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隨着樑鬆年的隊伍靠近,前方領路的兩名兵士敲響了銅鑼,示意百姓退讓。
衆多百姓見此立即驚慌的退到道路兩側。
這樣的場面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但也知道不能阻擋,他們就是一羣小老百姓,哪敢擋官老爺的路。
然而百姓不敢,守門的兵士卻敢。
“幹什麼呢?你們要幹嘛?想要衝擊城門嗎?”
身穿戰甲的城門官上前呵斥道。
同時二十多名看守城門的兵士跟着走上前,持槍攔在了隊伍前。
“山海縣縣令樑大人前來上任,爾等還不退下。”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走出隊伍,高聲說道。
“縣令不是陸大人嗎?怎麼還有其他人?”城門官詫異的說道。
他旁邊的一名士兵低聲說道:“好像是朝廷派來了一位新縣令。”
城門官眉頭一挑,面帶嚴肅的問道:“請出示公文。”
中年男子雙眸微眯,深深的看了一眼年輕的城門官。
顯然他已經看出對方這是在故意刁難,一縣主官上任,結果被城門官給攔在了城外,這不是故意刁難是是什麼?
就在中年男子遲疑的時候,樑鬆年從後面走了出來。
“這是本官的調任公文。”樑鬆年平靜的將自己的公文遞給城門官。
城門官查看了一番,其實他也看不出真假。
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官,哪裡見過朝廷官員的調任公文。
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山海縣城門官肖凌拜見樑大人,樑大人請。”肖凌揮揮手,示意兵士們讓開路。
樑鬆年微微頷首,跨步朝着城門走去。
然而就在他身後的護衛準備上前的時候,肖凌卻又攔住了。
“抱歉,樑大人可以進城,你們不能進城。”
“爲什麼?”中年男子氣惱的問道。
肖凌淡漠的說道:“你們有調任文書嗎?你們有路引嗎?”
“外來人員無路引不得進入城中,如果有不法行爲,可就地格殺。”
“你!”中年男子被氣得臉色漲紅,想要爆發卻被樑鬆年攔住了。
“這些是本官的護衛。”樑鬆年說道。
肖凌搖搖頭說道:“大人,您的家人可以進城,但是護衛不行。”
樑鬆年面色微沉,“要如何才能入城?”
“除非有郡王爺手令,否則任何來歷不明的人不得入城。”肖凌毫不畏懼的說道。
郡王爺!
樑鬆年心中微沉。
說起來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以前身爲禮部尚書,別說一個郡王爺,就算是皇子親王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可現在他來這山海縣,居然被城門官給攔在了門外,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本官的命令也不管用嗎?”他沉聲說道。
肖凌目光直視着他,說道:“大人還未上任,無法行使縣衙權利,而且就算是縣衙也無權讓來歷不明的人進城。”
啪啪啪~~
樑鬆年感覺自己的老臉被眼前這個年輕的城門官打的啪啪響。
他瞬間就感覺血壓倍增,雙眸通紅的看着肖凌。
這已經不是刁難了,這是在羞辱他。
“爾等無禮!”中年男子忍不住了,怒喝道。
隨着他一聲怒喝,身後的護衛們立即拔出來兵刃。
肖凌見此,神色微變。
“有人意圖衝擊城門!”他高聲喊道。
嘩啦啦~~
一陣陣兵甲摩擦的聲音響起,城牆之上,數百兵士來到牆垛前,張弓搭箭。
頓時整個城門前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百姓入城躲避!”
肖凌和一衆守門兵士立即護着百姓們走進城中。
在樑鬆年面色陰沉之際,高大的城門緩緩的關上了。
中年男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做。
本來他就是想要彰顯一下他們的武力,讓肖凌不要做得太過分,誰知道肖凌竟然直接做出了守城的準備。
此時樑鬆年也是毫無辦法,眼眸低沉的望着城牆上的兵士,心中一片悲涼。
從正二品尚書貶爲七品縣令已經夠悲慘的了,結果來山海縣上任還被人攔在了門外,何止是悲涼,簡直就是悲哀。
“爾等放肆?樑大人可是朝堂派來的縣令,豈能擋在門外,還不開門!”
就在樑鬆年沉浸在悲哀的時候,城門內傳來了一陣呵斥聲。
吱呀一聲,剛剛關閉的城門打開了。
一個身穿明黃色長袍,背披白色斗篷的少年從城門中走了出來,左右兩側皆有漂亮的婢女跟隨。
鄭銘雙眸微眯,看向樑鬆年,嘴角微微一翹。
老東西,不把你打擊的體無完膚,本王就不姓鄭。
樑鬆年之前不願意來山海縣,可以說是即破壞了衛公公的好心,又落了他的面子。
這場好戲就是他安排給樑鬆年的下馬威。
從肖凌阻攔樑鬆年開始,他就與高順等人躲在城門內的酒樓中看着。
現在氣氛已經到了頂峰,該他這個主角出場了。
鄭銘緩緩走出城門,看着樑鬆年身後手持兵刃的護衛,面色微沉。
“怎麼,你們還想襲擊本王嗎?”
同時,皇威浩蕩技能開啓。
一陣無形的壓迫感以鄭銘爲起點,向着樑鬆年等人籠罩而去。
嗡嗡~~
樑鬆年等人只覺得周圍空氣瞬間凝滯,呼氣變得困難起來,身體和精神受到了一道恐怖的威壓。
還不等樑鬆年說話,他身後的大部分護衛就把手中兵刃丟掉了,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上。
而那些勉強站立的護衛大多都有着中品以上的修爲。
鄭銘眼中精光閃動。
只能壓制住下品武者嗎?
看來這皇威浩蕩還是不夠強啊!
他心裡想道。
樑鬆年震驚的看着鄭銘,他自然認出鄭銘的身份了,但是他不明白這股威壓是什麼?
武道修爲?
不可能!
雖然以前在京都很少接觸鄭銘,但是他聽說過鄭銘的修煉資質非常差,不然的話也不會被退婚了。
難道是其他修煉之道!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下官樑鬆年拜見郡王殿下。”
樑鬆年撩起長袍,跪伏在地上。
他雖然不是武者,但他是正經的讀書人,擁有浩然之氣,完全可以抵擋鄭銘的威壓。然而他還是選擇了跪伏,因爲鄭銘是當今陛下的五皇子,他應該行禮。
而隨着他的跪伏,其餘還在堅持的護衛也紛紛跪倒。
看着跪在地上的衆人,鄭銘輕輕一笑。
皇威浩蕩雖然不具備真正的殺傷力,但絕對是裝X的首選。
虎軀一震,衆生臣服,這逼格簡直太爽了。
“起來吧,樑大人舟車勞頓,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本王就不給樑大人接風洗塵了。”
“樑大人的住處本王已經安排好了,小福子,一會帶樑大人和他的家眷進城休息。”
“至於這些護衛~”
鄭銘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暫時住在城外的軍營吧。”
說完,鄭銘轉身走進城中。
小福子則來到樑鬆年身前,說道:“樑大人請!”
樑鬆年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隨後領着家人走進城中。
其餘護衛則在城衛軍的帶領下去了兵營。
一場下馬威的好戲結束,讓樑鬆年等人顏面盡失。
然而卻無人敢抱怨一句。
那恐怖的威壓依然盤桓在衆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