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傅永淳的見解

按照品級來說,傅永淳比檢荀樓要高出三級,一個是六品,一個是從七品。但是,實際上,傅永淳將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而且他也不是周延儒一樣的狂傲個性,只是爲人比較忠直而已。

檢荀樓並沒有直接回應傅永淳,這淡淡的一聲恩,學問很大。包含的內容也很多,說他沒有說話吧,他說了。

說他說了什麼?卻沒有……

傅永淳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檢荀樓是故意跟自己擺架子,還是等着他先給出他的想法,“我就死一個普通的小吏,自問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對這樣的事情做出判斷!皇上找我來,估計是看重我敢於說話,敢於上報事情的真相吧,我覺得,如果糧食能夠讓饑民度過饑荒,最好是以撫爲主!”

檢荀樓本來不想跟傅永淳討論這個話題的,他在金殿之上點名讓傅永淳來,並不是看重他的能力,期待他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方案來幫助解決問題,只是想讓這個正直無私的言官來做個見證!

“你是這樣想的?那,如果糧食遠遠不夠,你又覺得如何?”

“……”

整個隊伍再次陷入無言當中,高德威和高德猛是不會加入這樣的討論話題的,他們倆並不是愛出頭的個性,而且現在倆兄弟對檢少爺,還是比較佩服的,他們都以檢少爺馬首是瞻。

檢荀樓心中的悽苦自不用說,他沒有什麼巨大的威力可以解決糧食問題,回現代。也只能一次拿能夠拿得動的東西過來!而且。不斷的跑來跑去。也會讓人懷疑,所以,他並不能夠連續不斷在古代和現代之間自由的穿梭,這個秘密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更何況,修習了紀綱九毀之後,他也能夠體會自身的氣場,在穿越現代和古代的大氣場的時候。是會疲勞的!這樣也就註定了他,不能在短時間之內,連續穿越。

傅永淳瞅準休息的間隙,不甘心的問檢荀樓,“檢大人,既然朝廷讓我們一起去三邊,我覺得大家還是坦誠相見的好,我認爲,不論任何,都不應該濫殺反民的。這些人也是出於無奈才走上這條路,而且。濫殺的話,只會逼得將來的反民都鐵了心的跟朝廷對抗。”

崇禎皇帝朱由檢嘆口氣,在心中笑傅永淳是書生之見,卻並沒有直接頂他,因爲,抱持着這個觀點的,佔了絕大多數!中國人的傳統道德,也不允許帝王下達濫殺的指令!不管對錯,政治上面的影響力將不可估量!

但是,歷史的實際上是怎麼樣?朝廷不斷的招撫,以高迎祥,張獻忠和李自成爲例,他們就反反覆覆的在投降和背叛中不斷的壯大實力,打不過的時候就投降,緩過勁來,立刻再次造反!這也是對內剿匪的一個最大的難點,投降了之後再殺,就會被天下人反對!無論他錯過多少次,只要投降了,就不能濫殺!

傅永淳見檢荀樓又不回答自己的話,知道他沒有心思跟自己討論,心中微微的有些氣,以爲檢荀樓瞧不起自己,也就不再追問。

在這場事關國家大政的問題中,沒有對錯之分,實際上,和道德上,都沒有對錯之分,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所以,檢荀樓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討論,他只想到歷史中去親眼看一看,親自評估一下剿撫的主要側重點!到底應該以剿爲主,還是應該以撫爲主!?

在這次重生之後,他曾經下過聖旨,誓要殺盡反賊首領!凡是在反軍中任職過的頭目,都須要斬草除根!但是對那些跟風的反民,到底採取什麼態度,他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主意的!

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崇禎皇帝朱由檢知道該怎麼革新吏治,該怎麼掃除政治上面的弊端,但是許多國家大事在具體操作上面,他還是心裡沒有底的,就跟上一世差不多,因爲,太多的問題都無解!

高德威看見氣氛有些冷,也嘆口氣,“傅大人,我們家少爺能說什麼?這些大事,理當順其自然,能夠用糧食救人,自然是好的,但是真的沒有糧食了,難道等着反民來吃咱們的肉啊?這個世道,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有什麼好爭議的嗎?”

高德猛拍了拍手,他沒有想到哥哥能夠說出這麼有見地的話,“自然,誰跟皇上爲敵,咱就殺誰,這個理,到哪兒都說的過去的。”

傅永淳本來就心裡憋着火,剛纔兩次問檢荀樓的意見,都吃了乾癟,此時更是怒從心起,“你們懂什麼?反民都是迫不得已,人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聖君當以仁德治天下!只要反民願意接受招撫,都應該給與機會。”

高德威搖搖頭,按住了要發火的高德猛,高德猛可沒有好脾氣,高德威到底沒有將弟弟按住。

“你又懂什麼?等下沒有飯吃的時候,我看看你是不是這樣說?你將自己的肉割給反民吃啊?”

傅永淳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我真的不齒與你等爲伍!若不是皇上有聖旨,我……我……”

傅永淳並不是一個氣量小的人,此時真的是氣急了,但想到聖旨是讓他和王承恩委派的人一道去三邊幫助解決反民的問題,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本來是想說,若不是聖旨要他們一起,早就跟檢荀樓三人分道揚鑣了!

如果是他個人被攻擊,他可能笑一下就過去了,但是你要是攻擊這樣的人的思想和見解,他們可以用死去捍衛!

“都別吵了,凡事都要眼見爲實!現在爭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意義?”最後還是檢荀樓說話了。

傅永淳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踐行心中的想法了,雖然讓檢荀樓的話制止了他跟高德猛之間的爭吵,卻也真的就不再跟檢荀樓和高德威,高德猛,還有四名檢查司的護衛在一起,一個人牽着馬,離得遠遠的。

高德猛呲笑一聲,“真是好玩,又不是咱們跟他搶東西吃!非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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