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主意,雲熙就笑眯眯的,笑的十分詭異,道:“小靜,我把月影當成陪嫁的護衛,帶去長公主府可好?”
“真的?”和靜郡主聽了,果然很高興,雙眼亮的像北極星,小臉也錚錚發亮,燦爛的讓人移不開雙眼。
“嫂子,你一定要說話算數。”和靜郡主抓着她的手,像是怕她會反悔似得,“我們拉鉤。”
拉什麼鉤,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雲熙暗默,但還是勾起了小拇指,和和靜郡主拉了鉤,並且說了,說話不算數,就要被她大哥大屁/股。
她當然不能讓瑾打她屁/股,所以……月影去長公主府去定了。
有千夜在監督採辦嫁妝的事,無邪自是不會去湊熱鬧,百媚也忙着,沒空搭理他,他就偷閒,在家裡睡了一個午覺,睡的迷迷糊糊時,門外有人喚他。
“三少爺,大皇子派人來找你。”
一聽大皇子三字,無邪立馬醒來。
大皇子,未來的君王,他派來的人,他不能慢待。
他忙坐起身,道:“大皇子的人在哪兒,快請到海棠閣的中廳來。”
這個時候,前院裡的大廳,偏廳,宴席廳,肯定很多人,不方便他接待大皇子的人。
趁下人去請大皇子的人時,他快速洗漱了一下,換了件衣服,大皇子的人就來了。
來的人是大皇子的近身侍衛,就是那個借劍給他的侍衛,他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太監,小太監手上捧着幾個禮盒。
侍衛叫吳常,見到他時,十分熱情。
“月三少爺,大皇子吩咐我給你送了幾件禮物來,說是謝禮。”他說着,一揮手,小太監把禮物放在了桌上。
他道:“大皇子還說,你救了他一命,這些謝禮遠不夠還你的恩情,但……這只是他的一份心意,你的救命之恩,大皇子會記在心裡。”
會記得就好,陰錯陽差,他居然成了未來皇上的救命恩人,就憑這一個身份,以後,他要在安城橫着走,恐怕也沒人敢找他的茬。
無邪笑的眼睛沒縫,忙讓吳常坐下說,就連那兩個小太監也沒讓他們站着,還吩咐小廝給他們泡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
吳常見無邪熱情,他也沒當他是外人,就透露出了一個消息,說大皇子有心讓他去做他的幕僚。
說是幕僚,其實啊,就是爲大皇子辦事的人,就像紫雲浩一樣。
這個事情,無邪可不答應,他是小主子的人,怎麼可能去給大皇子辦事。
讓大皇子欠他一個人情是一回事,可爲大皇子辦事又是另一回事。
大皇子是安遠國未來的皇帝,而且老皇上年歲已高,身體不佳,說不定大皇子很快就會是安遠國的皇上。
給皇上辦事,一旦沾上了,想要安全退身,可不容易。
他乾爹紫衛國,爲了萊陽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幾十年,到最後,竟然落得一個假死逃離萊陽國,在異國他鄉求生活。
所以說,這伴君,就如伴虎,他可不願意整日呆在一隻老虎身邊,還要提心吊膽的害怕老虎突然反咬一口,性命不保。
做手下,不如做一個恩人,孰輕孰重,他心裡明白。
他忙道:“多謝大皇子看的起,不過……不瞞吳兄,小弟實則是瑾王妃的人,一人不侍二主,大皇子的好意,小弟只能心領了。”
他知道,這吳常,實則是大皇子派來探他口風的,他這麼拒絕了,相信大皇子很快就會知道,而他也不會和他家小主子搶人。
別說他家小主子有一個瑾王妃的身份,就是她是紫雲浩的胞妹,相信大皇子也不會爲了一個他,而得罪紫雲浩。
紫雲浩和大皇子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大皇子不會爲了求得一個幕僚,而得罪了另一個幕僚。
而且,他這話一傳開,他就得和百媚一起跟着小主子去長公主府,他和百媚早就商量好了,小主子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要跟小尾巴一樣跟着她。
可小主子成親在即,卻一點兒也不提要他們跟着一起去長公主府的話,而且,他們現在明面上是乾爹乾孃的乾兒子乾女兒,自然是不能跟着去長公主府。
他有些擔心,好像小主子要拋下他們,自己和赫連瑾單獨過了,不要他們了。
沒有他們在身邊護着,小主子一個人在長公主府,他們可不放心,就算她身邊有赫連瑾,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萬一……若是有個萬一,他們豈不是後悔死。
更何況,小主子現在懷着身孕,正是危險的時候,他們更不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嫁去長公主府。
晚上,和靜郡主派了一個丫鬟去長公主府,跟長公主稟報說,她今晚上就在魏府住下了。
這可不是雲熙要留她,而是她死皮賴臉的不走。
等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外面那些還排着隊,沒將禮物送出手的客人,也只好將禮物盒堆放在院子裡,禮物上面有禮單姓名,負責抄寫禮單的管事,只要照抄就好。
月影見客人都走了,就把剩餘的事情交給了葛管家,自己回了茶花苑。
站了一日,他也有些疲倦了,特別是不喜吵鬧的他,受了一天的噪音轟炸,整個腦袋都有些發脹。
回了屋裡,叫來小廝幫他準備溫水,他脫下了外衣,就進入了沐浴間,把自己埋入了溫水中,泡去一天的疲勞。
突然,門外傳來嘭的一聲,門被砸開的聲音。
不錯,就是砸開,推開的聲音沒這麼大。
誰敢來他這裡砸門,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月影眼眉一挑,從浴桶裡站起身,剛跨出浴桶,還沒來得及套上外衣,一陣風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過來。
四目相對,然後,對方晶瑩的目光慢慢往下移,定在了某處,接着,她張開嘴,就要尖叫,月影顧不得自己沒穿衣服,連忙奔過去,捂住她的嘴巴。
“別叫別叫,若是引了人來,就……”月影咬了咬牙,耳根子發紅,“就會污了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