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規則說得不明白呀!”喬家勁大吼道,“你說過接到「球」就有獎勵的,誰知道你搞個點燃的煤球讓我們接啊?!”
“煤球……不能接嗎?”地馬揚了揚眉頭,“如果你不怕被燒傷,是可以將那顆「球」抱在懷裡的。”
“丟……”喬家勁看起來氣得不輕,只感覺這回合幸虧沒有讓那羣年輕人來應對「廉貞」,要不然他們定會比被鐵球砸到還要難過。
“喬哥,你沒事吧?”白九一邊推着車,一邊一臉擔憂地問道。
“倒不能說「沒事」…..只能說是「沒死」。”喬家勁搖了搖頭,“你們不需要管我,繼續吧。”
衆人也不知喬家勁說得是真是假,但這一次喬家勁已經決定要站在「廉貞」面前了,也只能相信他有辦法克服這一次的難關。
“各位也要小心一點。”白九低聲說道,“不能讓喬哥替我們擋下所有的攻擊,二十時刻做好「勁風」準備,椅子上的十七也要保護好自己,關鍵時刻寧可跳車也不能被球給擊中。”
“跳車?”
“沒錯。”白九點點頭,“剛纔規則裡說「坐車人」如果被「球」擊中就算作淘汰,但她卻沒有說過從車上掉下來的問題,我感覺最壞的情況便是我們退回起點重新開始。”
“好!”馮十七答應一聲,“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的看向喬家勁的方向,卻只見他退後了好幾步,距離「廉貞」相隔三五米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他彎下腰壓了壓腿,接着直起身,曲起一隻腿的膝蓋,並且將雙手都舉到了兩側的太陽穴前。
“如此熱情的「廉貞」……”喬家勁低聲說道,“看我踢死你….…”
「轟」!
「廉貞」如同火炮發射一般帶着濃煙噴射出了黑色的煤球,喬家勁確定了煤球飛行的方向之後稍微助跑一步,然後俯身向前一探,一隻手撐在了地上,大幅度的掄起了自己的右腿,如同戰斧一般劃過半空朝着煤球踢了過去。
「啪啦」!!
又是一聲脆響,煤球再一次被踢碎。
喬家勁順勢向前一個翻滾,躲開了漫天的火星,然後穩穩地蹲在一旁。
“大馬女啊大馬女……”喬家勁微微一笑,“你可真是考驗我的格鬥技術啊......「詠春」完了是「太極」,「太極」完了是「泰拳」..…這個遊戲真的不是爲我而製作的嗎?”
遠處的地馬看到這一幕之後慢慢眯起了雙眼。
這個身影….…和記憶中的一個人漸漸地重合了。
記憶裡那個人也是把自己推到一邊,說了一句:“高頭妹,小心受傷。”
接着便擺出泰拳的架勢踢向了一杆飛來的長槍。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三十多年了。
不,準確來說,已經過去了三十年,自己變成了地馬,而他依然是「參與者」。
這是多麼悲慘又可笑的相遇?
在這三十年間,「生肖」沒有出去,「參與者」也沒有出去。
看起來大家好像都在努力,可是沒有記憶的「參與者」明顯比「生肖」更有熱情。
“原來真的是你嗎?”地馬苦笑一聲,低聲嘟囔道,“這裡的機關幾乎都是以你爲靈感製作的……你若是真的能大顯神通,我一點都不奇怪。”
地馬緩緩地走到一旁,找到一塊廢棄的大石頭,然後選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看這個人的表演了。
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他還和當年一樣嗎?
他們的首領文巧雲還在活躍嗎?
他會用自己高超的格鬥技法,解決這裡的每一個難題嗎?
第三顆燃燒的煤球,喬家勁再一次騰空躍起用迴旋踢將它踢走,那一顆顆炸開的煤球在半空之中好似一簇簇盛開的焰火,不僅照亮了這個死過無數人的陰暗場地,更驅逐了厚重冰面帶來的寒冷。
眼前的男人更像是一顆太陽,他在烈火之中綻放着耀眼的光芒。
接下來是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
這個花臂男人不知是疲勞還是炙熱,汗水已經打溼了衣衫,可他的架勢完全沒有鬆懈,依然嚴陣以待地面對着「廉貞」。
直到他高高躍起使用一個飛膝將最後一顆煤球擊碎之後,他才掀起自己的上衣擦了擦臉上的汗,衆人也在此刻看到了他一身的刀疤和精壯的肌肉。
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天賦者?今天能夠在這裡擋開所有的「球」,這個人可能付出過比任何人都多的努力。
“呼!”喬家勁深呼一口氣,“「廉貞」!承讓!”
「廉貞」好似認輸了一般顫抖了一下,隨後降低了姿態,插回了原位。
喬家勁也在此時回到了幾人身邊,衆人看了看他的身上,衣服已經被許多火星燙出了黑點和小洞,兩隻手臂上也滿是紅點。
“喬哥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妙……”白九伸手觸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發現整條胳膊都佈滿了高溫而燙傷的水泡。
“不太妙?”喬家勁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我現在能跑能跳還能翻個跟斗,哪裡叫不太妙?比這重幾十倍的傷我也受過,沒事的。”
衆人面面相覷還不知該怎麼開口,不遠處的地馬先說話了:“你準備靠自己的力量讓所有人活嗎?”
喬家勁聽後微微扭過頭,看了看地馬純白色的臉頰,感覺有些好笑:“那要不然呢?你來保證我們活嗎?”
“我保證不了。”地馬搖搖頭,“其實有朝一日我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什麼?”
“我想.…….如果那個男人來參與遊戲的話,一定會自己扛到最後。”地馬笑了笑說道,“可我已經是「生肖」了,我需要杜絕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行爲,所以在這場遊戲的最後添加了「巨門」和「貪狼」兩顆星,爲的就是在遇到最強的參與者時,也必須要有人死亡。”
喬家勁聽後很顯然沒聽明白:“什麼東西?什麼「那個男人」,什麼「英雄主義」?”
“我只是急於向你展示我的創意。”地馬搖搖頭,“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總之這句話說出來……我憋了這麼多年的心情就會好很多。”
“秀逗了吧?”喬家勁瞥了地馬一眼,最終不再搭理她了,回頭對衆人說道,“下一回合按照原計劃,剛纔占星妹說「文曲」有可能是「冰球」,我懷疑這一次和第一回合不會差很多,我來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