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
對於這個名字,三個人都不算陌生,因爲就在白天的時候,白瀟瀟還專門說起過。
骨女,是望陽山裡的神鬼。
出現於第八扇門。
而且不是以bOSS的身份出現的。
眼看着這個紙人就要對他們下手,白瀟瀟趕忙說道:
“對,我們也是骨女大人邀請的客人。”
聽到這話,紙人臉上的表情顯然有些狐疑。
“骨女大人好像很少邀請活人做客……”
“既然你說你們是骨女大人邀請來的客人,那不如就跟我們一起走吧,正好我家大人今晚也要去。”
它話音剛落,白瀟瀟又道:
“不了,感謝你的邀請,但我們還有一個朋友沒來,我們在等他。”
紙人聞言,朝着山下看了一眼。
“這麼晚了還沒來?”
“八成是死在山裡了。”
“望陰山裡晚上可不太喜歡活人。”
白瀟瀟露出了一個笑容:
“多謝關心,我們再等他一會兒,如果他還沒到,我們就直接去骨女大人那裡了。”
紙人冷冷看着三人許久,似乎也在考慮三人嘴裡話的真假性。
但最終它還是沒有去賭。
它離開了。
從紙人的行爲來看,它非常忌憚那名叫做骨女的存在。
倘若他們三人真的是骨女邀請的客人,它殺了他們,它就完蛋了。
雖然這種機率非常小,但它並不想去冒險。
確認紙人已經離開之後,三人才急忙朝着回頭的路走去,來到了一處相對隱蔽的位置,小心藏身着。
夜風一吹,他們都感覺到了手腳和後背傳來的冰冷。
汗水,早就已經打溼了他們的衣服。
“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
他們的眼神中都帶着難以言喻的震撼,片刻之後,寧秋水跟白瀟瀟問道:
“瀟瀟,梔子有沒有告訴過你,骨女到底是什麼人?”
白瀟瀟秀眉微凝,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許久。
“具體沒有提到過,可能連梔子自己都不清楚。”
“但她跟我講過,骨女不是望陽山上普通的鬼怪,它的身上……有『官』。”
寧秋水眉毛輕動。
“『官』?”
白瀟瀟點頭。
“我也不大清楚那到底是什麼,聽梔子當時的描述,『官』似乎代表血門背後的某個組織留下的類似身份令牌一樣的東西。”
孟軍道:
“從剛纔紙人的反應來看,骨女也的確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他們擡着的血轎裡面的那個『人』也一樣。”
“只是不知道它們大晚上齊聚望陰山到底要做什麼……不行,我得趕快把這件事情告訴軍方!”
孟軍說着,就要掏手機,然而卻被寧秋水阻止了。
他擡頭,看着寧秋水,目光疑惑。
“怎麼了?”
寧秋水反問道:
“你覺得他們會信嗎?”
孟軍冷冷道:
“不會。”
“但如果他們親眼過來看見,自然就會信了。”
“而且,我可以錄像。”
白瀟瀟也伸出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軍哥別急,我知道你擔心國家的安危,但現在情況沒這麼糟糕,望陰望陽山的存在肯定已經很多年了,以前還有村落和居民用來進行畜牧業,然而始終沒有聽到這裡傳出過什麼民間靈異傳說,這足以說明兩種情況。”
“第一,那些鬼怪從來都沒有侵入我們世界的想法,或者它們做不到。”
“第二,它們不但能夠殺人,還能夠篡改其他所有人的記憶。”
“以上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你都沒有着急的必要了,此事完全可以從長計議。”
在她的勸說下,孟軍緩緩放下了手機。
“總不能就這麼幹看着!”
寧秋水說道:
“咱們今夜還是想着怎麼活下去吧……剛纔我們往回走的時候,下山的路又變了。”
聽到這話,二人才立刻驚覺,拿着手電筒在四周不斷照明着。
的確和剛纔上來的時候有些差距。
但又不是天差地別。
“這座山……還在變大。”
寧秋水認真地查看了周圍的細節。
“隨着夜入深後,望陰山正在一點點恢復它的原貌。”
“如果說我們上到這裡可能只花費了一個鐘頭,那現在下山,可能就是兩三個鐘頭,甚至更久……”
“而且,下山路途上的地貌也發生了變化,會出現一些障礙……譬如那座破廟。”
寧秋水說着,用手電筒晃了晃遠處。
迷霧時隱時現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座破敗的廟宇。
那廟半邊牆塌了,露出的不是石塊和木頭,而是什麼東西的骨頭和血肉……
而隔着殘破的牆體,三人看見廟內有一隻手正拿着某種雪白的木魚捶,一下一下敲擊着面前的顱骨……
即便距離那裡有百步之距,三人還是能感覺到了身上升起的寒意。
“廟裡那玩意兒敲的……是人的頭?”
“不知道,看不大清楚,但很像。”
寧秋水關閉了手電。
“目前我們所處的這條下山的路,也就是我們比較熟悉的下山的路,必須要從那座破廟的門口穿過,說實話……我不覺得廟裡的那東西會比剛纔的紙人安全。”
孟軍神色難看,不發一言。
白瀟瀟則目光閃爍,輕聲道:
“不知道言叔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寧秋水:
“相比於此,我更加好奇他拿到的那封信上的內容。”
“昨夜,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激動,告訴我這封信上的內容和他的第九扇門有關。”
“但……”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二人,語氣變得微妙了不少。
“言叔對於自己能不能過第九扇門顯然不是那麼介意,不是麼?”
“你們跟他接觸的時間比我長,應該更清楚。”
“比起他的第九扇血門,或許某個人更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二人渾身一震!
“邙?!”
寧秋水點頭。
“對。”
“我昨晚其實關於這件事想了很久。”
“我覺得,那封信要麼就是『邙』給他的,要麼就是透露了和『邙』有關的信息。”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言叔連一夜都忍耐不住,選擇了獨自跟着『信』上的線索來到了望陰山!”
聽到了這個已經死在了過去的名字,孟軍和白瀟瀟的呼吸聲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邙……難道真的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