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秋水四人甦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們甦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查看羣裡的消息。
但不幸的是,他們很快便得知了,昨天他們費盡心思保護的葛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已經被惡靈幹掉了。
四人都是一陣沉默。
除了內心的焦躁和驚懼之外,他們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慍怒。
有一種老子戰戰兢兢努力了好久,結果一放你小子手裡就給玩砸了的感覺。
不過現在衆人都是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他們也都知道,一定是出現了意外的突發狀況。
羣內,牧雲嬰帶頭道歉。
葛凱的死亡,對她的威信是一種莫大的衝擊,反而是因爲之前寧秋水這個團隊在僅僅四人的情況下,居然保護了葛凱足足一天半,現在羣裡不少人心正在向寧秋水這個小組偏移。
羣消息內,牧雲嬰將他們所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交代了出來。
白瀟瀟輕嘆一聲:
“果然還是出意外了。”
“秋水,你說對了,擡頭鬼第二個覺醒了【口】的能力……”
馮宛銘則有些震撼。
“秋水哥,你之前是咋知道的?”
寧秋水擰開了一瓶農夫山泉,喝了一口,對着二人說道:
“四個人,對應四種能力。”
“所以我當時突發奇想,鬼覺醒的能力……會不會跟這些人有關係?”
幾人認真思考着寧秋水所說的,馮宛銘不解道:
“跟四個人有關係?有什麼關係?”
寧秋水瞟了他一眼,耐心地爲他解釋:
“鬼爲什麼第一個殺樂聞?”
“因爲鬼最恨她。”
“所以,她纔是那個直接殺了王丞秀的兇手!”
“也因爲這樣,所以她才『看見』了更多其他人不知道的細節,比其他人更加恐懼和愧疚。”
聽寧秋水如此一講,他們隱約之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白瀟瀟幽幽道:
“秋水,你是……根據仇恨值的順序來判斷的?”
寧秋水點頭。
“咱們通過這種方式來簡單推測還原一下。”
“樂聞是鬼最恨的人,因爲是她親手殺死的它(親眼看着它死),所以鬼殺死樂聞後,可能覺醒『手』或『眼』,它選擇覺醒了『眼』。”
“王振是鬼第三恨的人(初始狀態),鬼殺死他後,覺醒了『口』,由此推斷,王振可能是那個欺騙者或是散播謠言者,曾引誘它入局。”
“葛凱是鬼第二恨的人(初始狀態),他要比王振做的更多,但又不是直接兇手,所以他可能是主導這一切的人,幕後黑手,欺騙者,鬼殺死他後,可能會覺醒『手』或是『口』,但現在『口』已經覺醒了,因此……鬼在殺死葛凱之後,將會覺醒『手』!”
幾人聽到這裡,神色皆是微變!
但馮宛銘卻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手機,疑惑道:
“可是秋水哥……到目前爲止,羣裡都沒有任何人失去自己的鬼器啊?”
“他們都認爲鬼應該是覺醒了『腳』。”
一旁的白瀟瀟卻似乎聽明白了,道:
“你錯了,馮宛銘。”
馮宛銘一怔,看向她。
“哪裡錯了?”
白瀟瀟解釋道:
“如果你是鬼,你會立刻使用『手』的能力麼?”
馮宛銘想當然道:
“當然了!早用早CD啊!”
白瀟瀟搖頭。
“如果我是鬼,我就不會隨便用。”
“我們現在一共還剩15個人,15件鬼器,除了用掉的,保守起見至少還有12件鬼器,『手』的能力冷卻時間爲一天,就算鬼最大程度使用,也只能偷走我們的4件鬼器。”
“如果它留着這一次機會……不用呢?”
聽到這裡,馮宛銘瞬間反應了過來,後背滲出了一陣冷汗!
他喃喃道:
“如果鬼留着這一次機會不用,在關鍵時候,它就可以讓一件對它影響最大的鬼器……無法生效!”
白瀟瀟點頭:
“你總算明白了。”
“這扇血門內的鬼被鬼器阻擋之後,會出現一段時間的‘硬直’。”
“否則前天晚上,那隻鬼不會在製造的密閉空間被匕首破除後,站在廁所裡傻愣着,完全不追咱們。”
“它應該是被鬼器阻止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它的仇恨目標因爲某些變故發生了變化,去找王振了。”
“這說明鬼器對於這一扇血門背後的鬼還是有一定程度的抑制作用,是我們賴以生存的保障。”
“但現在的問題是,假如那隻鬼覺醒了『手』的能力不用,就意味着……它下一次對最後一個目標關琯出手的時候,無論它是否發動『手』的能力,我們都必須消耗兩件鬼器去阻止它!”
“在這種情況下,它消耗我們鬼器的速度等同於直接翻倍了!”
“畢竟它可以賭,但是我們不能賭!”
“因爲我們輸不起!”
“最後一個目標一旦死亡,非但會讓它成爲完全體,而且接下來它就會開始獵殺我們!”
白瀟瀟已經解釋得非常詳細了。
手裡沒有劍,和手裡有劍不用是兩碼事!
“我操,原本我還以爲這個技能是個廢物技能呢……沒想到這麼可怕!”
馮宛銘直接傻眼了。
鬼只要拿着這個技能,就能逼着他們快速消耗手裡的珍貴道具……這扇血門是真他喵的狗啊!
這還玩個籃子?
就他們手裡那十幾件鬼器,一次消耗兩件,能撐多久?
“那咱們怎麼辦?等死啊?”
馮宛銘內心絕望。
他錯了。
他是真的不應該進這扇門。
這回恐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絕望之際,他又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寧秋水三人的身上。
經過了短暫的兩天相處,他發現收留自己的這三個人不是一般得厲害!
跟着他們……說不定能活下來!
“老馮,你在羣裡的威信不錯,先給他們發個消息,把秋水剛纔的推測全部發出去,讓他們自己留個心眼兒,無論如何,不要讓關琯死得太快!”
“對了,記得要以你自己的名義,不要提我們。”
白瀟瀟如是對馮宛銘吩咐道,後者急忙點頭,開始打字。
然後她又將目光轉向了良言,後者一直在眉頭緊促思索着什麼。
“言叔,你怎麼不說話了?”
良言沉默了片刻,緩緩說出了讓三人後背發冷的話。
“我在擔憂……人心。”
“如果我們之中出現了『叛徒』,關琯可能會死得非常快。”
“你們不要忘了,王振明明是擡頭鬼的第三仇恨目標,卻莫名其妙半途提到第二,我懷疑……這裡面很可能有人在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