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煉者來說,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以前鄭銘還沒有這種感覺,但是自從建立天庭之後,他對時間的概念都變得模糊起來了。
不是無法確定時間,而是時間流逝太快,讓他有種不適應的感覺。
彷彿轉眼之間,就過去了十多年。
不知不覺已是天庭紀二十四年。
十年的時間對普通人來說是很長,但對於鄭銘來說卻好像十幾天的功夫。
這十幾年的時間,他一直都沉浸在修煉之中。
修煉天帝經,研究通仙橋,參悟冥地的天地大道以及聖神世界的天地大道。
十年的時間,讓他再次掌控了聖神世界的大道本源,同時也摸索到冥地的天地大道。
不過想要真正掌控冥地的天地大道,他還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而天庭一如往昔的安寧平和。
三霄姐妹住在碧霄宮中,正在等待突破大羅仙境的契機。
哮天犬、袁洪、聞仲、敖丙、雷震子等幾乎將全部的精力投入了修煉之中,一邊提升自身的修爲,一邊煉化神力,熟悉神位帶來的力量。
陰府,在得到北尚山神的寶庫之後,三百萬陰軍的實力突飛猛進,僅僅十幾年,就有十多萬陰兵突破到仙台境,成爲真正的鬼兵。
而且陰兵突破的速度越來越快,按照龍葵的預計,大約再有三十年,三百萬陰兵將會全部進入仙台境,到時候陰府就會擁有一支真正可以進入冥地的陰軍。
冥地之中,萬鬼佔據尚冥城,藉着羅浮鬼國的威勢,不停的合縱連橫,四處拉攏那些弱小的神祗,同時還請鄭銘敕封神位。
十幾年的時間,鄭銘在冥地敕封了三十多位神祗,讓尚冥城徹底成爲陰界在冥地的根據地。
再加上隋言的輔助,尚冥城再次表現出崛起之勢。
而羅浮鬼帝在覆滅尚冥城之後,矛頭便轉向了那兩位逃脫的山神,即東啓山神和南墨山神。
他曾說過此戰不死不休,北尚山神已死,西欒山神臣服在鄭銘麾下,這兩方算是結束了。
但是針對東啓和南墨的進攻卻還沒有停下。
不過最終羅浮鬼帝並沒有真的將東啓和南墨兩人滅殺,因爲絕天鬼帝同大陰天正神和九幽衆正神出面調和了。
一位鬼帝,兩位天神的面子,羅浮鬼帝還是要給的。
再加上東啓山神和南墨山神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羅浮鬼帝最終撤軍,結束了這場波及整個望山鬼域的戰爭。
休戰之後,望山鬼域的局勢反而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羅浮鬼國有罪業天神的加入,實力大漲,幾乎成爲了望山鬼域最強的勢力。
而絕天鬼國雖然低調,但沒有人會忽視絕天這位最古老的鬼帝。
大陰天天神和九幽衆天神似乎與絕天鬼帝的關係十分密切,相互之間交流非常頻繁。
望山鬼域的局勢似乎變成了絕天鬼國和羅浮鬼國分庭對抗的局勢。
但羅浮鬼帝當初成就鬼帝時曾受過絕天鬼帝的扶持,雙方關係還算親密,最起碼錶面上雙方保持着良好的關係。
而四方山神少了北尚山神後,變得低調無比。
表面上看望山鬼域的局勢變得平和了很多,但很多人都感覺這平和的背後似乎有一股非常恐怖的暗流在涌動。
具體是什麼,卻又無人知道。
不過短時間內,望山鬼域的局勢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似乎那股暗流還需要醞釀很久方能現世。
相比於望山鬼域的平靜,聖神世界的局勢卻變得涌動起來。
北尚山神已死,聖神殿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聖神殿的一些發現北尚山神消失的問題。
沒有北尚山神的意志,聖神殿內部開始人心浮動,雖然現在還沒有表現出來,但已經出現了很多苗頭。
同時聖神五洲中的反抗勢力越來越多,討伐聖神殿的聲勢也如同星星之火一樣,四處燃起。
當然,這背後少不了雨化田等人的功勞。
聖神中州。
大成皇朝帝都。
大成皇朝在聖神中州並不算強大,或者說聖神中州就沒有太過強大的實力。
聖神殿不允許聖神中州出現一個強大的勢力。
今天的大成帝都城內顯得格外的厚重。
天剛濛濛發亮的時候,就有大量的士卒走上街頭巷尾,佈滿整個帝都,肅然的氣氛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同時大成皇宮外,滿朝文武已經匯聚在宮門處,等待着進宮。
在驕陽凌空之時,皇宮之中驟然響起鐘鳴之音,厚重的鐘鳴傳遍整個帝都。
數百文武大臣列隊入宮。
隨後鼓樂齊鳴,一座御攆在一衆宦官的簇擁之下來到了朝議殿之前。
御攆停下,白成毅身穿黃袍,從御攆之上走下來。
“拜~~”
隨着一聲尖銳的頷首,周圍所有人的文武大臣和將士全部跪地朝拜。
“新皇登基!”
