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君莫邪,苗小苗多少有些心虛,後悔不該把後邊的話說出來,因爲她自己也知道,無論墨君夜如何努力,眼前的這個邪之君主君莫邪畢竟已經走在了前面很遠了。
一個十九歲的聖尊強者!
邪君府的主人,邪之君主!
這些煊赫的名聲,加上君莫邪的歲數,註定會成爲大陸上獨一無二的傳奇!
墨君夜就算擁有傳說中的空靈體質,但畢竟起步太遲。想要達到君莫邪這樣的修爲,起碼也要在百年之後!而那時候的世界,卻又勢必是另一番格局了……
但我也不會讓我的君夜跟他比……哼,這個君莫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花心大羅卜!已經有了這麼多的絕色佳麗,居然還要打我的主意……
苗小苗憤憤地想,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墨君夜比君莫邪要強多了……君夜多麼專情啊……無論是對那位姐姐,又或是對我!
“真羨慕你……”管清寒輕輕地道。這句話卻是出自真心的。
苗小苗笑道:“管姐姐這可是在恭維我了,誰不知道當年君府主爲了你,以微薄力量悍然對抗血魂山莊,並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天香,不惜一人一劍殺得血流成河,千夫所指,面不改色!管姐姐,作爲一個女人,能有男人爲自己做到這種地步,你才值得我羨慕呢……”
管清寒神情一陣柔和,想起當年君莫邪爲自己做的一切,越想越是心中柔情盪漾,看着君莫邪的眼神,也越發的脈脈含情起來……
就是他,將自己苦難的一生改變!給了自己幸福……作爲一個女人,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衆女嫉妒的目光又集中到了管清寒的身上……
“小苗妹妹,你的夫君還爲你作了一首曲子?能不能……咱們欣賞一下?咱們姐妹之中,可都是通曉音律,而且造詣不低啊。”梅雪煙這句話擺明就是在給君莫邪添亂。
怎麼就盡都深通音律了,貌似也就靈夢、管清寒、寒煙夢三女通曉音律,至於其他諸女於此道並無太大興趣,獨孤小藝天性活潑,自小生長在軍人家庭,若說舞槍弄棒,還比較擅長的。
還有可兒丫頭,如果君大少爺早幾年穿越,估計這丫頭必然會被大少培養成爲一代才女,可惜君莫邪“穿”不逢時,生生把這丫頭給耽誤了,再者這丫頭一心打算給君莫邪添一把助力,一有時間就修煉武功,那有時間學樂理知識呢……
“雪煙……”君莫邪眼巴巴的看着梅雪煙,明顯求援的道。
“叫什麼叫?以前我們姐妹覺得你這人還湊合,現在可知道什麼叫做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了,爲了一視同仁,等一會你給我們姐妹每個人都作一首詩,作一首詞,然後作一首曲子!你看看人家的夫君,多麼多才多藝!你要是做不出來,哼哼,後果你自己清楚!”梅雪煙氣勢洶洶的道。
“哐當”一聲,君莫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渾身都癱了下去,可是要了命了……
“是啊是啊,莫邪哥哥,你可一定要寫!要是寫不出,又或者是寫不好的話,哼哼……”獨孤小藝張牙舞爪地威脅。
“衆位姐妹,這個事也是急不來的,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的側重點各有不同嘛;君府主不諳這一行,強求也是沒有用的,文學音樂這個東西和玄功一樣,也是要靠天賦的。”
苗小苗幸災樂禍的出來救場:“而且要長期的薰陶,要有很深的素養,各方面都有涉獵,而且還要精通……呵呵,衆位姐妹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吧……免得君府主爲難,可就不好了……”
ωwш. Tтkǎ n. C O
君莫邪痛苦地用手捂住了眼睛,整個身子蜷縮在椅子裡。
天啊,你這叫勸解?
“小苗妹妹,這事你不用管了,莫邪要是做不出來的話,我們也不能把他這個邪之君主大人如何如何了,頂多也就是集體不搭理他而已!”
梅雪煙很是輕描淡寫地道:“咱們還是先聽一聽小苗妹妹的夫君爲她作得曲子吧。咱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就都以此爲標準就行了,姐妹們,這標準還行吧?”
“太行了,我去拿琴!”獨孤小藝“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刷的跑了出去。
以我君夜的曲子爲標準?看來這位邪之君主這次可是真正有難了……
苗小苗同情的看着君莫邪,心中卻很快樂外加幸災樂禍!
小子,別看你玄功高地位高,但與我的君夜相比……哼哼……你算老幾?
居然敢打老孃的主意?看我不玩死你!苗小苗暗自決定,等會琴來了,自己一定要發揮出自己的最高水平!讓這個君莫邪好好的難受一陣……
獨孤小藝的速度貌似真的很快,只聽的腳步聲響,已經抱着一具古色古香的古琴進來了。
衆女都看着君莫邪,目中的神色不言而喻。
天罪孽,有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君大少爺現在就是這自作孽的角色!
