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那黑色包頭巾的茨岡女人看起來應該是相當不爽的,她立即發出了一聲尖笑,然後用兩眼望向了坎比。坎比臉上兇惡的表情居然在這瞬間漸漸的融化了開來,然後變得迷惘不知所措。那女人的聲音本來冰冷而尖利,卻變得甜蜜而柔和:
“你會將它給我的是嗎?將這東西給了我以後,你會覺得自己的右手很沉重,很沉重,沉重到了你無法承受的地步,所以你會找到一把斧頭將這隻沒有了用處的手斬斷”
“催眠術?!!”方森巖三人立即在腦海裡面浮現出了這個詞!而這個黑色包頭巾的中年女人心腸也十分狠毒,坎比用右手推了她一把,她居然就要催眠得坎比斬斷右手?
眼見得坎比真的中招,將那隻小小的黑布袋子遞送了過去,礁石上前一步就要阻止,但那黑色包頭巾的中年女人驟的從懷中掏出了一疊東西,屈指一彈,就見到有一張看起來極薄極銳利的東西高速飛旋了過來。礁石冷哼一聲一把抓住,指隙間頓時流出了血來,這東西竟是一張梅花3的撲克牌!
能夠讓礁石受傷,這張撲克牌邊緣的鋒利,估計已經絲毫不遜色於普通的刀鋒了。
難怪得普通的海盜不敢來同這些茨岡人交易。只看這裡面隨隨便便出來一個女人,便是既會精神系方面的催眠術,又會這一手飛擲撲克牌的遠程攻擊手段,其實力已是足以令人震撼。
不過對於礁石來說,這樣的傷口只是皮肉之傷,繼續舉步邁進。黑色包頭巾的中年女人臉色一變,接着又手指連續飛彈而出,這一次整整三張撲克牌飛旋呼嘯而來,割過了礁石的咽喉,胸口,手臂,甚至深深入肉!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是致命傷,但是在血光迸現當中,礁石卻是若無其事的一拳打出,正中這女人的臉門,將她打飛出了兩三米,這女人狼狽無比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臉上的黑色面紗上已經多了幾團正在浸潤的赭色,顯然要麼鼻血長流,要麼重傷嘔血。
“我雖然從來都不主動對女人出手,但這也絕對不代表你可以利用我的仁慈!”
這女人被打飛以後,坎比被催眠的狀態頓時解除了,他臉色很是有些茫然的望向了自己的雙手。但緊接着就抱住了頭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應該是被催眠後神經產生了劇痛。
礁石這時候纔將紮在身體表面的撲克牌順手扯了下來,丟在了地上,而方森巖此時的眼神也是停留在了地上的那三張跌落地面的染血撲克牌上一會兒,辨認出了撲克牌的牌面分別是梅花四,梅花六,梅花七,眼裡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後對莫幹沙道:
“你帶着坎比先離開這裡,我和礁石的體力高,對異常狀態的抗性也高,她們要想催眠我們兩個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更重要的是,潛伏在黑暗當中的AK也會令我有更多的安全感。”
黑哥們點了點頭,露出滿口白牙一笑便帶着坎比離開了,這時候礁石和方森巖吸引了周圍的大部分目光,兩人隨之離開倒也是顯得並沒有出現什麼波折。
這個時候,那名黑色包頭巾的茨岡族女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怨毒的投了一眼,便小跑着往裡面走去。很快的,從裡面的大帳當中就陸續走出來了五六個女人。
方森巖注意到,走在中間的那個女人包着紅,黃,綠三種顏色的頭巾,面紗是純白的,眉心當中點了一點紅色,看起來很是有些像是硃砂痣。她的手中捧着一隻水晶球,呈現出深絳的紫色,裡面奇詭幻變,似乎裡面正在瞬息萬變生成另外的一個世界那樣神奇。
除此之外,她身邊另外的女人多數都是戴着紅色或者白色包頭巾,面紗的顏色也是相同的,但即使是有捧水晶球的,無論是體積還是質量來說,也都是遠遠不及中間這個女人的水晶球。
走在前面的一名白色包頭巾的女人望向了礁石,冷冷的道:
“外鄉人,你們竟然攻擊神聖的占卜師?那麼就準備好接受盧茲娜的懲罰吧。”
礁石冷哼了一聲道:
“是你們的這個老女人先攻擊我。”
那白色包頭巾的女人顯然十分憤怒,手腕一翻,又是一疊撲克牌出現在了掌心當中。但就在這個時候,方森巖忽然道:
“等一等。”
令人意外的是,那名包着花頭巾戴着白色面紗的女人馬上也出聲道:
“等一等。”
