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候方森巖三人挺身而出,大聲的呼喊指點着,順帶配合着那名軍官東奔西跑的指揮堵路,整整忙了好久才勉強將混亂給抑制住。否則的話,若是任由局面繼續惡劣混亂下去,那麼搞不好這場恐怖的災難都要擴散到全城,整個皇家港在病毒失效之前就會化作鬼蜮。
等到回過神的水兵們將幾個重要路口控制以後,接着又然後找來了生火的東西點燃,升起了好幾個大火堆用來攔截被感染的傢伙,整個亂局終於得到了控制。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樣的時候正是逢迎領導的最佳時機,手無縛雞之力的斯萬總督方森巖他們也沒有漏下,及時的將他護送到了安全地帶,雖然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不過好歹也混了個臉熟,要讓他領自己的情才行。
半小時以後,臉色鐵青的諾林頓回來了,他渾身上下顯得骯髒而狼狽,還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顯然是追丟了,紳士風度也蕩然無存,應該也吃了不少的虧。方森巖沒有見到威爾特納,多半癡情的他正在不肯放棄,繼續追蹤。
大概諾林頓歸來後不到五分鐘,那些依然在咆哮瘋狂攻擊的被感染者同時就僵硬住了,然後紛紛倒了下去。他們渾身上下的皮膚肌肉同時發黑,枯槁得一如干透了的木材,彷彿風一吹過去以後就會變成了灰燼或者是乾屍,顯然應該是病毒的有效期限過了。
一干提心吊膽的市民和嚴陣以待的水兵們呆滯了一會兒,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趴在地上,胸前畫着十字發出了悲慟的聲音。在這場搔亂當中,傷亡的絕大部分都是他們的親人,同僚和朋友。下一刻根本不等待諾林頓發出命令,一場滿懷着仇恨和憤怒的巨大清洗風暴就在皇家港當中掀了起來!
憑藉方森巖之前的高瞻遠矚,他們一干人雖然身份不明,並且還是十分尷尬的嫌犯,卻是在這清洗當中顯得安然無恙,官方方面,斯萬總督自然會對他們認可,進行擔保,所以他們自然是不必多艹什麼心。
而軍隊當中大部分水兵都目睹了方森巖他們衝在第一線對抗感染者的行爲,而受到了他們援助從困境當中脫離的市民也有一二十人之多。在這三重護身符下,便是拉鋸清洗一萬次方森巖他們也是毫無顧慮。
很顯然,預謀這一場恐怖生化襲擊的契約者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在開始之前就洗掉了所有的蛛絲馬跡,所以搜索一無所獲幾乎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十來個隱藏起來的其餘勢力的海盜探子則成了憤怒民衆的替罪羊,他們被打斷四肢以後,活生生的吊死在了海港外面礁石上的十字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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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不得不提到的是:吉布斯先生和傑克斯派洛船長非常不幸的遭受到了池魚之殃,他們因爲找不出證人來證實清白,所以被當成嫌疑犯關押了起來歷史以驚人的巧合在進行糾錯,尊敬的傑克船長還是被關押進入到了皇家港的監獄當中——並且他還沒有機會喊出那句“先生們女士們,今天你們差一點就抓到了傑克斯派洛船長”的名言——當然這一次他多了吉布斯先生與自己作伴。
暮晚的天色由藍轉黑,特別快,特別靜,雜夾上海風淒厲的掠過,還有焚燒屍體雜物冒出的黑煙,自然便給這個本來繁榮的港口帶上了淒涼哀傷的濃烈氛圍。
看着天邊翻涌的鐵青色雲層,站在酒吧門口的方森巖皺了皺眉頭:
“恐怕今晚有颱風。”
老海狗眯縫着眼看了一會兒:
“搞不好還真的有這個可能。這雲的顏色邪得嚇人!要是在海上遇到這雲,降帆只怕都沒什麼用了,非得馬上砍桅杆不可!”
