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陛下只是想要獲得其他東西,而且看起來陛下已經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了。”賈詡坐在鄭銘對面,說道。
鄭銘雙眸一亮,看向賈詡。
眼前這麼一位大神,幹嘛自己浪費腦細胞。
“文和先生,你覺得陛下的目的是什麼?”
賈詡沉思了片刻,說道:“具體目的不得而知,但是下官覺得陛下想要的應該是某種特殊的東西,大周不會輕易放手的東西。”
“之前殿下曾說過陛下似乎在謀劃一件大事,很可能這件東西跟陛下的大事有關。”
“下官愚鈍,還請殿下寬恕。”
鄭銘翻翻白眼,笑道:“文和先生不要謙虛。”
你要是愚鈍,那我豈不是傻子了。
賈詡分析不出來很正常,在缺少主要情報的情況下,他若是還能分析出來,那就不是謀士了,那是算命的。
不過賈詡說的有一點是鄭銘沒想到的,就是鄭青松之前的操作。
一場參與兵力數十萬的國戰開啓,僅僅只是因爲一個使團?
從開始這場戰爭就不對勁。
現在回想起來,鄭銘覺得那個使團說不定就是鄭青松自己做的。
連自己的胞弟都直接給弄死了,狠不狠!
如此一想,那前後就貫通了。
鄭青松想要大周的某樣東西,但是這個東西不能明着要,而且大周也不會輕易的交出來,所以他就把使團給截殺了,以此爲理由進軍大周,一番大戰之後,讓大周不得不屈服。
什麼割地賠款都只是一個添頭罷了。
“本王現在越來越對父皇的謀劃好奇了。”
想清楚這些,鄭銘輕聲說道。
然而賈詡卻說道:“殿下的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保住凌原府。”
鄭銘臉色的神色微僵。
靠,把這事給忘記了!
大周和大璃和談結束,割地十三府,其中就包括凌原府。
這也就意味着以後凌原府就屬於大璃了。
而他只是山海郡王,可沒有理由佔據一府之地。
“文和先生可有妙計?”鄭銘問道。
賈詡既然提出,自然是有些想法。
“殿下可推薦辛大人入朝爲官,擔任凌原府知府。”
鄭銘眉頭微蹙,說道:“可是辛先生並無功名,就算本王推薦,也不符合朝堂選官機制。”
“只要陛下答應了,什麼規矩都可以打破。”賈詡道。
“而且殿下還要將水師交出去。”
這下鄭銘更不滿意了,凌原府他都不想交給朝堂,更不要說水師了。
賈詡繼續說道:“目前山海縣水師是大璃唯一的海域水師,而凌原府又是大璃除山海縣外,唯一的臨海地區,如果殿下一直佔據着這兩樣,無論是陛下還是朝中諸臣,都會因此不滿。”
“殿下如果不交出去,肯定會成爲朝中諸多勢力的公敵。”
利益動人心。
有山海縣這個先例在前,整個大璃都知道海貿賺錢,哪個勢力不想分一杯羹?
只是以前鄭銘只在山海縣折騰,他們雖然眼饞,但也無可奈何。
可凌原府就不一樣了。
鄭銘沒有理由和資格佔據着凌原府。
“僅僅只是凌原府知府還不夠!”鄭銘沉聲說道。
用一萬水師和整個凌原府只給辛棄疾換一個知府的官位,這筆買賣太虧本了。
賈詡笑道:“就算殿下把水師和凌原府交給朝堂,它們依然可以屬於殿下的。”
鄭銘微愣,頓時明白了賈詡的意思。
果然是個人精,淨想些歪點子。
但是點子歪不歪不重要,只要管用就行。
水師給朝堂,但是水師的那些將士可都是他的人,就算朝堂將水師壯大,他能掌控的部分只會變多不會變少。
凌原府也是一個道理,只要辛棄疾佔據知府之位,那整個凌原府還不都是他的。
而且凌原府就在山海縣旁邊,鄭銘想要插手不要太容易了。
如此一操作,鄭銘不但可以得到便宜老子和朝堂衆臣的認可,還能借助朝堂壯大水師和凌原府。還能讓朝堂分擔一下山海縣在海域中的壓力。
而且這種情況還不影響系統的評定,就比如四元國,四元國依然屬於東瀛皇朝,名義上的主人還是那個大名,但系統評定氣運值還是算上了四元國。
所以只要鄭銘實際上掌控着水師和凌原府就行,有沒有名義並不重要。
“那就依先生所言。”鄭銘笑道。
“殿下英明。”賈詡恭維道。
……
養心殿。
鄭青松看着鄭銘送來的奏摺,笑道:“這小子倒是聰明瞭不少。”
“這是殿下應該做的。”衛公公笑道。
“難得他這麼老實。”鄭青松隨意的說道。
雖然他不介意皇子們爭,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底線。
若是鄭銘真的霸佔着凌原府不放,他還真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鄭銘了。
不過現在鄭銘主動將凌原府和水師交了出來,倒是讓他感到非常欣慰。
“招內閣入殿。”鄭青松道。
“是!”衛公公應道。
很快,四位內閣閣臣來到了養心殿。
“雲北省和凌原府安排的如何了?”鄭青松看着四人道。
張靈徵上前拱手說道:“稟陛下,內閣的意見是雲北省繼續保留原來的規劃,凌原府併入北山省,朝堂選派官員前去管理。”
鄭青松微微頷首,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什麼要商議的地方。
“官員選了那些?”他問道。
張靈徵拿出一份奏摺遞給鄭青松,說道:“目前只擬定了雲北省的官員,凌原府的官員還沒有擬定。”
鄭青松打開奏摺,隨意掃了一眼。
這種事內閣處理就行,其實不需要他特意的過問。
“樑閣老,辛棄疾此人如何?”他突然問道。
樑鬆年心中詫異,連忙回道:“稟陛下,辛先生有命世大才,濟時遠略。”
“哦,能得樑閣老如此推崇,必定不凡。”鄭青松有些吃驚的說道。
樑鬆年的脾氣他了解,又臭又硬,動不動就直言勸諫。
人以羣分,物以類聚,樑鬆年跟宋彥能成爲好友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樑鬆年也是個傲氣之人,可不會隨便的推崇某人。
“如此的話,就讓他去做凌原府知府吧,有沒有大才試試就知道了。”鄭青松平淡的說道。
樑鬆年雙眸一亮,道:“陛下聖明。”
而其他三人則沉默不語,低頭以眼觀鼻。
他們心裡都明白辛棄疾是鄭銘的人,而對於鄭銘,內閣早就形成默契了,那就是不聞不問,因爲問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