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秋水還有些事情沒有跟嶽茹交代。
比如他當時在大塊頭的房間裡……並非什麼都沒有看見。
但他沒有將看到的事情告訴嶽茹。
他不想嚇到這個小姑娘。
也不想讓衆人感到恐慌。
二人來到了保安亭,這個點執勤的,還是昨天那個保安。
他看見二人之後,還以爲他們要出去採購什麼東西,直接給他們放行,但是寧秋水卻徑直來到了保安亭內,對着他說道:
“可以聊聊嗎?”
保安有些懵。
他似乎沒有想到,二人居然是來找他的,沉默了片刻,他挑了挑眉:
“有什麼事就趕快說吧,我這還挺忙的,待會兒就要去巡視學校了……”
寧秋水直接指着他們拆遷的地方。
“那幢樓到底怎麼回事?”
保安:
“什麼怎麼回事,那棟樓要拆遷呀,怎麼了?”
寧秋水眯着眼。
“那幢樓死過人吧……還死過不少。”
保安聞言,皺起了眉頭。
“什麼死過人?”
“我在這工作了這麼多年都沒聽說過學校有死過人的事……別亂說話,小心我告你們誹謗!”
寧秋水繼續道:
“可是『笑男』的事,在學校裡可是傳的沸沸揚揚。”
保安呼出一口氣,給自己點了根菸。
“我還以爲你們要說什麼呢?”
“那就是學生之間的傳言,當不得真。”
寧秋水反問道:
“真的是傳言嗎,你不信?”
保安:
“我當然不信,我一個保安,怎麼會相信學生們之間的玩笑?”
寧秋水點了點頭。
“好,那你笑一個。”
保安臉色僵硬了。
確實。
從他們昨天進入學校到最後保安離開,寧秋水都有注意到保安的神色非常嚴肅,不苟言笑。
起初他還覺得很奇怪,但心想保安也的確有可能就是這性格。
然而知道他們昨天獲知了關於『笑男』的事情之後,寧秋水才終於明白,爲什麼保安一直都這麼嚴肅。
他並不是生來就嚴肅,而是不敢……笑。
看見寧秋水那挑釁的眼神,保安臉色有些難看。
“你們是學校請來的拆遷工,幹自己的事情就行,打聽那麼多做什麼?”
“還怕學校拖欠你們錢怎麼得?”
“行了,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我也要去巡邏了。”
他下了逐客令,然而寧秋水非但沒走,反而直接坐在了保安亭的另一個位置上。
“沒錯,我們只是一羣拆遷工,多餘的事情本不必打聽……可學校也沒告訴我們,拆這幢房子會丟命呀!”
寧秋水的語氣有些莫名的陰森,保安聽完後身體僵在了原地。
他還沒有開口,便聽寧秋水繼續說道:
“以前在裡面住的學生死了,學校便開始跟着死人。”
“我們這些外來者要是在死裡面,你猜猜……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他的目光帶着不加掩飾的威脅。
保安被寧秋水的目光嚇住了,他抖了抖後背。
“幹什麼,嚇我呀?”
“你當我是嚇大的?”
寧秋水跟他對視了兩秒鐘,聳了聳肩。
“事情早點結束,總比一直拖着要好。”
“你瞞着我們,學校也不會給你什麼好處,倒不如跟我們說說,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上些什麼忙……至少,對我們的拆遷有所幫助,畢竟這幢大樓越早拆掉,對你們就越有利,不是嗎?”
或許是被寧秋水的話術說服了,保安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他拉上了保安亭的門,坐在了寧秋水二人的對面,神色陰沉。
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口鼻中不斷滲出,有些嗆人。
“……大概在一年前,高校出了一場特別可怕的命案。” www .ttκǎ n .¢O
“即便是以長春高校的背景,也沒有將這件命案壓下去。”
回憶起了當初學校發生的事,這名保安的眸子浮現出了恐懼。
“那個學生叫李真,是當時高三六班的學生,學習成績還不錯,甚至談得上優秀,在6月23號的那一天晚上,他持刀殺死了自己一個宿舍的五名舍友,並且將他們肢解塞進了衣櫃裡……”
聽到這裡的時候,寧秋水忍不住皺了皺眉。
“沒人發現?”
保安搖了搖頭,將手裡的菸蒂胡亂扔到了菸灰缸裡,又點了一根新的煙。
他夾煙的手指顫抖不已。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警察根據現場推測過,最先死的是廁所裡的那個人,李真殺死他之後,用水沖掉了廁所的血,稀釋了血腥味,隨後,其他室友回來被他挨個挨個解決,他下刀非常狠,一刀直接扎脖子上,斷了氣管,那些人根本叫不出聲……”
“整個肢解過程全都是在廁所裡進行的……有一些屍體碎片太小,被他從下水道沖走了。”
“最可怕的是,他在肢解完室友之後,將屍塊全部塞進了黑色塑料垃圾袋,然後扔到了衣櫃裡……第二天居然換上了室友的校服,若無其事地去上課了。”
聽到這裡,二人心驚肉跳的同時,寧秋水又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爲什麼我得知的消息是……李真自殺了?”
保安的臉色陰晴不定。
“這是個懸案。”
“李真最後到底去哪了沒人知道……有人說是自殺,也有人說他是逃走了。”
“……當其他的學生們循着惡臭發現被藏在衣櫃裡的屍塊時,已經是兩天後了,他們立刻報了警,然而等警察來到的時候,李真已經神秘失蹤,學校找遍也沒找到他,甚至連監控錄像裡也沒有他的影子,這個傢伙,就好像這樣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