三拜之後,便是新皇登基大典。
白成毅踏上石階,走入大殿,坐在龍椅之上。
他面容俊逸,雙眸狹長,目光凌厲的看着殿外的文武百官。
今日便是他登基之日。
回想過去的十年,他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十年前,他只是一衆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身後既沒有王公大臣支持,又沒有皇族的認可,可以說一無所有。
但是十年的時間,他卻從一衆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爲了新皇。
這其中隱含着無數不爲人知的秘密。
登基大典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直到結束,白成毅的心都沉浸在不真實的感覺之中。
待大典結束,文武百官退下,白成毅將殿內的宦官清退後,他終於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老師,朕已經登基了。”
他輕輕的說道。
寬闊的大殿中迴盪着他的聲音。
“這只是開始而已。”
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大殿之內,聲音有些懶散的說道。
小小少年站在大殿內,靠在硃紅柱子旁,有些稚嫩的臉龐顯得格外的懶散。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白澤。
如今白澤已經六百多歲,不過它是妖族神獸,六百多歲的年紀大概相當於人族十幾歲的少年。
白成毅看着這道熟悉的身影,俊逸的面容上有幾分波動。
他能成爲新皇,順利登基,就是因爲有白澤的支持。
雖然這十年間白澤經常出現在他身邊,但實際上他對白澤瞭解很多。
他只覺得白澤性格懶散,看起來非常單純,雖然修爲很高實力很強,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位不諳世事的少年。
白澤身上充滿了神秘感,讓他既感到疑惑,又感到不安。
他不知道白澤幫他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此時他心中充滿了不安的情緒。
大殿內,白澤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棄的說道:“你們這帝皇,一個個都是心思深沉,簡直無趣的很。”
“老師還認識其他的帝皇?”白成毅問道。
“嗯,還認識一個比你更討厭的帝皇。”白澤吐槽道。
他說的自然就是鄭銘了。
“是哪位帝皇?”白成毅問道。
白澤望着他,似笑非笑。
“以後你有可能會見到,不過想要見到他可不容易,現在的伱還差遠了。”
白成毅微微一愣,滿臉疑惑。
白澤沒有解釋,只是說道:“你不是想知道爲師背後的勢力嗎?正好爲師要去赴約,你要不要去見識一下?”
“我也可以去?”白成毅知道白澤背後有一個更加神秘的勢力,只是白澤一直都不願意告訴他,這也是他不安的原因之一。
“現在你勉強有資格了。去不去?”白澤道。
“去。肯定去。”白成毅堅定的說道。
雖然他對白澤充滿了懷疑,但他依然願意信任白澤。
沒有白澤,他就不會成爲新皇。
他懷疑白澤的目的,但又感激白澤對他的幫助,從內心深處感激白澤。
所以他更希望白澤對他沒有惡意。
“走吧。”
白澤微微頷首。
隨後白成毅變換了一身便服,帶着白澤離開了皇宮。
他沒有帶任何隨從,甚至將暗中的侍衛都驅離了。
兩人走出帝都,向着東方而去。
一連走了兩個時辰,直到黃昏之時,白成毅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尊,還要多久?”
他看着周圍越來越荒蕪的山林,心裡有些忐忑。
“嘿嘿!害怕了!”
“沒有,有師尊在,我怎麼會害怕?”
“你現在應該最怕我這個師尊!”
“弟子不敢。”
白成毅有些尷尬的說道。
白澤見他如此,笑道:“不逗你了,我們已經到了。”
“這裡?”
白成毅疑惑的看着周圍。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周圍的山林之中暗影綽綽,有幾分陰森,不過白成毅並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
“蓋聶,衛莊,我來了,快帶我進去。”
白澤高聲喊道。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不遠處就突然多了一道身影,把白成毅嚇了一跳。
衛莊站在樹下,淡淡的看着他們。
“就你喜歡大呼小叫!”
白澤翻翻白眼,說道:“我不喊,你也不出來啊。”
衛莊懶得跟他多說,直接領着他走進山林之間。
當他們踏入一棵樹下時,眼前的景色驟然一變。
白成毅雙目瞪大,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見前方是一片恢宏的宮宇樓閣,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這這~~”
他震驚無比。
“別大驚小怪,只是一座隱匿法陣而已。”白澤似乎有些嫌棄他這般沒見識的樣子。
其實聖神世界的法陣之道並不弱,甚至比仙地世界還要深厚幾分。
但是這隱匿法陣卻是來自冥地,遠超聖神世界的法陣水平。
白成毅感到震驚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