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查出誰是幕後暗殺紫衛國的人,卻查出了這個幕後人,不但敢暗殺紫衛國,還敢私養軍隊。
無論在哪個國家,敢私養軍隊,那是滅九族的大罪。
但很顯然,這個幕後人,已經養了很多年的軍隊,如果他猜測的不錯的話,那個山裡頭,至少藏有十萬兵馬。
十萬兵馬,無論是拿來突擊哪個國家的皇城,都會被攻擊的措手不及,眨眼間被拿下都有可能。
一點一滴,費盡心思綢繆多年,幕後人的這份心機,深沉的讓他都覺得心寒,但他的目的,其實很好猜,無非就是一張龍椅。
至於那張龍椅,是那個國家,這個……
赫連瑾睨着李先生,問:“那座山在什麼地方,你可知道?”
“不知道,我只進去過那一次,出來後,就再也沒去過,進出都是被人提前就迷暈了。”李先生搖頭輕嘆,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在那裡帶了半年,那裡的氣候很好,像是在江南一帶。”
江南一帶的深山高峰叢山峻嶺多了去,且官商聚集,人多且雜,武林八大門派中就有五大門派都在江南一帶,武林世家吳家,胡家,盧家,就是三邪客家族,都在江南一帶。
那邊是鳳棲大陸中,最富庶也最亂的地區,且江南也分爲三個領域,三大帝國各佔一個領域。
萊陽國的霖王就在江南一帶的邊境駐紮,這要細細查起來,比那大海撈針還困難重重。
果然,幕後人的心機,比海還深,竟然把軍隊藏在了江南境地的深山裡頭。
赫連瑾眉頭擰成了結,思量着,這件事他管還是不管?
管的話,事情肯定不小,而且還不知道牽扯出來的會是哪個國家,可要是不管的話,那人不死心,再來幾次暗殺,他們吃不消啊。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人家真要惦記紫叔的命,就算他日防夜防,也恐有防不到的時候,萬一……萬一出了事,他怎麼向小熙交代?
赫連瑾沉思了小片刻,決定見機行事,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幕後人搞清楚或者逼出來再說。
他看着李先生,問:“既然你是買糧食的人,那爲何要追殺紫老爺?”
李先生眼珠子一縮,似是怕他又要秋後算賬,把他折磨一遍,他忐忑不安的道:“我……我也只是聽令行事,這個季節,眼看就要秋收,我忙着去各地方簽收糧食,卻意外的收到了主上的密令,他給了我一批人,讓我籌劃暗殺紫老爺的行動,我……我也是吃人家飯,忠人家事,妻兒又在他們手上,我……”
“好了。”赫連瑾一擡手,李先生就嘴脣哆嗦,不敢多話,赫連瑾又問,“你每次買糧食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
“都是秦家的銀子。”李先生小心翼翼回答:“每次到收糧時,秦老爺都會給我一筆銀錢。”
“就憑秦家一家的生意,能養得起軍隊?”赫連瑾眼眉挑高,那表情,明顯是不信。
十萬兵馬的吃喝穿用,幾家鋪子和一些皮草茶葉生意就能養活?
以爲是養馬,只要吃草就夠了?
“銀子每次都是我從秦老爺手中拿的,有沒有其他人,小人真的不知。”
見赫連瑾不信,李先生都快淚奔了,他是真的不知道,他都招供了,又豈能隱瞞他?
既然他已背叛了主上,橫豎都是一死,現在,他只有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好讓赫少爺保住他的妻兒性命。
見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赫連瑾的心沉了沉,又拋出一個問題,“此事和周家有什麼關係?”
李先生怔了徵,赫連瑾冷聲道:“那批人藏在衙門官差裡,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周家也參與在此事內。”
衙門裡面藏了殺手,若說周家的人不知道此事,沒參與在內,那周福這個縣太爺,早就下臺了。
“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周家沒和我接觸過。”李先生覺得自己很冤枉,爲自己辯解道:“我在寅城待了這麼多年,也是這次才知道周家也是主上的人,但……周家參與進多少事,我是真的不清楚。”
一開始,他也感覺非常納悶,主上派的人,怎麼會藏身在衙門裡當官差,後來想清楚了後,他可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赫連瑾冷眸的照射下,李先生又很快道:“不過……我猜測,這批人就是從山裡面訓練出來的人,他們藏匿在衙門裡面當官差,是掩人耳目,也是伺機待發。”
世人都會去注意軍隊,不會去注意各個地方的小官差,若是每一個城裡的官差都藏了主上的人,以整化零,一旦時間到了,亂了起來,那個後果,他想,不用攻上皇城,那皇帝也要主動讓位。
一個城亂,沒什麼,要是十個,二十個城亂的話,甚至整個國家亂起來,那皇帝想要坐穩江山,怕是也無能爲力。
而且,官差要造反,就是縣太爺的腦袋也能隨時被他們砍下來當球踢,那個後果有多嚴重,他連想都不敢想。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若是不服主上的各個地方的官員的腦袋都被砍下來,堆成一堆,都能堆成一座山。
一個國家,下面不保,上面豈能保。
一張桌子,若只剩下一隻腳,還能站得起來?
李先生考慮到這個後果,聰明如赫連瑾,又豈能意識不到。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不關他的事,人家皇位坐不得坐得穩,就要看本事,沒本事的人,就要下臺換人坐。
這本是他的包袱,但他卻不願意背,說他對萊陽國的百姓無情也好,對軒轅家的列祖列宗無義也罷,萊陽國的皇位,誰坐他都不在乎,只要有能力,誰坐都可以,這一切,他都不在乎。
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幕後人,既然有這一手厲害的暗牌,爲什麼還要冒着被曝光的危險,趕盡殺絕一個已經辭官沒權的紫衛國?
這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