君莫邪長長的嘆氣,口氣幽怨,如同深閨怨婦……
蒼天啊,大地啊,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呢?
苗小苗端坐琴前,隨手一撥,只聽得一陣金玉之聲叮咚響起……
“好琴!”苗小苗爲之動容,這具古琴,比起幻府之中自己所擁有的那一張,也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張琴,琴身乃是以萬年龍吟木心所作,琴絃乃以海底紫蛟筋與天蠶絲絞在一起,是莫邪蒐集來的材料,由我親手所制。”管清寒微笑着說道。
“管姐姐卻是大才!”苗小苗尊敬的看了管清寒一眼。
要說會彈琴,並不算什麼,只要是大家閨秀,名門千金,就罕有不會彈奏的。但說到制琴,卻是極之難得的。要想將一具琴製作得精美且音質一流,更是難上加難!
“小妹在此獻醜了。”苗小苗深深地呼吸了兩口氣,纖纖玉指靈巧的一動,悠揚的琴音頓時響起。
纏綿悱惻,衆人如見眼前落花紛飛,繽紛滿地……
葬花吟!
琴音纏纏綿綿的悠然響起……
還只是一個開頭,管清寒衆女就迷失在這優美而憂傷的旋律之中。
“花落花飛飛滿天……”苗小苗隨着琴音,曼聲低唱,心中卻浮起了墨君夜的音容笑貌,只覺得心頭盡被甜蜜充滿,這一首纏綿悱惻的葬花吟,居然生生被她唱成了有些小幸福……
自然,心情如此幸福愉快,彈奏這首曲子也就只有曲調而已,原本的意境自然是沒有代入進去的。但饒是如此,卻也已經足夠!
半晌之後,琴聲終於漸漸低沉,結束。 Wωω●ttκǎ n●C〇
而室中,則是一片安靜,只因餘韻未盡,綿綿不絕。
良久良久,梅雪煙長長吐了一口氣,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葬花吟。”苗小苗回道。
“這首曲子……真的是你的……那位夫君爲你所作?”深通樂律的管清寒雖然也對這曲子讚歎不已,但卻提出了一個質疑:“這首曲子雖然堪稱是經典之作,但……由一個深愛着自己妻子的男人寫給自己的妻子……卻未免有些不倫不類吧……”
苗小苗臉上一紅,頓時有些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這首曲子乃是墨君夜當日比試之時使用的,那裡是專門爲她寫的?她爲了打擊眼前這個有些色咪咪的邪之君主,不惜多多吹噓,沒想到管清寒於音律一道造詣如此高深,自己明明已經把個中意境變更了,卻仍是被她聽出了曲子原本的初衷,這一句質問可是把自己給陷到裡邊了……
正如管清寒所說,這樣的曲子,決計不會是戀人之間送的……
衆女相視一笑,她們如何不知道箇中原由,自然也不會深究。
卻也因爲這個小插曲,把她們對君大少爺的怨恨降低了幾分,只要不是專門作給某人的,那就好說!
緊接着,大家又問了幾句,讓苗小苗把君莫邪所做的詩句再念一首出來。
苗小苗精神一振,自然非常樂意再在新結識的姐妹們面前展現一下自己情郎的才華,這可讓她有莫大的滿足感。
春花秋月何時了這首詞一出,頓時衆女齊齊震住!一雙雙美目均是探照燈一般看向君莫邪,沒想到哇,這位天香第一紈絝,居然還隱藏了這麼一手!
但,不可饒恕的是……
家裡有這麼多姐妹,他不說哄大家開心,反而出去泡妞去的時候居然表現這麼搶眼!
難道是真的家花不如野花香?
還是因爲家裡的都已經定了,跑不了了,所以就不那麼放在心上了?
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大少的這手“藏拙”徹底地犯了衆怒!
剛剛纔平息少許的怨氣再度高漲!
等到那首‘順天未必存,逆天合該笑,何人如我,劍指人間波濤!日月入我胸懷,看我獨領風騷……’那一首一出,衆女心中的怨氣簡直是再也遏制不住!
君大少徹底坐不住了,三十六計的最後一計……
“額,這個,苗姑娘,咱們……談談?”君莫邪搓着手道。完了,這回一下子打翻了這麼多的醋罈子……
“我纔沒興趣跟你談!”苗小苗哼了一聲,把頭一扭,擺明了不想搭理他。
“恩?你要和苗家妹妹談什麼呢!?什麼重要事不能當着咱們姐妹說呢?要談也可以,你先將欠姐妹們的債都還清了,自然是可以說別的。”梅雪煙現在可是鐵面無私,兩眼一瞪,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