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紛揚揚的灑下人間,鄭月琳微微的打了一個寒顫,崇禎皇帝朱由檢做了他這輩子最浪漫的一件事情,他脫下了身上的大袍子,將那黑色的棉袍給鄭月琳披上了。
鄭月琳的粉臉羞得通紅,檢荀樓脫袍子的時候,她是低着頭的,並沒有注意他的動作,等着溫暖的大袍子披在身上的時候,她才擡起頭來,彎彎的眼睛彷彿又蒙上了一層霧氣,這樣的感覺,讓她瞬間又覺得身上暖洋洋的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心中忽然很感觸,這是他第一次爲一個女人穿衣服,甚至連周可兒,他也沒有這樣做過,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有種很想疼愛這個女孩的感覺!這已經不單單只是欣賞了,是想要去寵她,想要讓她開心的感覺,這算不算是一種背叛?不算,因爲,他同樣也還是愛周可兒的,這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中,不會改變。
貴爲帝王,在這一點上面,他並沒有被現代人的思維過多的改變,人性就是要釋放,而不是說不負責任,他已經是帝王了!三宮六院尚且顧不過來,更何況在外面對一個少女動感情,會是什麼下流的想法?
他知道,在近距離的看着這個粉妝玉琢的人兒的時候,自己動心了。
“讓我看下你的臉。”鄭月琳盯着檢荀樓的眼睛,兩個人的目光隔空交匯。
如果說崇禎皇帝是動了三分情,在感情世界原本是一片空白的鄭月琳就是動了九分情!少女的感情本來就是很純潔的!更何況,她從來也不知道。男女之間。居然可以讓人這樣的心跳加快。好像渾身無時無刻都有一股暖流,如果不是要矜持,不是從小受到的家教,鄭月琳甚至想就這樣撲進他的懷中去。
去嘗一嘗那溫暖的胸膛,去感受一下他身上的溫度。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朱由檢也沒有什麼好懷疑鄭月琳的地方,崇禎皇帝朱由檢輕輕地嘆口氣。四下望望,確定就他們兩個人,不會被第三個人看見,“沒有什麼好看的,很醜。”
鄭月琳的眼睛紅了,輕輕地跺了跺粉足,“不給看算了,我纔不稀罕的。慧儀可以看,我不配看。”
皇帝被她逗樂了,“就一下。而且,你永遠都不能跟人說!”
鄭月琳眨眨眼睛。明亮的眼睛在雪花中,似夢似幻,讓皇帝不由的感慨,自己也許永遠都練不到鐵石心腸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伸出了左手,將銀質面具從臉上移開,俊美的容顏,似乎在雪花中和天地匯成了一處,他到底不是一個大奸大惡的性子,即使壞,也沒有辦法壞的徹底,他的眼中還保有孩童般的熾熱。
一朵雪花,在兩個人的視線中停頓了一下,這一幕,也深深的印入了兩個人的腦海,一個人一生能有幾次動心?崇禎皇帝朱由檢是深有感觸的!如果還活在現代,還不能擺脫上一世在大明被逼的國破家亡帶給自己的陰影的話,他永遠都提不起熱情去追女孩。
鄭月琳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沁了沁粉嫩的鼻子,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她想過檢荀樓的樣子很多遍,但她不會想到一個男人的臉,可以長成這個樣子,不是很有男子氣概,卻也絕對不是書生氣的,他就像是一個複雜的綜合體,綜合的如此完美。
鄭月琳還在愣神的當口,崇禎皇帝朱由檢已經將面具戴了回去。
鄭月琳忍不住又跺了跺粉足,“神氣什麼啊?跟個大姑娘似得,你很怕人家看見你的樣子嗎?”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不是很怕,是會死,如果讓人看見我的樣子,我很可能會增加無數倍的危險!你希望有危險嗎?”
鄭月琳不說話了,美目更彎,彷彿一彎新月,抿了抿嘴,微微的一笑,“可是我還想看的。”
崇禎皇帝朱由檢忽然覺得心裡一疼,他還有許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他沒有資格沉溺在這樣的感情中,他知道,自己是那種愛了就拔不出來的人,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特別的投入,“回去吧,別再胡思亂想了。”
鄭月琳將那黑袍緊了緊,穿在她的身上,雖然有些大了,但是卻襯托的她的粉臉更加的白皙,皮膚就像是嬰兒一般,端的是吹彈可破,“你會娶我嗎?”
皇帝的思想一陣的混亂,他沒有想到古代的少女,也會這麼的直接,這句問話,突如其來的,讓他以爲自己已經修煉到了很到家的城府,頓時失了方寸!
檢荀樓的沉默頓時傷了鄭月琳的心,“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了,我不會走的,我也會勸爹爹不走,有錢有勢就是好,知道嗎?本來張慧儀是要給我父親做填房的,張家人一點誠信都沒有,父親很傷心,他不是爲了張慧儀傷心,他是爲了張偉業,他沒有想到,幾十年的感情,原來跟紙片一般薄。”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不要去寄望於感情能多麼的持久,愛情最怕平淡,友情卻最怕風雨,經不起波瀾。”
鄭月琳噗呲一聲笑了起來,“你平常都看什麼書呢?爲什麼總覺得你說話的時候,古古怪怪的。”
崇禎皇帝知道再這麼聊下去,可以聊一輩子都聊不完,“自己瞎說的,我一般不看書,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些。我還有很多事情。”
鄭月琳的粉臉又一紅,輕輕地恩了一聲,跟剛纔刁蠻小妹子的形象差別很大,似乎一下子文靜了很多,她這種易變的個性,也讓皇帝非常的着迷,總覺得鄭月琳就像是一本永遠都看不完的書,一顰一笑都能夠給自己帶來驚喜。
皇帝玉樹臨風的身姿從鄭月琳的身邊經過,鄭月琳的眼睛眨了眨,甜甜的微笑着,她以爲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卻不知道,這是她這一生中最複雜的一個開端,原本,她是可以過着小家暖暖的生活的,任憑哪個男人得到了鄭月琳這樣的女孩,都會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