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祈雨村】牌位

食堂建立在距離他們招待所不遠的地方。

和招待所不同的是,這食堂看上去……怪怪的。

一般來講,食堂都是一個大廳,大家坐在裡面一起吃飯。

可祈雨村的食堂卻是分了上下三層,還有不少專門提供給用餐者的小房間。

打飯的時候,寧秋水對着那名掌勺的阿姨問道:

“阿姨,你們這裡的食堂都是這樣的小間嗎?”

那名打飯的阿姨似乎沒有想到寧秋水會問她這個問題,她愣住了許久,眼神深處閃過了一抹慌亂,才嗯啊支吾道:

“對……對。”

“以前也是大食堂嘛……後來有些來旅遊的客人不喜歡,旅遊業又是村子裡重要的……那個來源,所以我們就改成了這樣的小間。” . .

寧秋水聞言,目光微凝。

“那個來源?哪個來源?”

打飯的阿姨似乎被寧秋水的犀利眼神看得有些慌亂,她將目光移開,說道:

“就是……經濟。”

“好像是叫經濟吧……哎呀,阿姨我只是一個做飯的,也不懂這些!”

“這方面的問題,您還是問問相關的負責人吧。”

寧秋水微微頷首,笑道:

“謝謝。”

他端着飯來到了一樓靠左的小隔間。

白瀟瀟和劉承峰正在聊着什麼。

見到了寧秋水進來,劉承峰急忙問道:

“小哥,你昨晚聽到了窗外有呼救聲嗎?”

寧秋水放下了餐碟。

“聽到了。”

“就是外面死的那個男人在呼救。”

“他先是從樹林中跑出來,然後瘋狂抓撓脖子,最後……扯下了自己的頭。”

聽着寧秋水平靜的描述,劉承峰卻覺得後背發冷。

“他,他自己……扯下了自己的頭?!”

“這怎麼可能?”

夾菜的白瀟瀟淡淡道:

“血門背後的世界沒什麼不可能的。”

“昨晚看見這一幕的,絕對不止我跟寧秋水。”

“那個男人在扯斷自己的頭 顱後,還慘叫了很長時間才死。”

“沒人出去救他……也幸虧沒人出去,否則還指不定發生什麼事!”

白瀟瀟話音落下,劉承峰猛地打了個哆嗦。

他可以想象那個場景究竟有多詭異可怕!

可眼前這兩個人……居然這麼淡定?

白瀟瀟就算了,進出血門的老人了,這寧秋水的心理素質……是不是不太正常?

“所以……他爲什麼要扯掉自己的頭?”

劉承峰小心翼翼問出了這個問題。

餐桌上沉默了會兒,寧秋水忽然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木牌子,放在了桌面上。

“他爲什麼扯掉自己的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絕對在祈雨村後山的神廟裡遇見了不乾淨的東西!”

二人看着寧秋水手裡的木牌子,眼神猛地一凝。

那竟然是……一個死人的牌位!

“小哥,這是……”

“從他懷裡找到的。”

“臥槽!這這這……這可是大不祥之物,這你都敢碰!”

寧秋水搖頭。

他又拿出了那塊血玉,放在了死人牌位旁。

血玉沒有發光。

“我檢測過了,牌位本身沒有問題,問題在神廟裡。”

白瀟瀟拿過了牌位,伸出手指,輕輕摩擦着排位上的名字,美眸泛光。

“廣川……”

她輕聲唸叨着這個名字,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後,白瀟瀟又將牌位放在了鼻子處聞了聞,秀眉輕挑。

“有香燭的氣味。”

“看上去的確是給死人供奉的東西。”

一旁的劉承峰道:

“給我聞聞?”

白瀟瀟將牌位遞給他。

劉承峰湊近

一聞,臉色驟變。

二人見他狀況不對,急忙問道: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劉承峰表情凝重,聲音略有一些乾澀:

“我師叔以前是專門玩兒香的……一般給死人供奉,用的都是檀香或是沉香,要不就是龍涎藿香等,七香除了代表生人對死者的尊重之外,最重要的是祛毒辟邪。”

“但這個牌位上面的香氣……卻是招邪用的槐木陰香!” . .

“那種東西……市面上是根本不會賣的,都是玩香的高手,自己用特別方法制造出來的!”

言罷,他又聞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認錯。

於是,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們都意識到了這個村子裡的不正常——

祈雨村後山神廟裡供奉的東西,似乎並不是什麼神明,而是……死人!

更詭異的是……

竟有人拿招鬼的槐木陰香,去祭拜這些死人的靈位!

“我就說了,你們這一次的血門超級麻煩……”

白瀟瀟眉間少見地出現了一抹凝重。

“它的實際難度,很可能比正常人的第四扇,甚至第五扇門都要高!”

“不過其實也能夠想到,如果不陰間,沒那麼多周折,也不可能誕生你們第一扇血門遇見的那麼恐怖的厲鬼……”

寧秋水想起了什麼,將昨晚房間有燒焦的東西爬動的事情跟二人講了講。

二人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昨晚沒遇到這玩意兒。

雖然如此,劉承峰的臉色還是難看了不少!

這個血門背後的村子……實在太陰間了。

“看來,我們得加快進度了,村子還有六天就要舉行神廟祭會,這是血門給咱們尋找生路的期限,如果在這六天裡,我們找不到生路……那等到神廟祭會舉行的時候,一定會發生非常非常恐怖的事!”

白瀟瀟說着,嘴角露出了一抹瘮人的笑容,讓一旁的二人不寒而慄。

“行了,白姐,這血門背後的 世界已經夠嚇人了,你就別再在這裡搞蠱了,咱們一會兒吃完飯先去什麼地方?”

劉承峰舉手投降。

白瀟瀟翻了個白眼,又放下了筷子,道:

“先去最近的吧。”

“距離這裡大約二里路的位置,有一座縛噩祠,我們可以先去那裡看看,順便……找村民問問,那個廣川到底是誰。”

“我有一種預感,這個叫廣川的死人,是解開這一切的重要線索!”

二人都同意了下來。

飯後,他們回了一趟招待所。

正如白瀟瀟所說,那具無頭屍體已經不見了。

甚至連地面的鮮血也完全消失。

彷彿這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招待所內,侯空也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但他宛如一個木偶一般坐在辦公桌旁,只會重複兩件事——

喝水,接電話。

“哎!好!我會安排的!”

“咕嚕!”

“哎!好!我會安排的!”

“咕嚕!”

“哎……”

只是看了一會兒,三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寧秋水嘗試跟侯空說話,可無論說什麼,對方都只會面帶微笑地說好。

見的確問不出什麼了,三人只得從招待所裡出來。

陽光打在他們身上,可三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媽的……這地方也太邪門兒了!”

劉承峰雙手搓了搓手臂,罵道。

白瀟瀟背上了自己的雙肩包,說道:

“這纔到哪兒啊,邪門兒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看着吧,你們這扇門……纔剛剛開始。”

“希望等離開這扇門的時候,你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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