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衆矚目下,有着多年乞討與羣演經驗的老山姆一點不打怵,甚至還來了個演技大爆發。
“我有一瓶對我來說很珍貴的紅酒被一個該死的小偷盜走了!我報了警,可等了三天都沒消息。”老山姆滿臉悲憤拉着格蕾絲的手:“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打算依靠他們了,我準備拿出所有積蓄,追回我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那麼請跟我來吧,山姆。”格蕾絲神情嚴肅起來,立即帶着老山姆上了報社大樓。
樓下其他人盯着他們的身影直至上了電梯,隨即轟的一聲,原本安靜的大廳立即喧鬧起來。
“你們說這能是真的嗎?”
“看着不像是假的。”
“可他穿的這麼……你們覺得他能拿出這麼多錢?”
“還有,到底什麼紅酒,竟然值得懸賞一百萬!”
議論紛紛中,一些外人交頭接耳的走了,而那些報社的職工們,除了必須要出去的外,剩下的全都往回跑,想要第一時間得到詳細情況。
約莫半個鐘頭後。
支付了三千刀費用的老山姆悲痛欲絕的從報社出來,這回他不是演的,是真心痛。
那可是三千塊啊,足夠他瀟瀟灑灑活兩個月得了。
就這麼輕飄飄的進了報社的口袋。
想想都讓人肉疼。
而此刻,整個洛杉磯時報也隨着他的這一份天價懸賞熱鬧起來。
這時候的記者們人脈都很廣,幾乎在各行各業都有熟人或者線人,在得知老山姆的那份懸賞後,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搞新聞,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聯繫熟人,尋找那個早被楚恆打發去港島,並安排人監視起來了的小偷。
於是乎,沒多久百萬懸賞的消息就在洛杉磯小範圍的傳播開來,許多幫派成員涌現老山姆家附近,調查尋找可疑人員。
同時,受理老山姆的案子傑森也遭受到了騷擾,很多消息靈通的花旗警察通過各種方式聯繫上他,想獲得案子詳情。
“沒問題,夥計,我可以把記錄給你一份,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有點不靠譜,老山姆這個人一直都是個窮鬼,不可能拿的出一百萬……好吧,好吧,既然你想試,那隨你。”
警局內,傑森探長頭疼的掛掉電話,這已經是他這一天裡接到的第八個電話,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直接上門來找的。
這些人裡,有些在瞭解了老山姆的情況後就放棄了,還有些則被那一百萬迷花了眼,依然堅持着想要試一試。
“該死,老山姆肯定是瘋了,一百萬懸賞!就爲了一瓶酒?”
傑森罵罵咧咧的站起身,先交代一位手下去多複印些案情記錄準備着,然後又對其他人道:“走!夥計們,今天我們必須要把區域內的所有地方查一遍,一定要抓住那個可惡的小偷!這可是我們自己的地盤兒,不能讓其他人得手。”
一名手下愕然:“頭,你不是說懸賞是假的嗎?”
“那只是騙其他人的話罷了。”傑森微微一笑,滿臉睿智:“老山姆不是蠢貨,他應該很清楚他這個懸賞會引起多大亂子,如果到時候他真的拿不出,那幫傢伙能把他的屁眼撕爛!所以,我覺得這應該是真的。”
幾名手下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眼神立即變得灼熱起來,嗷嗷叫着與傑森跑出警局,準備對片區的所有地方展開一次地毯式的搜查。
而後沒多久,消息就在警局裡傳開了,霎時間,整個警局裡的人都行動了起來,包括那位在上班時間裡,基本不離開辦公室的局長。
他們眼睛冒着餓狼般的綠光,興奮衝出警局,一輛輛警車好似離弦之箭般向着區域內的各處四散而去。 一時間,老山姆家所在的這片近郊區域變的亂糟糟一片,到處都能見到幫派份子與警察的身影,他們挨家挨戶的打聽,四處尋找線索。
如此。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小偷與紅酒他們倒是沒找到,其他罪犯卻抓到不少,使得這片近郊的治安環境達到了花旗建國以來的頂峰。
別說小偷小摸了,連路過的狗現在都不敢隨地大小便。
側面來說,楚恆這也算是爲花旗的治安做了貢獻了。
當然,這還不算完,昨夜的混亂只是開胃菜而已,更大的亂子在後面。
當初升的東曦照耀到洛杉磯的每個角落,一份份刊登了老山姆的懸賞消息的洛杉磯時報被報童們送到了千家萬戶。
“百萬懸賞?”
一間公寓裡,一名白人男子瞪大眼看着懸賞內容,呼吸漸漸急促,他是一位普通白領,每個月累死累活的,在去掉稅後,能拿到差不多一千塊。
一百萬他得不吃不喝的攢一百年!
所以,如果他能拿到這份懸賞,那還上特麼什麼班兒了?
“試一試又沒什麼大礙,萬一要是運氣好被我找到了呢?”男子想了想,立即放下報紙,抓起屋裡電話去呼朋喚友,然後跟單位請了假,就帶上槍去與朋友匯合。
這一幕,在許多地方都在上演,大家都抱着萬一的想法,想要碰碰運氣。
而且不止是洛杉磯。
洛杉磯時報是大報紙,在周圍許多城市跟州都有銷售,許多其他地方的一些平日裡無所事事或者被天價懸賞誘惑到了的人也紛紛動身趕往洛杉磯,甚至還有幫派跨區域而來。
使得整個洛杉磯都因爲這份懸賞令掀起的熱潮變得紛亂一片。
同時,那些住在洛杉磯裡的與懸賞中描述的模樣很相似的黑人們也倒了血黴。
只要出門就會被抓,運氣好的被盤問一下,確認沒問題了會放走。
要是運氣不好的,遇見脾氣差的,還得挨頓揍。
其中一個最倒黴的小老黑從家到超市的二百多米的距離,足足被人抓了八次,打了六回,等他終於到家時,連對他最熟悉的母親都認不出來了。
而老山姆以及當初在酒吧裡見過那名跟蹤過他的那個小老黑的那些人也從這一天開始,變的繁忙起來,經常會有人帶着從各處找到的與懸賞上描述的那個人的長相相似的黑人去找他們確認。
大多數人都是帶着一個兩個的,那些幫派跟花旗警察們則是一幫一幫的往那邊帶。
一個個黑黢黢的傢伙被繩子或者手銬串成一串,排着隊的等着確認,那場面讓人恍惚着有種回到農場主時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