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着矛尖一滴一滴的流淌而下,那名茨岡鋼鐵衛士猛力回抽長矛,卻發覺自己的武器像是被鑲嵌在了岩石當中,絲毫都不能挪動分毫。他一擡頭,就見到了方森巖那隻似乎燃燒着熊熊火焰的眼睛!
見到頭兒順利趕到,黑哥們噓出了一口長氣,有人在前面擋住的感覺真好啊於是就這麼放心大膽的暢快射擊了起來。多出了方森巖在前面抵住,那兩名茨岡鋼鐵衛士不停的連續衝擊,竟完全像是撞擊在了一堵牆壁上那樣被硬生生的彈了回來。
莫幹沙在肆意射擊中,很快就召喚出了兩頭蝰蛇狼連啃帶咬,瘋狂撲擊,順帶也分攤了方森巖的壓力,沒過多久就將這兩個傢伙幹掉,成功爆出了一把淡藍色的鑰匙。
看着最後一名面無表情的茨岡鋼鐵衛士捂住了喉嚨,頹然跪地,然後垂下頭閉上了眼睛,兩人同時都癱坐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都只覺得沒有一個地方不痛,也不約而同的生出了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莫幹沙看着方森巖那隻瞎掉的眼睛,沙啞着嗓子苦笑道:
“頭兒,該死的,攻擊這個營地若不是個A級難度的劇情,我就把攜帶的子彈全部吃下去!”
方森巖面朝天躺在了地上,這個時候才覺得被那頭該死的怪物摳到的每個地方都劇痛,他就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卻也咬着牙拿出了一瓶朗姆酒,用酒精沖洗着發黑的傷口,將裡面的帶毒血液給擠壓了出來,若非契約者癒合以後可以不留疤痕,那麼方森巖之後的臉則直接都被毀容了,處理完大部分傷口以後,方森巖看着漆黑的夜空嘆了口氣道:
“那個女人竟然連同花順都能打出來!果然不愧是下一任節節的首席候選人啊,早知道她這麼難纏和瘋狂,我一定不會去碰她。不過我們目前的任務難度都已經提升到了B+,這個屬於隱藏起來的劇情,確實應該是A級的難度,我當時也因爲進入本世界以後的順風順水而大意了一些。”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到體力漸漸恢復,便重新向着之前茨岡人鍛造巴拉丁血帆的營地摸了過去。他們兩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頓時發覺此時營地當中又重新聚集了一羣茨岡人的教徒。
不過與先前的和諧嚴肅相比起來,這些茨岡人現在都顯得是一團亂麻,十分嘈雜,有的人在努力的維持着秩序,有的人則是在大喊大叫着開始從各個帳篷當中搶奪着東西。
到了後面,雙方竟然先是開始大聲叫罵,然後甚至起了推搡鬥毆等直接衝突。甚至還可以見到有的教徒嘗試搬走那一面尚未完成的巴拉丁血帆。而在方森巖動用了船長的私掠能力進行觀察以後,那一面巴拉丁血帆表面甚至散發出了暗金色的光芒!
方森巖和莫幹沙對望了一眼,已經大致推測出了這羣茨岡人應該是敗退回來的援軍,那麼礁石那邊肯定已經順利奪取了船隻,否則這羣茨岡人怎麼可能呈現出這種樹倒猢猻散的景象?兩人都是戰鬥經驗異常豐富的人,方森巖對着巴拉丁血帆努了努嘴巴,黑哥們立即點頭會意,取出了黃蜂手槍開始瞄準。
當莫幹沙開火的時候,方森巖便一躍而出大聲叫道:
“大家上啊!幹掉這些該死的茨岡人!”
這些茨岡人本來就是驚弓之鳥,此時更是發生了內訌。一聽到那些突襲的海盜還追擊而至,趕盡殺絕便是心膽俱喪!
而暗地裡面打黑槍的黑哥們撂倒了兩個領頭的以後,再換上AK掃射,那連續不斷的槍聲和瓢潑的彈雨更是巧妙的產生了誤導行爲,令從未見識過自動半自動步槍的茨岡人以爲至少一整隊的火槍手在分段射擊,加上方森巖一躍而出,凶神惡煞的連續砍倒了好幾人,血淋淋的殘酷事實頓時擺放在了他們的面前,令這些人作鳥獸散!