這時候,兩人呆着住的酒吧的老闆聽到了方森巖他們的對話,立即大聲叫罵着夥計,讓他們開始往房頂上面壓石頭,收衣服,釘窗戶做着一系列颱風來之前的預備工作,老闆則去用高一些的價格採購食物。
這老闆知道他們這些在海上討生活的眼光毒辣得很——因爲看不準的話那就得死——所以立即就聽信了進去。深信不疑。
這時候,方森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了。根據傑克斯派洛先生的情報,沙文這個人是他必須要找到的,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否則的話,要想從黑珍珠號上虎口奪食拿到那枚阿茲特克金幣,真的是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當然,找人這種事情,尤其還是找一個在皇家港當中之前居住的居民,還真的不大適合方森巖的手下出面。不過在先前對付克里的事件當中,他們已經與本地的黑幫份子建立起了十分良好的合作關係。所以方森巖便直接讓手下提着一個裝着金鎊的錢袋去找魚檔的威爾遜先生,估計威爾遜先生也會欣然接受這一次輕鬆愉快的合作關係。
當那名海盜在方森巖的耳朵旁邊面色古怪的耳語了幾句以後,方森巖忍不住失聲道:
“什麼?他被抓到了監獄裡面?還是重刑犯監獄?”
礁石和莫幹沙兩人聽到了也是忍不住面面相覷,今天剛剛纔和皇家港搞好了關係,難道就得趕着去劫獄了?!!
這個消息實在是大出方森巖的意料之外,他只能阿Q式的安慰自己: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好。但是今後的舉止和應對方案也是得做出調整了,看起來這個沙文也確實是關鍵姓的人物,要想得到他的幫助,空間暗中設置的難度也絕對不小啊。
“這件事情不能急。”方森巖緩緩的道:“我們得好好想一下。”
衆人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正所謂是欲速不達,便重新進入到了酒吧當中邊喝邊想,這時候的風勢也漸漸的大了起來,將窗戶吹得蓬蓬的作響。酒吧老闆急忙將剩餘的窗戶釘好別好,然後纔給方森巖他們送上晚餐。
大概是因爲颱風的緣故吧,所以晚餐還是很簡單,一大盆子燉得稀爛的洋蔥甘藍菜湯加上一大盤烤肉,主食是黑麪包。雖然麪包冷而且硬,但好在菜湯煮得滾燙,裡面的菜蔬也是稀爛,將黑麪包泡在裡面以後美美的咬上一口,有一種分外別樣的味道。
烤肉的肉質偏肥,不過烤的有些偏幹,咬在嘴巴里面有着一種“咔嚓咔嚓”的脆響,美味的脂肪四溢,灌上一口朗姆酒的滋味相當不錯。
吃完晚飯以後,風勢更是大了起來,甚至都能感覺到房屋的主體結構承受着的巨大風力正在嘎吱嘎吱的作響。好在這個酒吧的結構還算堅固,看樣子也是久經了颱風的考驗,所以老闆也並不擔心,早早的就回去睡覺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
這聲音很輕,很有節奏,絲毫都聽不出慌亂的感覺,但是很堅決,似乎只要不開門就會一直頑固的敲下去。老海狗皺眉道:
“都這個天氣了,還有什麼人來酒吧?就算住宿的話也是應該晚了點。”
方森巖眼中光芒一閃道:
“說起來他們也應該來找我了。”
接着方森巖便讓礁石去開門,頓時狂風和雨水便從門縫裡面涌了進來,好在之前就有着心理準備,將蠟燭什麼的都放到了避風的地方,只是風這麼一吹之後,滿屋子裡面的灰塵什麼的一起亂涌,桌子上面剩餘的菜湯食物什麼的必然是沒辦法再吃了。
不過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的那個人身上。
這個人是個殘廢,因此他只能匍匐着在地面上行走,從其身上的油黑髮亮的破爛裝束上看得出來,他就是一個在每個城市都可以見得到的乞丐。
一個又髒又黑又臭的殘廢乞丐,開門以後,他吃力的匍匐爬行着進入到了酒店當中,臉上都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
可以見到,這個被淋透了的乞丐用手臂支撐起身體,露在外面的身體潰爛之處被地上的砂石磨得濃血四溢,有的地方甚至已被磨得現出了森森白骨,而傷口上面更是糊了許多稀爛的污泥,可是他恍無所覺,完好的右臂卻是死死護在胸前,似乎胸口有什麼寶貴的東西不容受到絲毫的碰撞!
“誰,是,水,手?”
這名乞丐的嘴巴忽然張合着吃力的道:
方森巖淡淡的道:
“我是。”
這乞丐直瞪瞪的看着方森巖,然後忽然頭就垂下去,然後死掉了!!周圍的人頓時感覺到了無比的詭異,老海狗更是皺眉道:
“頭兒,小心伏都教的黑巫術。”
方森巖擺擺手:
“沒事,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嚴格說起來的話,目前可以幫到他們的也只有我一個。”
這時候,那乞丐的屍體上忽然傳來了海盜們很陌生,但是方森巖,礁石他們卻都很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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