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黎黎呆愣,猝不及防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內心驚詫萬分。
那龍鼎內蘊藏的王家氣運,竟然被這小子體內的氣運給一口吞掉了,而且還毫無還手之力,連搶救一下的機會都不給?
她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從今日王黎黎的佈置就可以看出,他們王家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了。他們熟知奪取他人或其它世家氣運時的諸多細節和內幕,手法老練,經驗豐富……
事實上,王家的崛起,輝煌,鼎盛,除了有王守財的苦心經營外,還與這龍鼎有關。
此物擁有一個非常特殊的神異能力,那便是可以奪取世間的一切氣運,供養鼎身,同樣也會令持有者受天道認可,家族昌盛。
當然,這只是王家對於龍鼎的理解,它更多奧秘,根本不是現在的王守財和王黎黎能理解的。
不過,王家這些年順風順水,發展極快,就是因爲有此至寶庇護。且王守財憑藉此物,在暗中也連番搶奪了一些世家氣運。
而且,被抽走氣運的世家、個人,下場都會極其悲慘。或命格破裂,遭到反噬;或災厄臨頭,家族覆滅。
今日動手前,王黎黎想過諸多可能,卻沒有預料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家族多年來積累的氣運……白白送給了眼前這個小子。
眩暈,懵逼,大腦嗡嗡作響。
王黎黎親眼見到,那栩栩如生的巨龍,在吞掉自家氣運後,便轟的一聲歸入那大印之中。
半空中,那倒影着山河日月,無邊疆域的人皇印,散發着淡淡的光輝,被氣運包裹,給人一種如山嶽般的沉重感。
“嗡!”
人皇印突然輕輕顫抖了起來,氣運流淌綿密,氣息穩定,似乎在呼喚着什麼。
“翁!”
王黎黎雙掌托起的龍鼎,突然也同顫了起來,但抖動幅度劇烈,顯得非常掙扎。
“?!”
只這一下,王黎黎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她忽然感覺到,那龍鼎與自己之間的微妙聯繫,竟開始動搖。
“轟!”
緊跟着,龍鼎爆發出劇烈的星源波動。它雖看着是死物,好似也只是一件古老的鼎器,但此刻卻表現得非常靈動,似乎在掙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過去跟人皇印親近一下。
“四位前輩助我壓制那大印,龍……龍鼎受它引誘,與我的聯繫變得微弱。”王黎黎立馬屏住呼吸,凝聚意識地吼道。
閩南四虎聞言,立馬全力催動大陣,開始壓制人皇印。
霎時間,房間內多種罕見的氣息纏鬥在了一塊,星源波動也如海潮一般來回翻涌。只有那地面上躺着的懷王,像是死狗一般酣睡,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僅僅過了片刻,大虎語氣略有些顫抖地開口道:“……那……那大印……好像是踏馬的神器,別說在這貪婪村了,就是在整個遷徙地,它也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壓制是不可能壓制了,我們最多能用陣法,陣散散發它的氣息。”
“王家待我四人不薄,罷了,無非是損耗過大而已。大哥,我等今日還恩,爲王小姐護住這龍鼎。”二虎開口。
話音落,四人紛紛對着自己的胸口自拍一掌,嘔出一口心頭血,落在指尖後,彈向天空。
四滴血,在空中爆裂,消散無形。
“轟!”
室內佈置的暗陣劇烈晃動,星源波動濃烈到了極致。
人皇印自身紋絲不動,但散發出的氣息卻被禁錮了。
當初人皇踏天而去,將劍與印留在了神州,爲後來者護道,但兩者都被那至高規則封印,確保萬物平衡。
它們會伴隨着後來者成長,並逐漸解除封印與自身奧秘。如若有朝一日,天赦入命之人成爲真正的九九人皇,並用自身氣運供養劍與印,那纔可令兩件至寶回到巔峰。
目前任也對人皇印的瞭解,就如王黎黎對龍鼎的瞭解一樣,所知甚少。
人皇印不知是何原因,在很久遠的時代中,氣運受損,幾乎枯竭。它的靈也一直在沉睡,只不過剛纔見到了“補品”,才勉強說了一句話。
此刻,人皇印不但被陣法屏蔽氣息,還要承受天道規則壓制。不過,它已然可以與龍鼎溝通。
印哥幽幽傳音:“天赦入命,人皇親選之人,這還需多言嗎?此子若是登頂,定當踏天而去,打上屋脊。日月江河照,必有你鎮人間一角,你在想什麼?”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小鼎,你踏馬是不是傻啊?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個不知所謂的地主家族,你跟他們混什麼啊?過來……咱們談談。”
“嗡嗡!”
龍鼎掙扎,似乎還尚未有靈,無法回話。
王黎黎的額頭佈滿了汗水,用意識大聲呼喊:“龍鼎大人,王家雖小……可卻傾其所有供養於你。這些年……我們想盡一切辦法,用氣運令你復甦,還請留下……!”
