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銘有些無語。
瞧瞧人家,多麼有思想。
不過有些扯淡。
義和堂說到底就是一個海盜組織,本身講仁義就有些多餘,現在還萌發出這麼多思想來,更是胡扯。
相比於李博洋和錢玉山,他更認可萬落山的想法。
海盜就應該信奉強者爲尊。
其他的仁義忠信可以講,但那都是在強大的前提下才行。
當然,這是處於義和堂弟子的角度上,如果處在鄭銘所在位置,他反而認可李博洋的思念。
講忠心。
他是山海縣的郡王爺,山海縣所有的臣民都有忠誠與他,誰敢反叛直接弄死,這纔是王道。
至於仁義,說說就行了,千萬別當真。
“還請殿下救救我的師兄弟們?”黎川跪在地上懇求道。
隨着船的靠近,海岸上的人已經發現鄭銘等人的到來了。
不過海盜聯軍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現在疲於保命,根本無心理會是什麼人來了。
而且他們也不認爲這是來幫他們的。
井上家族的人則開始防備起來,特別是當井上三郎看着船上掛着的旗幟時,心中立即爆發出狂放的怒火。
大璃皇族的旗幟是一條金龍,騰雲駕霧的金龍。
整個落羽羣島周圍,除了鄭銘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使用這樣的旗幟。
不用想,井上三郎就知道是鄭銘來了。
“大璃皇朝的山海王!”
他低聲怒吼道。
“來人,拿下那艘船!”他直接下令道。
頓時,大量的武士登上小船,朝着鄭銘所在的大船划來。
鄭銘見此,微微一笑。
“看來這井上家族要對我們動手了。”
隨即,他看了黎川一眼,又說道:“憐星、凌落塵,井上家族的高手就交給你們了。”
“奴婢遵命!”憐星面色平淡的說道。
凌落塵哪敢怠慢,連忙抱着酒葫蘆起身應道:“屬下遵命。”
爾後。
兩人跳下船,如蜻蜓點水般飛掠而去。
上品武者雖然不能飛行,但是可以借力進行短暫的滑翔。
不過百米的距離,憐星輕點了一下海面,就飄然落在了海岸上停靠的船隻上。
凌落塵要差很多,他連續踏水七八次纔來到海岸上,而且每次踏水都會激起一片水花,遠不如憐星那樣輕盈。
“羅京,解決那些小船。”鄭銘又說道。
井上家族的人划着十幾艘小船氣勢洶洶的衝來,讓他非常不爽。
羅京領命,立即招呼護衛隊出來。
上百武裝到牙齒的護衛隊戰士站在甲板上,手持弓箭直指海面上的小船。
別看護衛隊人數少,但卻是山海縣精銳的戰士。
他們不但都是武者,而且精通各種武器。
弓箭就是其一。
“放!”
羅京一聲令下。
一百多支離弦的箭飛射而出。
頓時海面上響起了一聲聲慘叫。
緊接着,弓弦再次拉起,又是上百支箭矢射出。
幾輪下去。
井上家族的武士們終於怕了,剩餘幾個幸運的武士立即跳入海中,他們不想繼續當箭靶子了。
海岸上,井上三郎看着這一幕,心中怒火更勝。
就在他準備再次安排人繼續進攻時,後方突然響起了一陣喊殺聲。
七百身穿鱗甲的陷陣營同飛虎營、水師從井上家族的後方殺到。
井上家族想要徹底殲滅海盜聯軍,而鄭銘也想徹底殲滅井上家族。
所以在到達沙雲島之前,他們就分兵了。
高順率領大軍從沙雲島另一側登陸,切斷井上家族的後路。
現在戰鬥纔剛剛開始罷了。
“殺!”
高順喝道。
陷陣營列陣衝鋒。
黃瑜等三品武者組成一把尖刀先一步衝入戰場之中。
本來快要結束的戰鬥再次變得慘烈起來。
井上三郎發現後方的戰鬥,頓時眼眶瞪裂。
不用想他也知道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敵人來自何方。
“攔住他們!”
他怒吼一聲,立即帶來着武士們加入了戰鬥。
其實此時井上家族的兵力還有很多,甚至比高順帶領的兵力還要多。
可是他們已經戰鬥了很長時間了,體力消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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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被突然襲擊,很多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而且還有一部分人還在圍剿海盜聯軍,根本無法抽身加入後方的戰鬥。
一時間,戰場變得更加混亂。
海盜聯軍發現有援兵到來,求生的意志爆發,戰鬥變得兇猛。
井上家族指揮有些混亂,有人想要繼續圍剿海盜,有人想要阻攔後方的偷襲,前後無法兼顧。
而另一邊。
憐星投入戰鬥,飄然出塵的氣質驟然變得凌厲起來。
明明雲紗白袖飛舞,卻帶着驚人的殺機。
所過之處,盡是淒厲的慘叫。
整個戰場無人是她的一合之敵。
“一品高手!”
許多人大驚失色。
井上家族的兩位二品老者停下了攻擊,凝重的看着憐星。
虎頭鯊趁機喘息着,一雙虎目中充斥着驚豔和詫異。
錢玉山和萬落山扶着重傷的李博洋滿臉難以置信。
“山海縣!”
突然萬落山驚呼一聲。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黎川等人離開義和堂去了山海縣,萬誠之前曾跟他說過他可以去山海縣投奔山海王。
當時他還不理解,現在看來一切都明白了。
“那是北玄島的人!”
錢玉山看到了加入戰鬥的黃瑜等人。
北玄島向來低調,低調到讓人都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甚至北玄島加入了山海縣,他們都不知道。
不過此時看到黃瑜等人,他們也該猜到了。
李博洋握着左肩上的傷口,滿臉苦澀。
“我們應該是被人當槍使了!”
這個時候,他們也該回過味來了。
師兄弟三人都不由得心生苦悶。
“大師兄!”
突然,黎川來到了他們身前,滿臉悲傷的說道:“大師兄對不起!”
他看到了李博洋失去的左臂。
“三師弟嗎?”李博洋露出一個悽慘的笑容。
“對不起,大師兄,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們。”黎川自責的說道。
雖然他不知道鄭銘的總體計劃,但是在稽查院中,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可是當時他猶豫了。
李博洋微微搖頭,說道:“不怪你,是我們太貪婪了。”
黎川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們先上船吧。”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隨後,黎川帶着義和堂剩餘的十幾人回到了鄭銘所在的船上。
這次義和堂損失真的太大了。
李博洋三人率領義和堂三支船隊,總計接近兩千人,結果只剩下十幾人。
或許海岸上還有其他倖存的人,不過現在也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