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衣女人的提醒,房間裡所有的殺手幾乎是同一時間做出了最快的反應!
他們或是飛速地撲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掩體,或是朝着其他的房間裡逃去!
普通的狙擊槍沒辦法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射穿那麼厚的混凝土和傢俱後還能造成有效的傷害,但諸如巴雷特這種或是一些資深槍客自我改裝的重型狙擊槍可就不一樣了。
若是再配上一個熱感護目鏡……
“快,呂珩,用打火機把傢俱能燒的燒一燒!”
紫衣女人咬着牙,白皙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剛纔閒聊的那一瞬間,她清晰地看見了一個紅色的小點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這種東西她見過很多。
激光瞄準器。
紫衣女人甚至在想,如果剛纔自己閃的慢了一些,恐怕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能搞到狙擊槍這種東西,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被稱作呂珩的那個男人,掏出了打火機點燃沙發上面的一些布條,扔到了房間的地板上用來干擾對方的視線。
做完了這些,有人又拿出了鏡子,小心地移到了掩體的外面,通過鏡子觀察遠處的情況。
其實這個房間的窗簾原本是被他們拉上的,但是當他們發現房間裡並沒有人後,開始了大肆搜尋,窗簾也就被拉開了。
就在他們全神貫注關注着陽臺對面那一棟公寓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鎖聲不大,但是卻足夠房間裡的六人聽見。
隨着房門被推開,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帶着一個防爆盾。
“不用看了,對面那個是玩激光筆的小孩。”
這人進來之後直接說道。
其他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誰?”
根據上面的消息,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名叫做楊眉的女孩居住。
眼前的這個陌生男人顯然不是這個房間的租客,而且他進來的時候手上還帶着一個屬於特警的防爆盾,甚至角落裡還有標誌。
想要做一個類似的盾牌並不難,但是想要直接搞到防爆盾可沒那麼容易,簡簡單單的一個盾牌,已經讓幾人對寧秋水的身份產生了諸多的懷疑。
對於市區的警察而言,他們就是下水道里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旦被發現,下場往往很悽慘。
“不要誤會,我不是警察。”
寧秋水說着,房間裡的幾人鬆了口氣,但緊接着,寧秋水又說出了一句讓他們腦袋瓜子都在冒寒氣的話:
“我跟你們是同行。”
“證明一下。”
說完,他直接掏出了釘槍,對着最近的那個人腦門上來了一發。
隨着噗嗤一聲,面前的這個光頭男人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好了,證明結束。”
房間裡一片死寂,看見寧秋水手裡那把釘槍的時候,紫衣女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蒼白!
“你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寧秋水便掃了她一眼。
“不要急,我先問。”
“你們幾個人?”
被盯上的紫衣女人鬢邊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她已經隱約猜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但她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也是來奪信的?
猜測歸猜測,她可不敢耽擱,萬一眼前這個真的是行裡的那尊瘟神,那他們今天可是凶多吉少了。
“一共六個人,剛,剛纔被你殺了一個。”
寧秋水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這個房間裡面有六個人,這一點『鼴鼠』早就告訴他了。
之所以要浪費時間再問一遍,主要是他想知道哪些人怕死,會跟他說實話。
“好,第二個問題,你們是羅生門的人,還是隻是受到了他們的遣使過來拿信?”
聽到這個問題,房間裡的衆人臉色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紫衣女人臉上的恐懼稍微消退了一些,帶着不確定的語氣向寧秋水問道:
“您也是……來取信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信我們可以不要,讓給您就行。”
寧秋水看了她一眼。
噗嗤。
她的腦門上多了一個血洞。
女人死了。
“那個戴眼鏡的,很有文青氣息的,對,就是你,過來。”
被寧秋水盯住,這個身材同樣比較偏瘦的,高高的眼鏡男臉上的肉忍不住抖了抖。
“還是剛纔那個問題,你們是羅生門的人,還是被僱傭的?”
高瘦的眼鏡男顯然要比紫衣女人老實多了,但又或許是因爲她作爲前車之鑑,非常篤定地回答道:
“我們是被僱傭的。”
“誰僱傭的你們?”
“他叫『洛書』,我們對他不瞭解,但他的確是羅生門的人。”
“那傢伙給了你們多少錢?”
“沒給錢,算功勳,功勳夠了,我們能加入羅生門。”
“所以你們六個人全都是詭客?”
“都是,我們也不缺錢,如果不是爲了活命,誰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被通緝來幹這事兒?”
寧秋水仔細想了想。
砰!
恐怖的聲響,從旁邊的櫃子猛地傳了出來!
裡面藏着一個人,一直隔着小小的縫隙觀察着寧秋水,想要趁着他降低戒備的瞬間衝出,將他制服!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外面站着的這個傢伙。
他撞門的那一刻,寧秋水也出腿了,一腳踢在了櫃門處。
就像是預判到了他的動作一樣。
結果就是,他猛地撞在了櫃子的門上,卻沒有撞出來。
七葷八素之際,寧秋水掏出了釘槍,隔着櫃門對着裡面突突了七根釘子。
剛開始的時候櫃子裡還有掙扎的動靜,然而七根釘子全部釘入木櫃裡時,裡面徹底陷入了死寂。
到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了四個人。
“我準備給你一點基本的信任,有沒有『洛書』的聯繫方式?”
高瘦的眼鏡男人點了點頭:
“有的。”
“不過這個人很危險,如果他知道我們出賣了他的信息,事後……”
他話還沒有說完,寧秋水手裡的釘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門。
看着面前的釘槍,男人感覺亡魂皆冒。
好幾秒鐘之後,他才吞了吞口水,知道對方並沒有開槍。
剛纔的那幾秒,他的大腦真的是完全空白一片,什麼念頭都沒有,安靜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發現,雖然同爲殺手,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他們的壓迫感到底有多強!
“快說,我沒什麼耐心了。”
“警察快來了。”
寧秋水笑道。
“回答我的問題,運氣好的話,你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