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將電梯裡的口香糖和硬幣全部扒拉下來,一同帶回了1043。
進門之後,他將這些沾着口香糖的硬幣全部扔到了地上,並向衆人訴說了自己的推測,如何猜到文雪想要利用硬幣來『欺騙』厲鬼克服恐高症的。
“……本來我也想不到這些,是那個硬幣上的數字『1』提醒了我。”
聽完了寧秋水的敘述,三人都感到後背發涼,隨後又是一陣怒火燃燒在胸口!
“我有一個問題,她爲什麼會知道這些硬幣貼在上面,鬼就一定會跟上來?”
白瀟瀟眉頭一皺。
寧秋水瞟了一眼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着臭襪子的文雪一眼。
“或許她也不確定,就是單純地想試試,反正……只要有我們在,擡頭鬼暫時不會對她出手!”
文雪那雙眼睛帶着濃郁的怨毒,死死盯着衆人!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寧秋水走到冰箱面前,給自己拿了一瓶冰啤酒。
“她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算計咱們,說明這個女人比咱們更早發現了擡頭鬼恐高這件事。”
“不過她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衆人,還將這個生路設計成了陷阱,估計坑殺我們之後,她還會繼續用這陷阱來坑殺其他人!”
仰頭灌下了小半瓶冰啤酒之後,寧秋水感覺身上舒坦些了。
其實他也有些後背發冷。
如果今晚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及時發現了文雪的陰謀,那他們必然凶多吉少!
他們鬼器已經基本消耗完了。
可對於擡頭鬼而言……遊戲纔剛剛開始!
“嗚嗚嗚……?”
文雪瘋狂地掙扎着,似乎想要說什麼。
幾人對視一眼,寧秋水蹲下來對着她說道:
“給你一個簡單交流的機會,但如果你不珍惜,我會割掉你的舌頭。”
說完,他輕輕扯出了文雪嘴裡的襪子。
後者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神色有一些莫名的猙獰,語氣裡也帶着嘲諷:
“可笑啊……你們真的認爲,躲在十樓就沒事了嗎?”
“實在是天真!”
“你們以爲這是第四扇,第五扇血門?”
“別TM傻了!”
“要是躲在高處就能安全苟到最後,我還犯得着費盡心思折騰這麼久?”
白瀟瀟冷冷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做掉,自己一個人離開這扇血門,並拿到血門賜予的鬼器呢?”
文雪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在地面上:
“我呸!”
“老孃差這件鬼器?”
“實話告訴你們,王振當時就是在這個房間裡遇到了鬼的追擊,然後卜休帶他逃出去,半路上死掉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四人皆是一愣!
“又在胡說八道,你這娘們兒是真的該死,嘴裡簡直沒一句真話!”
馮宛銘破口大罵。
文雪冷笑道:
“這可是第七扇門,你們沒有之前經歷過第七扇血門的老人嗎,至少有經歷過第六扇血門的吧?”
“因爲鬼恐高,所以躲在了較高的樓層就萬事大吉?”
“做夢呢!”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就直說了,你們知道是誰來殺王振的嗎?”
幾人搖了搖頭。
文雪輕啓脣齒,說出了一個讓衆人愣在了原地的名字:
“是……樂聞。”
她話音剛落,馮宛銘立刻驚呼道:
“不可能!”
“樂聞明明已經死了!”
他臉色十分蒼白,驚恐中還透露着一絲難以置信:
“就算是樂聞化爲厲鬼回來,她也不可能去殺王振,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仇怨!”
文雪冷冷道:
“沒有仇怨?”
“只是你沒有了解到罷了!”
“你們記不記得在王振死後,那個擡頭鬼覺醒了『口』的能力?”
幾人點頭。
就在文雪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門口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砰砰砰!
屋子裡的衆人瞬間神經繃緊!
現在已經是凌晨後了,這個點……誰會來敲門呢?
砰砰砰!
敲門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和之前一樣。
“喂,有人嗎?麻煩開一下門,剛纔我們在監控裡看見你們綁了一個女人進去!”
頓了頓,那個聲音又說道:
“再不開門,我們就報警了!”
幾人躡手躡腳來到了貓眼處,看了一眼外面。
門外站着好幾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還穿着保安的制服。
門邊幾人有些遲疑。
這時如果讓小區保安知道了房間裡發生的事,他們只怕不好解釋。
到時候一旦他們報警,警察過來要帶他們去警局參與調查,幾人麻煩就大了!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死寂——
幾人沒想到,能夠威脅到他們的不僅僅是樓下的那隻恐怖厲鬼,還有這一羣城市裡的NPC!
“幫我解開吧,我不會亂跑,也不會亂說……”
“不管我之前對你們做了什麼,最後大家的目的都是爲了活下來,我也不想魚死網破。”
關鍵時候,文雪率先鬆了口。
“幫你們解決眼前這個麻煩,算是我的誠意。”
幾人看了她一眼,隨着良言點了點頭,白瀟瀟直接拿出刀子割開了她身上的繩子,然後將繩子藏到了裡面房間的衣櫃中。
這時候,他們纔將門打開。
門外的保安走了進來,手裡還攥着電棍,認真數了數人數。
“老劉,看看,是他們嗎?”
監控室裡那名保安認真打量了一番衆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文雪的身上。
“誒,你不是……?”
他雖然無法通過監控看清楚衆人的臉,但是幾人的體型和衣服他還是能夠辨別的。
“對,我們之前是有一點兒小爭執,不過已經解決問題了。”
文雪冷靜地回答道。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
“謝謝你,保安大哥。”
聽到這裡,幾名保安都鬆了口氣,簡單叮囑了衆人幾句後就離開了。
關上房門,文雪坐到了沙發上。
“開瓶酒吧,邊喝邊談……”
她的臉色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沉重。
“提前說好,我願意跟你們合作,不是因爲我已經走投無路,而是我覺得現在的你們有資格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