心中那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生米煮成熟飯”?不會真是那回事吧?天哪!我的親閨女,難道你把你老子我直接推到了火坑上……“君老匹夫,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跟老子繞圈子說那些不着四六,不清不楚的玩意!”臉色已經趨於黑色的獨孤縱橫老爺子,顯得很不耐煩,看着兒子的眼神,也愈發的不善。
獨孤無敵那裡還有平素裡大將軍的派頭,拘束萬分的坐在一邊,簡直就跟受氣的小媳婦也似,魁梧的身體也宛若要縮進地底一般,不住地擦着汗。天香現在已經是初冬的天氣,可獨孤大將軍居然好像在過盛夏一般。
“恩,你們家的孫女小藝,呵呵呵,那丫頭真是個好姑娘啊。此次在天南,她……”君戰天也不避諱,直接就開始說。但他才說了一個開頭,就被獨孤縱橫打斷了。
“停!”獨孤縱橫一揚手,轉過臉看着獨孤無敵,惡狠狠地問道:“你們不是說……小藝現在跟靈夢公主在皇宮閉關?怎地跑到了天南?這老貨詐我?”
獨孤老爺子幾十年閱歷,雖然已經即時判斷出君老爺子說得肯定是真地,但還是抱着萬一的指望,畢竟君老爺子剛纔那一句“生米煮成熟飯”實在太震撼了!
“這個……那個……”獨孤無敵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簡直就是奔流不息,幾乎擋住了眼睛,一個勁的擦拭,黑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狼狽不堪。這這那那,就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都快趕上端木炒飯先生了。
獨孤小藝跟着管清寒私自跑去天南,也是走了之後好幾天獨孤大將軍才知道的,但這事若是當初就叫老爺子知道,自己還不得即刻被扒掉一層皮?所以獨孤無敵也就只是安排隨同前去的三個子侄好好地看穩自己的女兒,求神拜佛千萬千萬不能出事。然後又在家裡曰夜祈禱這位小姑奶奶千萬不要鬧出事來,趕緊的回來啥事也沒有……但是,就看眼前這情形,肯定是事與願違了,這位寶貝女兒在那邊不定惹出了多大的麻煩。看君戰天的神情,就很清楚的知道了。
見兒子也不說話,就只知道一個勁的擦汗,獨孤縱橫老爺子心中雪亮,啥指望也沒有,怒哼一聲,道:“老了,真是老了,現在一家人都拿着我當老瞎子了……”
“父親……這個…那個…”獨孤無敵咧咧大嘴,艱難的解釋道,可是這那了半天,還是沒擠出半句話來。
“你這個混帳給我閉嘴!再放聲,老子真個打折你腿!”獨孤縱橫暴喝,轉向君戰天:“老君,你繼續說,一點細節也不許漏!”
“……嗯,你也知道清寒那閨女跟我們君家的淵源……小藝那丫頭一見清寒不再是莫邪的嫂子了,即時就急眼了,這丫頭也是愛煞了莫邪,就想了個辦法,找家族隨行的侍衛要來了一點春藥,恩,數量也不是多,就麼一包而已,一點沒糟踐,全給莫邪下了,莫邪能防備她嗎?自然是一點沒糟踐的全喝了……但她一個人卻又招架不住,就在那最危急的時候,管清寒那丫頭心善啊,生怕他們出事,找了過去,呵呵,結果……唉,鑄成大錯。嗯,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老獨孤,你說,我們這回可不就是親家了嗎?這可是你孫女主動地了,呸,不管是誰主動的,反正是‘生米煮成熟飯’了,莫邪那小子肯定是會負責任地!”君戰天捋着鬍子,故意的將某些不那麼“重要”的地方說得含含糊糊,着重指出了,君大少爺是會負責任地!
尤其君戰天還擺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不住的長吁短嘆。
其實老爺子說得也盡都是實話,只不過是稍有故意誤導的嫌疑而已,比如‘但她一個人卻又招架不住,就在最危急的時候……’這句話,知道的人當然明白獨孤小藝啥事也沒有,當時雖然也確實招架不住當時的君大少,但根本就沒那啥,但不知道的想得可就多了,尤其是眼前的這兩個老爺們……獨孤縱橫和獨孤無敵爺兒倆很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君莫邪被下了那麼多的春藥,憑獨孤小藝那麼一個黃毛丫頭又全無經驗肯定是招架不住地,那麼……這麼一想,無形中就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君莫邪已經與獨孤小藝發生了那啥的關係,恩,獨孤小藝沒招架住……最危急的時候,管清寒出現了,於是救了獨孤小藝一條命,救是救下來了,代價就是把自己也給搭上了……這本就是最正常最合乎清理的推斷,獨孤小藝既然下了藥,那就表示已經打算破釜沉舟了,哪裡還會逃走?
隨着君戰天的訴說,獨孤縱橫和獨孤無敵父子二人眼睛越瞪越大,呼吸的聲音越來越響,到後來,喉中已經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了……直到君戰天已經說完了半晌,這父子二人還在瞪着眼睛‘呼哧’個沒完。君戰天情知自己的目的已經全盤達到,再也不理他們,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喝水,品茶。
“真真氣煞我也!”
出乎意料,最先暴跳起來的,竟然是剛纔已經徹底萎了蔫了的獨孤無敵大將軍,只見他手舞足蹈,一跳三丈高,氣的整張臉都變了形:“君莫邪這小畜生!竟然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我我……我饒不了他,我要我要……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先閹割再閹割,他媽的!老子……老子……”
‘老子’了半天,還沒等他往下說,突然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扣在了他的腦袋上,登時將他打得摔在地上,摔得像個元寶一般四腳朝天。
“你你你…這混帳東西…叫什麼?叫你媽個頭啊!剛纔老子怎麼說的,再放聲,打折你腿,當老子的話是放屁啊!”
此刻的獨孤縱橫老爺子終於算是徹底的爆發了,一張臉漲成了紫茄子,氣衝牛斗!一巴掌接一巴掌的狂揍,破口大罵:“這一切都是你養的那寶貝女兒做出來的衰事,糟踐自己也就算了,還把別個姑娘都給陷害了……你還有臉埋汰別人,這能怨人家君莫邪嗎?你你你,你要氣死我了!老子今天非打折你小子的腿不可,啊啊啊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