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婷婷告訴寧秋水,她知道那些趁着週五放學想要離開書院的學生爲什麼最後都出了意外,不過,她要寧秋水去幫她做一件事。
“我們需要教導處的一張『特批表』。”
“那是什麼?”
“你去找鄭少鋒,它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子……當然,教務處究竟有什麼危險,它也會告訴你,關於那個地方,它知道的要比我更加詳細。”
寧秋水思考了片刻同意了。
“可以。”
“所以……”
黃婷婷打斷了他的話。
“你找到特批表,然後來小黑屋,我就告訴你怎麼才能安全離開書院。”
“你或許有所疑慮,但整座書院的學生裡只有我才知道怎麼離開,你想要在週五安全離開血雲書院,必須要過我這裡。”
寧秋水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你知道了怎麼在週五的時候離開書院,爲什麼要留下來?”
黃婷婷:
“我有不得不留下來的理由。”
“我能知道嗎?”
“如果你拿到了那張特批表並且活着回來,我會告訴你的。”
二人的交涉到這裡就結束了。
推開了小黑屋的門,寧秋水迎着陽光走出了那裡,黃婷婷則站在了小黑屋內,像寧秋水剛纔看她那樣看着寧秋水。
恍惚間,她已經分不大清楚,那是寧秋水的背影還是光……
…
中午放學。
班主任還是沒有回到教室。
教室裡大部分學生已經去食堂吃飯了,而王塔和彭蘿已經坐在了白瀟瀟的身旁,開始交流起了一些在書院裡找到的重要信息。
白瀟瀟隱瞞了一些和寧秋水有關的事情,一些基本的細節告訴了對方。
王敢主動來找她們交流信息,顯然手上是握着不少線索的,她撒謊,很可能就會被當場拆穿並且摧毀脆弱的信任。
白瀟瀟其實對於交換信息這種事並不反感。
畢竟她的最終目的只是活着離開這裡。
其中,她告訴王塔二人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血雲書院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學生在週五放學時間活着離開了書院。
而從王塔那裡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是——離開書院的生路,在財貞樓裡。
而這個線索,是來自於被囚禁在了財貞樓裡的謝娟。
“謝娟不是一個只懂得莽撞的人,她在進入那裡之前,曾經來找過我們,留給了我們一個特殊的通訊器,那個通訊器一共有兩頭,可以無視距離單向傳遞三次信息。”
“此前她用過了一次,在這扇血門裡又用了一次。”
王塔說着,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紙杯,紙杯的底部有一個小孔洞,上面有一根血絲,若有若無,看上去並不明顯。
看着這紙杯,無論是白瀟瀟還是楊眉都有一種回到了兒時的錯覺。
小孩子會用兩個紙杯和中間連一根線,來假裝是電話聊天。
不過,二女都在紙杯中聽到了屬於謝娟的聲音。
那是求救的聲音。
“我被困在了財貞樓裡3L最東邊的教導主任辦公室,這裡有逃出書院的生路,過來救我出去,小心……後背……”
白瀟瀟認真聽了好幾遍。
“爲什麼後面有一段雜音?”
王塔搖頭。
“我也不清楚。”
楊眉說出了自己心頭的憂慮:
“這的確是謝娟的聲音,不過她說的未必就是真話。”
“如果她不這麼說,我們肯定不會去救她,不是嗎?”
“財貞樓能夠將她困住,裡面必然有着無法預料的危險,如果我們過去也被困住了怎麼辦?”
謝娟好歹有一個鬼器可以向外面求救,而他們如果被困在了財貞樓,那就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王塔看了楊眉一眼:
“你說得對,但阿蘿有辦法確定謝娟言語的真假。”
說着,他指了指彭蘿。
“不然的話,我也不會以身冒險。”
王塔的第一句話有撒謊的可能。
但後面的話,卻又可以基本打消二女的疑惑。
如果不是真的確定那裡存在生路,沒人會主動往那個地方去。
王塔總不能就爲了謀害她們兩個無冤無仇的人,以身犯險。
“我們兩個人去,危險程度太高,多兩個人,遇見麻煩可以相互照應,怎麼樣?”
似乎被王塔說動,楊眉指了指王塔身邊那個女人:
“她去嗎?”
王塔點頭。
“阿蘿也去。”
楊眉咬着嘴脣,看了看白瀟瀟,後者沉默了片刻後同意了。
“好,什麼時候行動?”
“現在。”
王塔不想拖得太久。
“晚上只會更加危險,現在是白天,中午陽氣最旺盛,反而還好一些。”
幾人一商定,立刻行動了起來。
離開教室之後,一路朝着書院的更深處走去。
而此時,班主任忽然帶着劉春出現在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內。
“上次去,她什麼都沒跟你說?”
劉春臉上露出了一抹狡黠。
“是的。”
“黃……她說,計劃正在籌備和穩步推進之中,只是可能稍微出了點岔子。”
唰唰唰——
左韋華快速地寫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劉春。
“再去一趟小黑屋。”
“跟她說,我不想再看見小黑屋裡的學生白天出現在書院裡,如果讓我再發現一次,我會親自處理掉她!”
劉春看着手裡的紙條,陷入了一瞬間的失神。
“怎麼了?”
左韋華看了他一眼,劉春身子一抖,隨後立刻笑道:
“但寧秋水不是去了嗎?”
左:
“我並沒有跟他說這些事,他不知進退,知道的事情太多會很麻煩……她也不會讓他活下來的。”
劉春聞言點頭:
“我這就去!”
他屁顛屁顛跑出去辦公室的門,臉上諂媚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詭異。
“左老師……自由,真是魂牽夢繞的氣息。”
“爸爸以前說賭博不是好習慣,但是這次,我真的忍不住了。”
“這麼多年,無數渴求自由的學長學姐們前仆後繼,也該有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