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看着古色古香,優美精緻的庭院,鄭銘的心裡非常不美好。
這麼好的院子他都沒有時間逛逛,就要馬上離開。
真是夠悲催的。
還沒有踏出大門,鄭銘就看到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馬車四面絲綢裝裹,鑲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車前兩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優雅的站立着。
馬車兩側是一隊身穿一襲黑色鎧甲護衛,以及他剛剛獲得雨化田等人。
身爲皇家子弟,哪怕是被貶罰到封地去,該有的隨從和待遇還是有的。
貼身侍女宋寶寶,內侍小福子,護衛統領羅京,以及三十多個精銳護衛,這些都是他的人。
而雨化田的身份則是後宮太監,是他的母妃明妃娘娘派來保護他的。
鄭銘沒想到系統會安排的如此詳細,而且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他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雨化田。
幾乎與《龍門飛甲》中的雨化田一模一樣,面容俊美的讓人有些嫉妒。
“拜見殿下。”衆人見他走出大門,皆拱手拜道。
鄭銘雙眸微眯,掃過衆人,輕聲說道:“免禮吧。”
爾後他走上馬車,閉目養神起來,腦海中卻回想着關於前身的記憶。
通過回憶他總算明白了自己爲何被貶。
這個世界宗門和皇朝並立,兩者相互依存,又相互爭鬥。
宗門強則皇朝弱,宗門弱則皇朝強。
總之有一方必然會處於弱勢的地位。
大璃皇朝和百鍊宗就是相互依存的兩個勢力,大璃皇朝恰恰處於弱勢的一方。
在大璃皇朝中,討好百鍊宗就是政治正確,若是有人敢詆譭或者得罪百鍊宗必然會受到責罰,貶罰都是好的,一不小心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百鍊宗每隔幾年都會派遣一名親傳弟子作爲使者前往王都,代表宗門行使一些宗門權利,比如接收供奉,協調雙方關係,維護宗門利益等等。
而今年百鍊宗派遣的親傳弟子正是前身未婚妻,一個世家大族的天之嬌女。
本來雙方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宗門親傳弟子,也算是門當戶對。
可是問題就在於這位天之嬌女看不上前身,認爲前身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皇子。
於是她就找大璃皇帝退婚。
一場鬧劇開始,在皇朝和宗門的博弈之下,皇朝最終還是輸了。
而前身也就成了這場博弈最大的犧牲品。
想清楚這些後,鄭銘臉皮子微微抽動,心情瞬間變得不美好了。
最悲催的是整個事件的過程前身都不知情,直到最後結果出來了,前身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結果悲憤之下就魂歸地府了。
“奶奶的,老子是不是該說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人家被退婚最起碼還見過前未婚妻,這前身倒好,居然連見都沒見過,就被退婚了,真夠憋屈的。”
他心中不停的吐槽道。
“哎,看來以後要小心點才行,不然說不定哪天會小命不保。”
他已經決定抵達封地之後,就老老實實做個閒散王爺,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絕不冒頭。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車隊緩緩穿過繁華的街道,來到京都北城門前卻突然停下來了。
城門前,一隊身穿鱗甲的官兵擋在了車隊前。
“你們不長眼嗎?認不出這是皇家車隊嗎?”羅京駕馬上前,怒聲喝道。
近百官兵前,一個留着八字鬍的將領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城中出現大盜,偷走了信王爺最喜愛的花瓶,兵馬司有令任何人出城都要搜查。”
馬車內,鄭銘聽到這句話頓時睜開了眼。
他這個皇子看樣子是徹底失勢了,一個小小的城門官都敢攔他的馬車。
當然,他不會認爲這是城門官自主的阻攔,城門官背後肯定另有其人。
只是他現在有些摸不清具體局勢,無法確定背後之人是誰。
有可能是他那幾個不安分的便宜兄弟,也有可能是百鍊宗的人。
至於八字鬍將領所說的信王爺,鄭銘反而沒懷疑,因爲信王是他的十三弟,今年才四歲。
不過不管是誰,現在都要離開京都才行。
聖旨言明即刻就封,若是今天還不離開京都,他就是抗旨不尊,少不了一番責難。
想到這,鄭銘掀開馬車的窗簾,朝着馬車外的雨化田使了一個眼色。
雨化田立即會意,駕馬上前。
“讓開!”雨化田目光陰柔看着領頭的將領,說道。
將領嘿嘿一笑,說道:“還是一位公公,長得真美,本官懷疑你偷了信王爺的花瓶,不如讓本官搜搜身如何?”
雨化田嘴角卻是微微翹起,“搜我的身!就你這個獐頭鼠目不倫不類的東西,也敢搜我的身!”
鏘!
鏤空三刃劍長劍驟然出鞘,在他的手中輕輕一甩。
一道劍刃飛旋飛出,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劍刃已經劃過了八字鬍將領的脖頸。
啪!
一顆碩大的腦袋落在了地上,滾動到雨化田的馬前。
“如此臭烘烘的東西也敢攔殿下的路,找死!”
他滿臉輕蔑的看着面前驚慌的官兵。
上百官兵見此驚懼萬分,一個個居然僵立在原地,無一人敢動手。
“羅隊長,出城,誰敢阻攔,格殺勿論。”雨化田冷聲說道。
羅京卻是呆愣愣的看着他,沒有迴應。
此時羅京被雨化田驚呆了。
城門官雖小,但也不是可以隨意打殺的。
他萬萬沒想到雨化田一出手就將人給殺了。
“沒聽到我的話嗎?”雨化田歪頭看向羅京。
眼神陰冷無比,令羅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出發!”羅京立即喊道。
同時心中不由得一陣悸動。
宮中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人物?
好嚇人的殺氣。
他只知道雨化田是明妃娘娘派來的,對其餘的一無所知,更是沒有聽說過雨化田的任何傳聞。
“大膽,竟敢在京都襲殺將官,此罪當誅。”
突然,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突然走到車隊前,再次將車隊攔下。
雨化田看着來人,陰柔的眸子微微一眯,射出一抹危險的光芒。
“巡城御史!呵呵,阻攔五皇子車隊,意圖襲擊五皇子,該當何罪?”
中年官員方正的臉龐上露出怪異的神色,說道:“剛纔城門官並沒有襲擊五皇子。”
“是嗎?那他爲何要阻攔車隊?難道他真的爲了一個花瓶!什麼樣的花瓶如此貴重?居然值得他攔截五皇子的車隊。”雨化田不徐不慢的說道。
巡城御史雖然只是七品,但絕對不是可以隨意打殺。雨化田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耐着性子在這跟他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