“咔嚓!”
話音剛落,龍鼎再次往前飛了半寸。它尚未開靈,只感覺自己有些親近任也,但人皇印散發的氣息,又令它感覺到恐怖。
人皇劍的劍靈,見到這一幕後,就沒有印哥那樣有文化,有素養了,它直接開口唾罵道:“哪兒來的蠢逼啊,這種選擇題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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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公館,六層。
王黎黎出手控制任也時,朱管家已經帶着王家的高手,將這一層徹底封鎖,裡裡外外全是人。
“吱嘎嘎!”
一陣酸牙的聲音響起,電梯上行。
守在古老電梯口的王家入幕之賓,紛紛回頭看了一眼。
鏤空的電梯門敞開,許棒子帶着三位士兵,邁步走了出來。
衆人都不認識他,只皺起眉頭,眼神戒備。
“王老爺讓我回來,朱管家呢?”許棒子邁步而出後,輕聲詢問。
衆人看了他一眼,才聽見旁邊的士兵介紹道:“此人叫許棒子,是老爺信任之人。”
一羣王家隨扈,聽到這話後,臉色才緩和不少。
其中一人開口,指着深邃的走廊說道:“朱管家在裡面。”
“謝謝。”
許棒子回了一句,便邁步走向佈置大戰的王黎黎閨房。
轉了一彎,他看見了朱管家背手站在走廊內,表情有些焦慮地嘀咕道:“小姐爲何此刻還未成功?”
“老朱!”
許棒子開口呼喚。
朱管家轉過身,稍稍愣了一下:“呵呵,是老許啊,地庫的情況怎麼樣?”
“老爺已經帶人進去了,並且命三位士兵帶我返回。”許棒子輕聲詢問道:“小姐這邊怎麼樣?”
“已經開始有一會了。”朱管家輕聲道:“大陣已成,但抽走氣運時不能被打擾,我等進不去。”
“哦。”許棒子微微點頭,輕聲道:“你找個僻靜的地方,老爺讓我帶話給你。”
如若是之前,朱管家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的崗位,但許棒子能返回,說明老爺那邊已經成功,此人將高家的拜壽團隊,盡數帶到了龍庫的陷阱之中。
並且,後者可以被允許上六樓,那說明他已經贏得了老爺的進一步信任。
“怎麼了?”朱管家皺眉問。
“有點隱秘之事,”許棒子臉色嚴肅地低聲道:“關於其它幾家的。”
“你且隨我來。”朱管家點頭,向前走了六七步後,便推開了一間無人的下人房。
許棒子邁步跟了進去,而旁邊的兩位王家隨扈,也本能的想進入。
“刷!”
許棒子麪無表情地看向了他們。
朱管家愣了一下,輕聲道:“你們在這兒等着吧。”
兩人退後,兩人入內,並關上了房門。
燈光昏暗的下人房內,朱管家帶着許棒子往前走了數步,才轉身問道:“老爺到底有什麼交代?”
“他說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許棒子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習慣性地拽下了腰間的菸袋鍋和裝旱菸絲的袋子。
“秘密?是關於張家,龐家的……?”朱管家低聲問道:“是不是老爺,對他們的態度有所改變?”
“呵呵。”
“你笑什麼,到底是什麼秘密?!”朱管家追問。
“秘密就是,我要殺你。
”黑暗中,許棒子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
朱管家一愣。
“刷!”
許棒子突然拔了一下菸袋鍋嘴,只見一柄纖細且冒着寒光的細劍,從菸袋鍋杆子中抽了出來。
一股凜冽至極的氣機,竟讓朱管家一動也不敢動,整個人彷彿進入了呆傻的狀態。
“噗!”
菸袋鍋中的藏劍,直接刺穿了朱管家的脖頸。
“啪嗒,啪嗒……!”
兩滴鮮血順着藏劍落在了鬆軟的地毯上。
許棒子停頓了一下後,緩緩抽回藏劍,又從腰間拽下一塊髒兮兮的皮子,直接貼在了臉上,輕聲道:“千人千面。”
片刻後,那像是羊皮布一般的東西,在許棒子臉上極具變化,最終竟變成了朱管家的模樣。
……
王黎黎閨房內。
“嗖!”
龍鼎突然劇烈震動,瞬間斬斷了自己與王黎黎之間的聯繫,勇氣十足地衝向了人皇印。
二者碰觸後,一同歸入任也的眉心。
沒錯,龍鼎掙扎,再掙扎,最後還是決定叛變了。
沒辦法,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那個印裡全是氣運啊,完全不是王家可以比的……
“刷!”
王黎黎驚愕地睜開雙眼,卻見到任也撲棱一下坐起,嘴角上還泛着邪魅狂狷的微笑:“老子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可以讓我走,爲什麼非要送我氣運,還要送我小鼎。老子何德何能,才能令你如此迷戀啊?!”
“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王黎黎表情猙獰,口中發出極其尖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