值得一提的是,那幾名死忠份子居然還想帶着巴拉丁血帆逃走,對於這種赤裸裸的虎口奪食行爲怎麼可能得逞?方森巖和莫幹沙兩人頓時對準了那羣忠心耿耿的死硬份子集火!加上那一面巴拉丁血帆看起來也是相當沉重,起碼要五六個成年大漢才能扛走,要想帶着逃走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被匆忙的拖行了幾十米之後,最後一名竭盡全力拖行的茨岡人黑哥們一顆子彈打倒在地,這面散發着兇厲之氣的船帆便被匆忙拋下。
而這面船帆接觸到的地方,甚至可以見到草木都在迅速枯死,本來顯得肥沃潮溼的土地也很快變得乾燥板結,最後化爲了毫無生氣的沙地,其兇厲之氣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方森巖忽然發覺地上還有一個東西在閃光,他立即嘗試去拿,可是卻並無所得,顯然應該不是契約者能夠使用的東西。方森巖仔細想了想,便嘗試用船長的掠奪模式去拾取,便將之拿到了手。結果發覺其說明是:神秘的殘缺晶體腳趾,用途未知。
看到這個東西方森巖頓時回憶了起來,它應該是自己先前面對那恐怖的巨型雕像的時候,奮起一斬活生生的從那雕像上面砍下來的!此時摸着這個殘廢的晶體腳趾,看起來還有一種橡皮泥般的柔軟。
忽然,這東西詭異的扭曲了起來,看起來就彷彿受到了召喚,在極力的進行扭曲似乎隨時都會蒸發似的。方森岩心中一驚,立即一把用力攥住,將之收入到了夢魘印記的私人空間當中。
但哪怕是被收入到了團隊私人空間裡面,這東西依然相當不老實,不停的蠕動變化,隔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了下來,最後大部分化作了一團淡淡的光芒,看起來十分溫和,但在底部就沉積出了一塊綠豆大小黑色異物。
原來這塊殘缺的晶體腳趾上面,本來附有那圖騰妖獸雕像的一小塊靈魂。在同一個位面當中,那塊殘缺的靈魂能夠與本體靈魂相互聯繫,剛剛的異變就是節節催動圖騰祭獸的本體,企圖將這碎塊召喚回去。
但是,這碎塊被方森巖放入到了團隊的私人空間當中以後,實際上就到了另外一個位面當中,二者之間的靈魂連接被活生生的切斷!強若小福克勳爵也無法衝破位面的阻礙,節節女王就更不要提了。
這樣二者被強行阻斷之後,就彷彿是人的腎臟/大腦/肝/脾等器官被阻絕了血流的供應,晶體腳趾上面的靈魂碎片頓時就枯死凝聚形成了黑色的殘渣,而那些吸收的精氣精華就化爲了本源上浮,形成了那團微微的光芒。
這個時候,礁石他們也終於趕過來接應方森巖他們,只見礁石黑帆等人的身體上也是傷痕累累,就連老海狗這等瞭望手的臉上都被砍了一刀!鮮血淋漓,可見當時奪艦的戰鬥之激烈。
不過來援衆人本來以爲自己這邊的戰鬥已是相當艱苦的了,但是見到了方森巖渾身上下遍體鱗傷,連一隻眼睛都被活生生摳掉後,這才知道方森巖兩人所經歷的戰鬥激烈之處絲毫不在他們之下,在大吃了一驚之餘,也忍不住慨嘆方森巖他們兩人先前一戰的兇險。
這一戰的傷亡率很高,雖然是劫後餘生,海盜們的士氣卻是分外的高漲,老海狗這等老油條一見到方森巖,甚至都忍不住熱淚盈眶的道:
“頭兒,咱們搞到了一艘好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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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斯派克更是激動無比的揮舞着水手刀大叫道:
“那艘船結實得彷彿下地獄也不會沉沒啊,茨岡人居然用它來當做是運輸船,捕魚船,上帝啊!我似乎都能聽到這艘船在這痛苦的命運下呻吟着,現在~~~~~是我們解放它的暴力的時候了!!!”
斯派克在這方面可以說是權威,他一語既出,就連那些正在傷痛當中煎熬的海盜們都歡呼了起來。方森巖忍不住都有一種急於觀賞的渴望。於是他便叫人用布將那一面巴拉丁血帆給包裹住,隔絕掉裡面的兇惡煞氣然後扛走,接着便去登上那一艘剛剛繳獲的五桅旗艦。
當方森巖剛剛靠近海邊的時候,就打老遠的在夜色裡面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停泊在海面上,其桅杆筆直挺立若槍,帆檣紋絲不動,遠遠的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個巨型的城堡鎮守矗立在海岸旁邊,自有一種巍峨莊嚴的氣勢。
再靠近一些,就可以見到這艘船雖然名爲五桅,但實際上從體積和氣勢上來說,都要遠遠的超越普通的五桅艦,幾乎可堪與七桅的大型戰船相媲美了,就外形來說,這艘船的船頭和船尾也很是奇特的呈現出了方形,本來應該擁有的撞角卻不見蹤影。與其餘的船隻還有不同的是,這艘船吃水線下面的船體也會龐大一些,停泊在海面上四平八穩,就像是天平上的砝碼那樣沉穩踏實,妥妥帖帖的似乎什麼風浪都掀翻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