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本王現在就是錢多。”鄭銘無所謂的說道。
別的不說,他最近可是又發了一筆橫財,從天蓮教寶庫中得到黃金足有十多萬兩,現在都放在王府庫房裡呢。
辛棄疾無語。
有個這麼大方的主子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就鄭銘這個花法,他真怕有一天山海縣會入不敷出。
“殿下,錢莊那邊彙報銀元不夠了。”他又說道。
“不夠了!上個月不是又鑄了十萬元嗎?”鄭銘詫異的說道。
他的廢兩改元的計劃算是成功了,山海縣的百姓已經完全接受了銀幣和銅幣,甚至都嫌棄起碎銀子和銅錢。
辛棄疾笑道:“現在銀幣在北山省大受歡迎,甚至有商家專門拉着銀子來兌換銀幣,在北山省黑市上,壹元的銀幣可以兌換一兩一錢銀子。”
鄭銘微微錯愕。
這些人是不是傻啊?
他鑄造壹元銀幣就能賺一錢銀子,結果黑市兌換居然還要多花一錢銀子。
“不只是北山省,現在就連京都都出現了很多銀元。”辛棄疾說道。
鄭銘眉宇一挑,問道:“朝堂上有什麼反應?”
私鑄錢幣是犯法的,不過民間私鑄錢幣屢禁不止,甚至還有官私勾結一起鑄造的。
這種情況很常見,但像鄭銘這樣大張旗鼓,毫不掩飾的卻沒有。
辛棄疾汗然,說道:“有不少大臣上疏彈劾殿下,不過都被陛下壓下了。”
“那就沒事了,繼續鑄吧。”鄭銘隨意的說道。
既然皇帝老子給他撐腰,他還怕什麼。
“對了,小福子,準備二十萬,不,五萬兩黃金送到京都去。”鄭銘道。
皇帝老子都給他撐腰了,這份鑄錢的利潤怎麼也要分給皇帝老子一部分才行。
其實也不只是鑄錢的利潤,山海縣總共才鑄了二十萬元,利潤不過兩萬兩白銀,他可是要送五萬兩黃金。
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皇帝老子拿了他的黃金,應該不會再跟他計較了吧。
別人都賄賂大臣,本王直接賄賂皇帝,也算是頭一份。
……
京都城西,清水湖畔。
因景色秀麗,一直都是京都學子踏青的聖地,不過此時冬寒未消,春風待歸之時,花草樹木皆未發芽,看起來十分清寒。
然而清寒並未阻擋江湖武者的熱情。
和遠四十一年,正月十五。
夜幕還未退散時,就有不少武者來到了清水湖畔。
當天色大亮時,整個湖畔已經聚滿了武者,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甚至還有不少小商小販在路邊擺起了攤位,感覺就好像一場廟會一般。
斐劍與通明從京都漫步而來。
看着如此多的武者匯聚在這裡,也是大吃一驚。
“有意思,這江湖中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斐劍一身白衫,負手而立,輕笑道。
“阿彌陀佛,你的老對手來了。”通明看着人羣中一個青衫男子,說道。
斐劍也看了過去,面帶不屑的說道:“清水劍俠!切,他也配是我的對手。”
就在兩人說話時,旁邊突然跳出一個女子。
“哈哈,就知道你們兩個會來這裡。”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裴淨月。
話說她之前跟蹤憐星被擒之後,憐星讓弟子對她狠狠的教育了一番,方纔放過她。
至於如何教育的。
咳咳~這不重要。
“臭丫頭,聽說你被憐星宮主給擒住了。”斐劍雙眸微亮,說道。
裴淨月明亮的眼眸中充滿了委屈,說道:“嗯,憐星宮主居然把我交給了她的弟子,你是不知道,那兩個瘋婆娘有多狠,居然把我~~~”
“把你怎麼着了?”斐劍好奇的問道。
裴淨月雙頰微紅,說道:“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跟她們計較了。”
“對了,你們見過西門宗師嗎?”她問道。
斐劍和通明搖搖頭。
“沒有,這位西門宗師非常神秘,京都之中都很少有人見過。”斐劍道。
“小僧聽說西門宗師的劍道非常強大,供奉殿的無心劍者都被他折服了,還拜他爲師了。”通明道。
斐劍想了想說道:“不過想要挑戰沈英怕是有些難,沈英三十年前就已成就宗師,而我聽說西門宗師才四十歲左右。”
“誰知道呢,萬一勝了呢。”裴淨月道。
裴淨月湊到兩人身前,低聲說道:“金錢幫那裡可以下注了,你們要不要去?”
她擠眉弄眼的看着兩人。
通明說道:“小僧不賭。”
“小生也不賭。”斐劍搖搖頭。
“切,沒勁,本姑娘可是下了一萬兩銀子,賠率一比二十八,若是西門宗師贏了,本姑娘能得二十八萬兩。”裴淨月炫耀道。
“你下注在西門宗師身上?”斐劍詫異的說道。
“當然,賭就要以小博大。”裴淨月說道。
斐劍聳聳肩,沒有再多說。
在他心中西門吹雪的勝率應該是零。
忽然。
熱鬧的湖畔安靜了下來,遠處有一隊身穿黑色氅衣的武者行走而來,單單是行走,就散發着令人不安的殺機。
“百宗殿的黑衣,這些傢伙居然出現了!”裴淨月驚訝的說道。
斐劍搖搖頭,小聲道:“涉及到百鍊宗大長老,他們出現也是理所應當,一共四十人,八隊,足以說明百宗殿對此事的重視。”
百宗殿作爲江湖中的執法機構,麾下擁有不少類似捕快的武者,其中最精銳的正是黑衣,總計百餘人,皆是上品武者,凡是被他們盯上的武者,幾乎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那些黑衣武者來到湖畔後,向周圍巡視了一遍,便在一處空地休息起來。
片刻之後。
一道身影踏着湖面而來。
挺直的身軀,半白的長髮,身穿寬鬆的白袍,腦袋後背着四把長劍。
“來了,來了,沈長老來了!”
頓時,周圍的武者驚呼起來,一個個伸長脖子想着湖邊望去,想一睹名震江湖的百鍊宗大長老的風采。
就在沈英站立在湖邊時,一道白衣勝雪的身影緩步從林間走了出來。
白衣如雪,一塵不染。
如雪蒼白的衣袂。如雪蒼白的劍鋒。如雪蒼白的側臉。如雪蒼白的寂寞。
僅僅只是站立在那,就給人一種難掩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