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扇血門背後,『教堂』顯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但衆人目前並沒有辦法進入那裡。
因爲教堂距離古堡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天上下着暴雨,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去。
血門已經在提示之中,非常明確地告訴了他們不能夠淋雨。
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試探血門的法則。
因此,哪怕他們想要去教堂,也至少得找到一個不被雨淋的方法。
“我操,照你們這麼說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咱們連夫人都對付不了,要是古堡小主人的父親比夫人還厲害,我們豈不是隻能乖乖等死?”
幾人臉色漸漸陰沉了下去。
溫傾雅看了一眼旁邊不言不語的寧秋水。
“喂,寧秋水,你有什麼想法嗎?”
到了現在,她也大概能夠看出,寧秋水是衆人裡面最冷靜的一個了。
冷靜的人未必聰明,但可以保持清醒的思考。
這很重要。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小主人的父親應該受到了某種限制。”
“他要麼暫時無法使用自己的力量,要麼就不能離開那座教堂。”
“而這一切,應該和管家有點關係。”
“夫人是不是教徒我現在有些摸不清楚,但管家肯定是。”
寧秋水說着,轉身看着衆人,伸出手指輕輕在自己的鎖骨中間捏了捏。
他是在幫助衆人回憶管家戴的那個十字吊墜。
這時,蘇小小突然發現了什麼,他好奇地『咦』了一聲,來到了夫人的書桌面前。
這裡有一大堆擺放凌亂的空白畫冊,但是也並非完全空白,畫冊上面多少都有一點痕跡,看樣子應該是從他們之前的房間拿來的。
當然,蘇小小的注意力並非是在這些畫冊上。
他將這些畫冊全部鋪開,發現畫冊的下面居然壓着一本特殊的記事本。
蘇小小將記事本拿出來翻開,幾人立刻便圍了上來。
然而,當他們看清了日記本上的內容時,卻全都無一例外地陷入了震驚!
因爲,那個本子上只有一行血紅的字跡——
…
『我知道你們會來!』
…
知道你們會來?
這個你們是指的誰呢?
難道是指他們嗎?
一想到這兒,幾人的後背都莫名感覺到涼意!
“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吧?”
光勇那隊的一個女孩王曉,情不自禁地顫抖着。
“恐怕,就是我們想的那樣……”
蘇小小也有些不安地搓動着手指,神情頗爲凝重。
他繼續翻動這個記事本,然而裡面的每一頁,全都只有這一行血紅色的文字——
…
『我知道你們會來!』
…
翻到了後面時,蘇小小的動作明顯變得慌張了許多。
“怎麼會這樣?”
“難道……難道這是個陷阱?”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時,房間外的走廊上傳來了密集且劇烈的振動聲!
“什麼情況?”
“不知道,出去看看!”
他們立刻回到了那條掛着黑衣夫人畫像的走廊中。
幾人驚訝地看見,那些原本掛在廊壁上的畫像,竟然劇烈抖動着,不停撞擊牆壁,大量的水漬從畫的背後流出,蔓延在了地板上,朝着衆人流過來!
走廊那頭窗戶旁邊的君鷺遠和瘦弱男人表情都十分難看,對着他們大聲叫道:
“快逃!”
幾人沒有猶豫,爭先恐後朝着走廊那頭逃去!
當他們來到窗戶旁邊時,一張慘白的面容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那裡!
正是黑衣夫人!
它血紅的嘴角洋溢着瘋狂和猙獰的笑容,就這麼趴在窗戶外面,死死盯着衆人!
跑在最後面的廖健一個不小心被黑衣夫人抓住了後頸!
“不!!”
他驚恐地大聲嚎叫,然而黑衣夫人的力氣極大,廖健的掙扎根本無濟於事!
眼見黑衣夫人的另一隻手拿着鐮刀就要將他劈開,千鈞一髮之際,蘇小小竟然衝了過來,手中提着一把修剪園林的大剪刀,狠狠插進了黑衣夫人的眼眶!
噗嗤!
夫人吃痛,嘴裡發出滲人的咆哮聲,愈發瘋狂!
但也正是這一下攻擊,讓它鬆開了手!
“跑!”
蘇小小抓住了廖健的手,跟着衆人身後狂奔!
他們很快便來到了樓梯口,然而這一次管家沒有再出現!
寧秋水的心漸沉。
他們昨天被夫人追逐的時候,正是因爲管家的存在,夫人才放棄了繼續追殺他們的行爲。
而今天……管家不在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即便他們跑下了三樓,也無法逃過夫人的追殺?
“壞了……!”
君鷺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低聲罵了一句。
他們回頭看去,那個恐怖的瘦長黑衣女人已經拖着鐮刀朝着他們快速追來!
恐怖的死亡氣息裹挾着雨中的寒意撲面而來,將衆人淹沒!
“分開跑!”
寧秋水大叫了一聲,衆人便立刻心領神會地朝着古堡的一樓逃去。
只有第二天清晨針對寧秋水的那個瘦瘦的男人,跑向了二樓。
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甚至爲自己的決定感到了一絲竊喜。
其他七個人都去了一樓,而他去了二樓。
黑衣夫人怎麼說也不太可能會先來找他!
然而,他還沒跑出幾步,另一個恐怖的念頭就在他的腦海裡漸漸萌芽了……
那就是——倘若黑衣夫人沒去一樓找其他人,而是先來二樓來找他,那他應該如何應對?
要知道,二樓的空間遠比一樓的小,他沒有多少可以周旋的餘地!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宛如藤蔓一樣將他死死纏繞!
不過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眼下趕緊找個房間躲起來,纔是要緊事!
唯一讓這個男人感到一絲慰藉的,大概就是第二層樓裡還有一個叫做駱雨馨的女人。
想到了這個女人,男人的心裡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212房間,推門而入,然後轉身將門反鎖住!
被綁着的駱雨馨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她似乎已經放棄了掙扎,雙目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看見這個女人,瘦弱男人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好好好!
有你在,我就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