之所以這羣茨岡占卜師會如此配合的原因是,方森巖安靜的站立在了原地伸出了右手,在他右手的食指與拇指中間,便拈着一粒呈現出青黑色泛出金屬光澤的種子。只要方森巖一用力,可以想象得到,這東西就會“噗”的一聲汁水四濺徹底破裂。
“很好。”方森巖笑了笑道:“我總算有一個說話的機會了。不過請放心,我不是一個囉嗦的人。”
“首先,我是來想請你們鑑定一下這未知的種子,看起來你們果然認識這東西。”
“其次,我並不介意出售它——前提是必須是一個能讓我心滿意足的代價。”
“最後,我是一個心眼很小的人,如果遇到了被人攻擊這種不愉快的事情,那麼我會用漲價來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你們聽好了,每多攻擊我們一次,那麼我就會將出售價翻倍。”
說到這裡方森巖停了一停,微笑而認真的道:
“種子出售的底價是:一萬金鎊。所以,”
方森巖將臉轉向了剛剛被礁石攻擊過的那名黑色包頭巾的中年女人:
“你剛剛的出手讓我非常不爽,所以我的要價翻倍成兩萬金鎊,你的那一次失敗的攻擊就值一萬金鎊。那麼如果有下一次攻擊的話,你們就得想清楚了,要是殺不了我,那麼就得拿四萬金鎊來買了。”
這時候,那個白麪紗女人盧茲娜冷笑一聲:
“我從日出的地方走到日落的地方,從未見過你這樣無知而狂妄的蠢貨。”
她的話音一落,已是從盧茲娜的手掌當中飛出了兩張高速旋轉的撲克牌出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兩張撲克牌在飛旋的同時,更是發出了十分淒厲的響聲,懾人心魄。
這兩張牌在空中的軌跡本來就十分飄渺,更是忽然撞擊,又從兩側回飛切割。礁石一時不慎,背部竟是被劃出了兩條長長的傷口,鮮血橫流。更詭異的是,它們在傷害了礁石以後,更是繼續若有靈性一般在空中翱翔回飛,下一秒就會繼續切割而來!
礁石就在這個時候,右拳一握,給自己加持上了信念鎧甲,然後一埋頭就對準那名盧茲娜直衝了上去。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方森巖的眼睛當中,礁石前衝的速度極其緩慢,完全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很顯然,在不知不覺當中,礁石已經受到了幻象的影響,以至於大腦的距離感都出現了強烈的失衡現象。
“唔?幻象?”冷笑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了方森巖和礁石的脣角的,自從與里爾和於澤那一戰之後。王牌團隊痛定思痛,已經討論過無數次再遇到幻象怎麼對付的問題。並且列舉出了好幾種方案。
而礁石選擇的,便是那幾種方案當中最簡單最直接的那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胸膛都鼓脹了出來,然後猛然朝天發出了一聲狂叫!
“撕心裂肺!!!”
此時礁石撕心裂肺的範圍已是相當的遠,那盧茲娜已經在這技能的攻擊範圍內,雖然是在外圍,但也立即遭受到了傷害,臉色發白倒退了幾步,這一下頓時幻象就破掉了。
礁石立即糅身而上,也算是要念着完成主線任務的緣故,所以沒有用光劍而是一盾牌橫掃,重重的敲在了這盧茲娜的臉上,緊接着補上了一腳,將這女人踹得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變成了滾地葫蘆,縮在了地面上喘息了半天才緩了過來。
方森巖眼皮也不擡,淡淡的道:
“下一個,順便我提一下。這時候種子已經漲到了四萬金鎊,若你們還敢出手的話,那麼就是八萬金鎊了。”
盧茲娜忽然若潑婦一般的狂叫了起來:
“大家一起上!他們最多也就兩個人而已,我就不信你這個蠢貨!!!!!”
“啪”的一聲輕響!方森巖竟是將夾在手指當中的那粒種子直接捏破,綠色的漿液四處飛濺,他滿不在乎的彈了彈手指上粘附的液汁。接着看往周圍的那些渾身上下都幾乎要憤怒得簌簌發抖的茨岡女占卜師,很是滿意的道:
“我忘記了說一點,嚴禁羣毆,只能單挑。”
說着,方森巖又拿出了一粒種子,非常淡定的捏在了食指和拇指上,淡淡的道:
“或許你們還是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個信口開河的人,可以繼續來挑戰一下我的信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