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前。
鄭銘看着遠去的凌元子,若有所思。
張之維和獨孤求敗來到鄭銘身旁。
“陛下,爲何要與尋仙殿結盟?”張之維問道。
鄭銘微微一笑,道:“因爲尋仙殿只爲尋仙。而朕也想尋仙。”
大璃對隱世宗門、仙靈宮、仙地的瞭解都太少了,他需要一個人或者勢力提供情報。
尋仙殿無疑是最合適的勢力。
“那他爲何要與我們結盟?之前他說過隱世宗門不願意與皇朝牽扯過深。”張之維皺着眉頭說道。
鄭銘笑道:“因爲他沒有別的機會了。”
“仙靈宮每千年開啓一次,就算是大宗師也無法熬到第二次。”
“如果這次仙靈宮他們無法取得接引令,那麼他們的仙路將徹底斷絕。”
“所以他們不會在顧忌其他。”
張之維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倒是老夫忽略了這一點。”
“不過對於他們,陛下還是要保持警惕爲好。”
“那是自然,這種結盟脆弱無比,特別是在仙路面前。”鄭銘道。
爾後。
鄭銘轉身走進宮門。
“不過這次收穫不小,呵呵。”
“凌元子說仙靈宮會在五年後出現,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五年的時間。”
“老天師,你們要做好準備才行。”
張之維捋着鬍子,道:“陛下無法進入仙地,我們去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鄭銘突然停了下來,昂頭看着湛藍的天穹。
“那也不一定。”
“無論是凡間,還是仙地,都無外乎一個世界。”
“凡間可以有皇朝,仙地爲何不能有仙朝?”
……
京都城外。
凌元子兩人徐徐前行。
“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少年說道。
凌元子看着他,問道:“什麼事?”
“我們爲何要與大璃皇朝結盟?”少年問道。
凌元子一邊前行,一邊笑道:“你不覺得璃皇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有趣嗎?”少年滿臉疑惑。
“他隱藏着很多秘密,他與其他的帝皇不同,他的野心遠超過其他人。”
凌元子雙眸閃爍。
“仙靈宮不出世,接引使就不會出現嗎?”
“這是他問的問題,你沒發現其中的問題嗎?”
少年愣愣的看着他,臉上的疑惑越來越多,道:“有什麼問題嗎?”
“他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凌元子問道。
少年苦思片刻,突然雙眸瞪大,說道:“因爲他知道,不對,是他知道有人見到了接引使。”
“沒錯,正因爲有人見到了接引使,所以他纔會問這樣的問題。”凌元子笑道。
“剛纔在養心殿外有兩位大宗師,都不弱於爲師,其中一位更是連爲師也看不透。”
“如果爲師沒有猜錯,那個見過接引使的人就是他。”
“所以他手中有一枚仙地接引令。”
少年眨眨眼,道:“我們是不是可以搶他的接引令?”
凌元子面色一僵,隨後一巴掌拍在少年的腦袋上。
“老夫怎麼收了你這麼個蠢貨做徒弟。”
少年抱頭痛哭,道:“師尊,弟子知錯。”
“哼,就知道搶,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凌元子冷聲道。
雖然他不知道張之維的實力有多強,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絕對比他強。
搶一個比他強的存在,那不是找死嗎?
深吸一口氣,凌元子又道:“大璃的實力比爲師預料的還要強大,而他們與其他隱世宗門沒有任何牽扯,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合適的盟友。”
“最關鍵的是那位璃皇,雖然很年輕,但卻充滿了野心,”
“大璃皇朝將是這次仙靈宮出世中最大的變故,只有把握着這個變故,我們尋仙殿才能獲得更多的機會。”
“回去後,將所有關於仙靈宮和仙地的情報送給大璃。”
“五百年前的那份人情還是太薄了。”
他雙眸深邃的望着京都城,徐徐說道。
……
大金皇朝,密林中。
戰鬥依然在持續,甚至還朝着愈演愈烈的態勢發展。
“莫槍心,你太過分了!”天目君雙眸如同星辰般璀璨,低沉的說道。
從戰鬥開始,莫槍心就找上了他,一直跟他纏鬥不休,出手越來越狠辣。
“過分!”莫槍心滿臉冷俊,手中長槍如騰龍飛舞,掀起一道道凌厲的槍勢。
“三十年前,你殺了我兩個徒弟,十年前,你把我的孫女打成重傷,三年前,若不是你們兩人一起出手,讓我深受重傷,呵呵,過分,更過分的還在後面。”
三大聖宮之間的恩怨太多了,早就算不清了。
大炎龍雀!
長槍橫掃,烈焰升騰,如鳳凰飛翔,俯衝而下。
看着越來越近的攻擊,天目君面色一凝。
他後退數步,立在堅硬的山石上,氣勢凝聚,拉弓搭箭。
急速凝聚的氣勢宛若一道颶風,瘋狂的撕扯着周圍的一切,銀白色的羽箭綻放出閃耀的光輝。
長空逐月!
