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準備船隻護送檢荀樓及其護從前往揚州。崇禎皇帝朱由檢只是很簡短的說了一句。
鄭芝龍愣了楞,馬上回應道,“微臣鄭芝龍領旨謝恩。”
鄭芝龍本來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搞了半天又是讓送人,老子都成了運輸隊了啊?本來一直被圈在這寒冷的北方就不是很爽!一直忙着給皇帝運人到朝鮮去,就更不知道有沒有回報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並沒有說什麼,等鄭芝龍站起來,將準備好的聖旨遞給鄭芝龍。
鄭芝龍接過聖旨,賠笑道,“這些許小事,也要勞煩檢大人親自跑一趟啊?等會到下處去,本將親自給檢大人接風洗塵。”
崇禎皇帝朱由檢淡淡的一笑,他自然知道怎麼跟這些官場新兵應對,越是什麼都不上心,越是讓下面的人心癢癢的,“鄭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現在立刻去準備船隻吧,記住一點,不能夠泄露消息,要用快船,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人送到揚州,還必須不讓任何人發現!”
這些並不難辦,鄭芝龍他們都是老海盜了,乾的就是偷襲的勾當,“既然檢大人和朝廷這麼急,本將馬上去安排。”
崇禎皇帝朱由檢沉聲道,“鄭大人,王公公很賞識你的才華,託我帶句話給大人!這次的事情,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卻對於鄭大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鄭芝龍一聽機會,馬上眼睛一亮。還是到了北邊,靠着皇帝機會多,動不動就是機會啊?“哦?檢大人,能透一點風聲麼?什麼機會?”
崇禎皇帝朱由檢神秘的把着鄭芝龍的肩膀,輕聲道,“皇上要對南邊不服朝廷的那些官員動手了!你說呢?”
鄭芝龍並不知道具體是個怎麼動手的?也不是很清楚官場的一些個規矩,畢竟沒有當過官,但他對於大明的那些地方官,是沒有什麼好感的,搶的就是他們那幫人。他也可以算是皇權的死忠了!如果不是靠着皇帝。他是不可能像是一般官員那樣,通過結交人脈而升遷的!他是那種必須等着皇帝派遣差事,然後立功的官員,這樣的人。就越是對皇帝忠心耿耿。沒有了皇帝。他們的位置都保不住!
鄭芝龍感激的點點頭,“那,我要運送多少人。我要不要讓手下的精銳幫襯皇上一把?”
鄭芝龍說這話,主要是試探的目的!他也在爲沒有在朝鮮投入戰爭的事情,而擔心皇帝會介懷。
越是鄭芝龍這樣在朝廷中沒有根基的人,投誠的時間越久了,就會越來越不安心的。崇禎皇帝朱由檢就很清楚,真的要完全杜絕派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當然,你如果能夠這樣想,我相信王公公和皇上都會很高興的,這是顯示你的忠心的時候,更能夠顯示你的手下有戰鬥力,要不然,王公公和皇上還以爲你那些軍隊,只會打家劫舍,怎麼好呢?”
鄭芝龍一聽檢荀樓的話,當時就急了,“檢大人,皇上和王公公他們,不會真的這麼想的吧?我的人在朝鮮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我的人不能離開岸邊太遠,更不是那些鐵騎的對手啊!如果步兵對水師,我的人上岸後,還是有些戰鬥力的!”
崇禎皇帝朱由檢淡淡的一笑,“鄭大人,你急什麼啊?我這不是好言提醒你麼?皇上和王公公並沒有這些意思,你不用妄自菲薄。我跟你打聽打聽,朝鮮那邊現在怎麼樣了啊?滿桂在那邊站住腳跟了嗎?”
鄭芝龍越是聽檢荀樓這樣說,越是覺得大有可能,當兵的人最怕被別人說不會打!事實上,鄭芝龍的人馬是十分有戰鬥力的!能夠在海上稱雄,沒有過硬的本事,是辦不到的!
鄭芝龍嘆口氣,搖搖頭,“我看難,人生地不熟的,朝鮮人自己都窮的打屁,也沒有多少多餘的糧食,我現在已經運過去一萬五千多步兵,當然,這些步兵基本就跟老百姓差不多,訓練時間太短,也沒有打過什麼仗,還運送了一萬多老百姓過去,我估計,站住腳的問題不大,聽說滿桂大人正在跟朝鮮國王李倧談判,要他讓出平壤,朝鮮的李倧似乎不太願意,滿桂大人在皮島紮營,正在收編毛文龍的舊部,並向朝鮮當地徵集糧食。”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哪裡是徵集什麼糧食,就是搶糧食啊!這下朝鮮熱鬧了!一方面滿桂的軍隊源源不斷的被鄭芝龍運到朝鮮去,既可以拖住一部分皇太極和後金的注意力,也可以給祖大壽那幫人以足夠的震懾作用!
滿桂去了朝鮮,就跟毛文龍不同了!毛文龍長期在朝鮮混的,崇禎皇帝朱由檢還擔心一旦毛文龍做大,不好控制,滿桂則是大明和大明皇權的死忠,他是蒙古人,沒有了皇帝的支持,他的影響力不夠號召反叛,不用擔心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問題。
“你只要封鎖住大明北方的制海權,內地跟東北的所有生意往來的賦稅,就全部在朝廷的手中,只要朝廷能夠拿到足夠的錢糧,支撐滿桂在朝鮮的駐防!對於整個大局的影響都是至關重要的!”崇禎皇帝朱由檢比任何人都清楚鄭芝龍的作用,將鄭芝龍的水師移到北方爲己所用,至少可以抵得上十萬大軍!
鄭芝龍恍然大悟,“但是,皮島毛文龍的舊部大部分爲袁崇煥的關寧錦大軍所吸收了!他們也是有戰船的,過往的客商,一直是將賦稅交給他們啊?我們跟他們爭奪嗎?”
崇禎皇帝朱由檢沉聲道,“鄭大人,你現在是皇上的人,遼東的人,跟皇上不是一路的,你看不出來嗎?如果發生衝突,將遼東的戰船全部打沉!出其不意的剿滅除了你們鄭家軍之外,一切北方的戰船!”
鄭芝龍瞪着眼睛,吃了一驚,“檢大人,這樣做,皇上會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