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鳳叫了一聲,“不好!這是要變天了,這個時節變天,多半是要海溢!好險你們來的及時,如果在晚一些,人船都有危險啊!”
崇禎皇帝朱由檢大驚!他想到的並不是自己幸運的迅速抵達了揚州大營,從而躲過了這場大風暴!他關心的是這風暴會造成什麼樣子的後果,他的心裡是大明,是大明的千千萬萬子民!“什麼叫海溢?”
鄭芝龍也猶豫這來到了帳門口,“就是發大水!內陸發大水多半是山洪暴發!而海邊的海溢,要比山洪暴發更加的兇猛許多!”
崇禎皇帝朱由檢又是一驚,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了,他實在弄不懂,爲什麼到了自己的手上,爲什麼自己辦一點什麼事情,會這麼的困難,老天,你真的要玩死朕不成,鄭芝龍沒有問題了,你又多出這許多事來?“鄭大人,你看這大雨大風,幾時能住?”
這古代由於沒有預警的氣象臺,什麼天災,基本隨隨便便就能造成大的災害!
鄭芝龍嘆口氣,“這說不好,但是按照這個季節,應該不會持續太久,只是看着陣勢,我們這裡應該不是中心,中心應該在浙江那邊!不知道多少的沿海百姓都要遭災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哇的一聲,居然吐出了一口鮮血出來!一米七四的身軀,猛的就直挺挺的往後倒去!他剛纔聽說福建的局勢惡化!再聽說徽州商幫趁機發難,已經是心情鬱結難平!此時又忽然碰到這海溢,怎麼不叫他心急如焚!
衆人也是大驚!沒有想到檢大人憂國憂民至此?到了這樣駭人聽聞的境界。史可法縱然也是心急如焚。卻並沒有到檢大人這樣的地步啊!
“檢大人!”衆人搶上前來將檢荀樓抱起來!
高德猛和高德威頓時哭的撕心裂肺。即便這裡都是一幫大老爺們,都心中滲得慌!
鄭芝龍也爲檢荀樓的憂國憂民的情懷所感佩,大聲道,“檢大人,你千萬別心急啊!老夫答應你,等這大雨一停,立刻提兵南下!江南的經濟富庶!這浙江遭災,跟福建遭災大有不同。只要當地的官府稍微動點心,就能夠撫平的,現在緊要的依然是福建的百姓而已。”
崇禎皇帝朱由檢吐了一大口鮮血,只覺得胸中堵得發慌!微微的喘息道,“我沒有事情,讓我歇息一下便可以,史可法,你馬上遍發通告,讓浙江官員立刻救災!鄭芝龍,你立即抽調戰船給鄭芝虎。鄭芝虎,你立刻去浙江協助救災。我猜南京方面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對揚州怎麼樣的,否則他們將被天下人唾棄!”
史可法點點頭,含着眼淚道,“檢大人,我知道了,你放心,趕緊休息吧,我會安排的。”
鄭芝龍也點點頭,“是啊,檢大人,你歇着吧,我馬上抽調四百艘戰船給鄭芝虎,讓他帶着人去浙江救災,你就放心吧。”
崇禎皇帝朱由檢就是一個永遠都不能放心的命,雖然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安排,依然胸悶氣短,渾身不暢!
高德威和高德猛急忙將他扶到後帳,剛想要去請郎中,被崇禎皇帝朱由檢給攔住了,崇禎皇帝朱由檢虛弱道,“不打緊的,我自己運氣調息一下便可以,剛纔太急躁了些,不礙事的,我有紀綱九毀的內功,普通大夫根本沒有用處。”
高德威和高德猛都知道紀綱九毀的心法霸道無比,這功夫是一個雙刃劍,毀人厲害,自毀也不弱!當即點頭答應着,將這後帳空出,不讓任何人打擾檢大人調息。
其實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剛纔急的吐了血,是因爲他體質太好,加上血氣太旺,跟上次因爲強行要穿越,而走火入魔是不同的,他知道自己的問題不大!但恐怕也要修養個十多天才能夠恢復的!他擔心自己的身體不濟的話,會耽誤正事!不行,在這裡調息也不是個辦法,得利用現代和古代的時間差,回現代一次!這次到現代絕不多事,就養好了身體,馬上回來便罷,順便看看能不能弄一套生產子彈的工具回來,這工具並不難以獲得!再看看能不能弄些高產作物的種子回來,這兩件事情,他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了!只是因爲每次去現代,都被虐的夠嗆,他其實早就不想再回現代了,就在大明老老實實的帶着,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努力,慢慢的改變大明,這是他原本的想法。
到了第二日,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運行紀綱九毀無礙,氣場也依然強大,但武功畢竟不是包治百病的,這次他傷的是內臟,如果是靠着中醫用藥,估計得將養很久,他心急如焚!
躺在牀上的崇禎皇帝朱由檢也知道了,這次海溢的具體情形!
浙江海溢,人畜廬舍漂溺無數,嘉興颶風淫雨,濱海及城郊居民被溺死者不可勝計。紹興大風,海水直入郡城,街市可行舟。山陰、會稽、簫山、上虞、餘姚被溺死者,各以萬計。受災總人數超過了二十萬!
那浙江和福建的災民一下子就達到了五六十萬之多啊!崇禎皇帝朱由檢更是憂心不已!
“高德威,你進來一下。”崇禎皇帝朱由檢咳嗽了幾聲,纔將嗓子中的血給吐光,發出的聲音並不響亮。他這是急火攻心,並不是武功就能夠治癒的!需要他平和下來心態,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越是需要平和心態的時候,他就越是平靜不下來!
高德威哦了一聲,和高德猛一起進了後帳,“少爺,有什麼吩咐?”
崇禎皇帝朱由檢虛弱的擺擺手,“高德猛,你出去,高德威,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
兩個人答應着,並沒有說什麼,在他們的心中檢少爺的話,實在是跟聖旨差不多的,檢少爺不但是他們倆兄弟的恩人,更是他們的貴人,他們的主人!
高德威蹲在檢荀樓的身邊,“檢少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