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思祖亭

魏忠賢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那雙面具後的眼睛讓他覺得有些寒冷,他沒有想到皇帝的臉皮也真是夠厚!居然可以說的出這樣的話?您把我就差沒有害死!這叫於心不忍?不過想着沒有那粉的痛苦,就渾身不寒而慄,他已經相信了皇帝的誠意了!

搞一頂轎子不難,崇禎皇帝朱由檢讓高德猛和高德猛,去離這裡不遠的五城兵馬司衙門取來一頂官轎!

等轎子被找來,他甚至是親自將魏忠賢扶着上了轎子!

魏忠賢在神智清醒的時候,依然擺出一副大員氣場!讓在場的人都非常反感!崇禎皇帝朱由檢卻很欣賞魏忠賢在此時此刻還能夠抖得起來威風,平心而論,這並不容易做到!

鄭月琳沒有想到檢荀樓公佈了聖旨,居然還要陪着魏忠賢出城?“喂,下次我再也不跟你一起辦差了,你這是什麼差事嘛?”

崇禎皇帝朱由檢苦笑一下,“本來就沒有讓你跟着來啊?要不然,讓高德猛先送你回府邸去?”

魏忠賢聽見了兩個人的談話,知道這姑娘還不知道崇禎皇帝朱由檢的身份,將轎簾子掀起來看,看見鄭月琳國色天香的氣質,微微的一笑,“姑娘,這個大人你要是抓住了,天下的幸福都會被你抓住。”

鄭月琳的粉臉微微的一紅,衝着魏忠賢瞪了一眼,“誰要跟你老閹狗說話的?”

崇禎皇帝朱由檢也瞪了魏忠賢一眼,再敢說跟自己身份有關的話,你沒有好果子吃!

魏忠賢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衝着皇帝偷偷的一笑!他聽了皇帝跟這個女孩說的話。更不懷疑皇帝會拿自己怎麼樣了!

魏忠賢現在完全相信皇帝卻是有誠意讓自己鳳陽養老。對皇帝的感激增加了一些,雖然對皇帝的手段,仍然覺得卑鄙,但事情過了,也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恨了!

一隊人就這樣出城!一百多個錦衣衛都有一些莫名其妙,本來就是在魏忠賢府邸外面站崗而已,現在莫名其妙的要押着魏忠賢往鳳陽去?

這些錦衣衛的頗有微詞,小聲的非議。都被魏忠賢暗暗的聽在耳中,他也完全相信了今天的這些侍衛們,也並不是皇帝事先準備好的了!看來皇帝想放自己一馬,只要自己說出金子藏哪兒就放了自己,應該不會錯了!

魏忠賢雖然還是很後悔,想着居然會被皇帝用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粉就讓自己給就範了,但事已至此,倒是想開了一些!

在郊外三裡處,魏忠賢將轎簾子掀開,“大人。停一停吧,您上轎來。”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停下!”

衆人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四個充作轎伕的錦衣衛正巴不得呢!趕緊放下轎子。

崇禎皇帝朱由檢鑽入轎子中,想要將地圖拿出來。

魏忠賢微微的一笑,輕聲道,“沒有皇上想的那麼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夫在天啓七年,趁着整修英宗皇陵的機會,將金子都藏在了旁邊的一處空穴當中!一共是四十萬兩黃金!沒有人會想到老夫將金子都藏在英宗的皇陵邊上,而且在事後,所有幫着藏黃金的,都被老夫滅口!”

崇禎皇帝朱由檢目瞪口呆,一愣之後方道,“這就是燈下黑了,如果你不說,永遠都不會有了找到的!拿出空穴,沒有什麼記號?”

崇禎皇帝朱由檢一方面不敢想象魏忠賢在短短的幾年時間中就聚斂了這麼大的一筆財富,另外一方面,也爲魏忠賢的工於心計而膽寒!

魏忠賢得意道,“有,是天啓爺親自題寫了匾額的一處涼亭!我不信會有人將這涼亭給挖開!涼亭就叫,思祖庭!”

崇禎皇帝朱由檢嘆口氣,“你這心思都用在輔助皇兄治國上面,大明也不至於如此!你先將你自己的銀子都換成了金子,讓人以爲你的財寶一定很多,其實換成了金子之後就不佔地方了!又放在英宗的皇陵旁邊!”

魏忠賢也嘆口氣,“皇上,這跟老奴想不想爲朝廷當好家,沒有什麼關係!老奴是想爲天啓爺當好這個家的,但是現在皇上您登基的日子也已經不短了,大明的情況,您是再熟悉不過,這個家,還有誰能夠當好?就算是跟皇上您似的,大刀闊斧的改革吏治,卻也僅僅只能夠動京師的官場,如果老奴估計的不錯的話,現在是不是已經天下大亂了?所以說,老奴也想通了,不跟您置氣了,這些金子,即便是讓皇上拿去,對於整個大明的大局,不起多大作用,大明,氣數已盡!”

崇禎皇帝朱由檢壓抑着自己的怒氣,聽魏忠賢居然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顯得非常可笑!“朕有一點警告你!如果敢泄露朕的身份!朕不單是將這裡的所有人都殺光,連你的族人也不得善終!朕是一定會誅你九族的!”

魏忠賢苦笑一下,“皇上只管放心,其實老奴是感激皇上的,能讓老奴去鳳陽守皇陵,已經是老奴最好的歸宿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不再跟這老太監廢話,出了那轎子,帶着高德威和高德猛,還有鄭月琳往回走。

鄭月琳看見檢荀樓一直悶悶不樂的,不知道他和魏忠賢說了一些什麼,輕聲問道,“怎麼樣?不順利麼?”

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笑,“很順利。”

鄭月琳奇道,“那你爲什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呢?能告訴我是什麼事情麼?”

崇禎皇帝朱由檢當然不可能跟她說的,他是在爲了魏忠賢說大明氣數已盡的那句話傷心!魏忠賢是個有本事的人,而且,魏忠賢並不清楚歷史,崇禎皇帝朱由檢本人是對這句話有着切身的體會!大明的氣數,的確早就盡了!如果讓他重生在天啓中前期,局面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但這樣也很不現實,因爲他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十歲的孩童,加上沒有帝位,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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