羽箭飛射而出,如長虹般貫穿天地。
火紅的槍勢和銀白的箭矢在空中碰撞。
轟的一聲爆響。
無數凌亂的氣勢濺射開來,將上百米山林摧殘的不成樣子。
爆裂的能量波動如同波紋一般想着周圍擴散開來。
如同一道驟風席捲周圍。
遠處,山石後。
舒爾圖和緋衣面色凝重的看着這一幕。
“這下好玩了,一個個都開始拼命了。”舒爾圖道。
局勢已經朝着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了。
如果今天有人死在這裡,那接下來很可能會掀起一場真正的戰爭。
不過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無法避免的。
各大隱修宗門之間本來就充滿了矛盾和仇怨,而現在蒼龍令就擺在面前,他們既要爭奪蒼龍令,又要清算以前的仇怨,事情自然是越來越激烈。
“現在怎麼辦?”緋衣輕聲問道。
舒爾圖眉頭緊皺。
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加入其中,一旦加入必然會引來他人的攻擊。
至於其他似乎也不行。
想做最後的漁翁也不合適。
因爲誰也不知道暗地裡還有多少人隱藏着。
更何況,他也沒有資格做漁翁。
“奇怪,天機君前輩怎麼還沒來?”他突然問道。
緋衣微微一愣,嬌柔的臉龐多了幾分不安之色。
“或許天機君前輩已經被人攔住了。”
舒爾圖渾身一顫,不由的深吸一口氣。
“看來真的麻煩了。”
就在兩人說話時,東方突然爆發出一道磅礴的劍勢。
劍勢如峰,直插雲霄,磅礴雄厚,驚人無比。
“那是!”舒爾圖朝着東方望去,之間在遠處的一片密林中,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正懸立在樹梢上。
“大璃劍神西門吹雪!他怎麼也來了?”
他震驚的說道。
“他來應該很正常吧。”緋衣卻說道。
舒爾圖回過神來,無奈的苦笑起來。
的確,大璃插手是正常的情況,不插手纔是不正常。
“他的對手是天外宗的人,這些傢伙果然隱藏在周圍。”緋衣又道。
此時西門吹雪正面對兩名大宗師高手。
兩人皆爲劍者,看着他們,西門吹雪的雙眸變得炙熱起來。
見到獨孤求敗之後,他們兩人一起論劍三天,相互印證劍道,讓他獲得了不少的收穫,這次他來就是想找一個合適的對手。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攻擊我們?”
天外宗兩人面色陰沉的看着西門吹雪,滿心氣怒。
本來他們還打算看看熱鬧,沒想到這纔看了沒一會,居然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大璃皇朝,西門吹雪,向兩位道友問劍!”
兩人面面相覷。
大璃皇朝他們知道,但是西門吹雪這個名字他們是第一次聽說。
西門吹雪雖然在大璃內的名聲越來越大,但還沒有進入隱修宗門的眼中。
畢竟他成名的時間太短了,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年而已。
不過既然人已經找上門來了,他們自然要好好教訓一下西門吹雪。
“天外宗曲行雲、曲流水。”兩人冷笑的看着西門吹雪。
下一刻。
兩人身上爆發出磅礴的劍意,有斬盡天下萬物之意。
西門吹雪雙眸一亮,瞳孔中的熾熱變得更加濃郁。
他緩緩抽出長劍,劍鋒輕輕顫動,發出陣陣劍鳴。
曲行雲和曲流水相視一眼,同時抽出自己的長劍。
兩人的樣貌幾乎一模一樣,衣着打扮也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獨手中的劍有些不同。
曲行雲手中的劍如白雲般潔白,表面散發着朦朧的白光,宛若一團輕雲籠罩在上面。
而曲流水的劍卻如水波盪漾,一層接一層,讓人捉摸不透。
西門吹雪看着他們兩人,感受着他們的氣息。
這兩人似乎有些不同於常人。
劍出無形,驟然間,兩人已經來到西門吹雪身前。
一劍如雲縹緲不定,一劍如水涓涓細流。
兩劍合在一起,頓時風雲涌動,雨落成畫。
西門吹雪看着兩人的動作,腦海中卻浮現出獨孤求敗與張之維戰鬥的是場景。
無論變化有多少,無論聲勢有多大,劍就只是劍。
鏘!
劍音輕鳴,一劍刺出。
沒有太多的花哨,也沒有磅礴的威勢,只是單純的一劍。
西門吹雪的劍道終究與獨孤求敗不同。
獨孤求敗更注重劍心,隨心所欲,無招勝有招。
西門吹雪則更注重單純的劍,他的劍就是一把劍,純粹至極的劍。
兩人的劍道沒有高低之分,只有注重的方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