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祖母有多大歲數。
王嬤嬤老臉抽了抽,低頭恭敬道:“娘娘,你是主子,老奴是奴才,還請娘娘不要害老奴犯下以下犯上之罪,老奴年紀大了,犯不起那個罪。”
“這樣啊,那好吧,那王嬤嬤,你要走在我身旁哦,不許走後面。”
雲熙鬆開她手,在聽到她的話後,王嬤嬤先是一愣,而後打消了給一個小宮女飄去暗號的念頭。
這幾日,每到吃藥時,雲貴妃都會拉着她去外面溜達一圈再回去吃藥,起初,她沒懷疑,可一而再,再而三,她心裡便開始了疑慮。
只是,每一次都禁不住雲貴妃的糾纏,陪着她一起出來。
屋裡,唯獨留下來的月影,看到王嬤嬤和一干宮女太監,都在雲熙的帶領下去了前院溜達後,他忙把那碗湯藥倒入了一個裝飾用的花瓶裡,然後把塞子塞住瓶口。
又從懷裡拿出一個藥丸子,放進碗裡,倒了大半碗白開水,晃動了幾下,很快,藥丸融化,成了一碗藥水。
這藥丸,就是無邪拿來的。
很快,雲熙領着一羣人回來了。
雲熙走進屋,就端起桌上的藥要喝,突然,王嬤嬤道,“娘娘,等一下。”
“怎麼了,王嬤嬤有什麼話要說?”似乎沒看到王嬤嬤眼中的疑慮,雲熙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王嬤嬤走過來,眼神閃了閃,道:“娘娘,讓老奴看看這藥液涼了沒。”
王嬤嬤說着,從雲熙手中拿過藥,一股濃郁的藥香味襲入她鼻腔,她面無表情的用一根筷子,試了一下溫度後,還給雲熙,“藥的溫度剛剛好,娘娘請服用。”
“王嬤嬤,你對我真好。”雲熙笑嘻嘻道,接過藥,當着王嬤嬤的面,一口把藥喝了精光。
在場的太監和宮女,甚至王嬤嬤,都是侍候過主子的人,哪一個千金大小姐喝藥時,不是皺着鼻子,喊着苦,要一吵二鬧三上吊,纔會把藥喝下去啊,可貴妃娘娘不同,那喝藥的速度,比喝糖水還要痛快,讓她們看着,以爲她喝的不是苦到極點的藥,而是蜂蜜水呢。
貴妃娘娘說了,“喝藥啊,我最在行了,一勺一勺喝,那是在折騰人,一碗藥,你喝個十分鐘,那你的嘴裡的苦味就需要延長十分鐘,如果你喝十秒鐘,那你嘴裡的苦味也就十秒鐘,這筆賬,哪個划算,三歲小孩子就能知道。”
衆位太監和宮女一起囧囧。
貴妃啊,你喝了那麼多年的藥,早就成精了,他們可是生不起病的奴才啊,哪兒懂得這麼多啊?
紫雲熙扔給她們一個,我就知道你們不懂的眼神,放下碗,吩咐千嬌:“去御廚幫我準備午飯。”
“是,娘娘。”
千嬌向她福了福身,出去了。
皇宮裡的飯菜,大多數油膩,紫雲熙吃不慣,也不能吃,她的病需要嬌貴着細心養,特別是在吃食上面要注意,所以她的吃食一切事宜,都是交給千嬌親自負責。
千嬌侍候她十年,早已鍛煉出一手好廚藝,對於她日常生活中那一套養身套餐,她知道的比誰都清楚,做起來也是手到擒來。
還有就是,司馬蓓的是太后的親侄女,是皇上的愛妃,那日她當着那麼多妃子的面,得罪了司馬蓓,司馬蓓肯定對她恨之入骨,爲了以防萬一,她才吩咐她一切吃食,要千嬌親力親爲。
千嬌出去後,紫雲熙抓着王嬤嬤的手,就一副好像母女倆的親暱樣子,坐在軟榻上閒聊起來。
“娘娘,老奴是奴才,您貴爲……”
“我知道,我貴爲娘娘,你不能和我平起平坐,我說王嬤嬤,你這句話我都會背了,你就不能早一點新鮮的詞來拒絕我?”
她只是閒着無聊,想要跟她套點這宮裡的秘辛而已。
話說,每一個朝代的皇宮裡,都會有那麼幾件不爲人知,或者人盡皆知的八卦。
她難得身爲皇上的小老婆,要是不知道這些八卦,那也太對不起她這個身份。
“娘娘,您就不要再爲難老奴了。”
王嬤嬤面無表情,嚴肅的表情,像極了還珠格格里面的容嬤嬤,但經過幾日的相處,紫雲熙知道,這個王嬤嬤其實的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和還珠格格里面那手段很辣的容嬤嬤可不一樣。
而且,經過千嬌的口,她失憶前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一個大概,包括她是雲芸,是雲熙,兩個身份的事情。
千嬌說,以前,司馬蓓來欺負她時,王嬤嬤還救過她一命,就衝這一個恩情,她也想把王嬤嬤當作親人般看待,儘管她是軒轅天的人。
“好吧,那你去幫我找幾本史書來看吧。”既然王嬤嬤不搭理她,那她只好自己找消遣的東西。
王嬤嬤一聽,暗地裡鬆了一口氣,連忙吩咐一個小太監,去藏書閣給找幾本史書來。
有了書,紫雲熙把太監宮女都遣了下去,包括月影。
靠在軟榻上,一本書才翻到第五頁,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也隨着傳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千嬌出事了……”
千嬌出事?
紫雲熙眼神一沈,書一扔,翻身下軟榻,剛走到門邊,門就被人推開,她機靈的一閃身,躲過了和門親密接觸的下場。
門口的人是月影,他的身後,還有和千嬌一起去做飯的宮女阿夏,看她跑的滿頭大汗,就知道她是一路疾奔回來的。
王嬤嬤聽到動靜,也急匆匆的趕過來。
紫雲熙沈聲問:“怎麼回事?”怎麼去做飯的人,也會出事?
阿夏雙膝一彎,跪在紫雲熙面前,哭道:“娘娘,不好了,千嬌被德妃抓去了。”
紫雲熙一聽,臉色陰霾一片,忙對一干人,快速吩咐道:“王嬤嬤,你速速去找皇上,就說我出事了,現在在德妃行宮。”
德妃她不怕,也不懼,但她身後有太后撐腰,太后的身份擺在那兒,不是她能得罪的,而這皇宮裡,也只有皇上能應付得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