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小人兒沒聲音了,但是翁嶽天能感受到她的失落,心頭最柔軟的部分因她而疼着。凝視着這張圓乎乎的臉蛋,因爲長了不少肉,所以五官輪廓自然比以前要模糊一些,成雙下巴了。可是他沒有嫌難看,反而覺得有種別樣的美,紅通通的,粉嫩粉嫩的,白皙細滑的肌膚在柔和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澤,尤其是她那兩片嬌嫩的脣瓣,微微嘟着,像是在邀請他品嚐一樣……
“我今天回來晚了,你等得急了吧。”翁嶽天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眸光中流動着寵溺與愛憐。
文菁很乖巧地點點頭:“今天外邊很冷,我又怕你是去應酬了會喝很多酒……我是想先睡的,可是睡不着,現在你回來了就好,我就能安心睡覺了。”
翁嶽天的心倏然裂開一條縫隙,涌入一縷甜蜜,她的寬容,不止是讓他溫暖而已,她依舊還是沒怪過他一句,不會藉此埋怨什麼,不會追問他是去見了誰……不是因爲她太笨,而是因爲她對他的信任。她只會關心他,心疼他,捨不得一點點的責備。忽然間,他明白了一件事……不僅僅是他在給予她寵愛,她何嘗不是在寵着他呢?
“小東西,告訴我,你有多想我?”他的聲音變得格外沙啞,隱忍着,透出一股曖昧。
“呃……很想很想。”文菁有點不好意思看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的眼神包含了兩團灼人的火焰,難道是……
“我沒回家的時候,你難道只是腦子裡想嗎?有沒有什麼地方特別特別想我的?”翁嶽天語氣裡有着明顯的挑逗意味,加重了“特別”二字,側過身,溫熱的大手順勢鑽進文菁的睡衣……
“啊……”文菁身子一顫,難以抑制的燥熱油然而生。
“你……你……”文菁的臉緋紅,肌膚開始發燙,她就是這麼敏感,對他沒有抵抗力。
“你怎麼了?”翁嶽天明知故問,愛極了她羞澀的神情,怯怯的,像一顆含羞草,即使兩人歡愛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她依然會在親熱的時候臉蛋紅紅,心慌意亂不敢與他對視。
靜默了幾秒,電話那頭竟然傳來一個女聲:“文菁,知道我是誰吧?今天可是聖誕,你一個人在家,不覺得太寂寞嗎?”
文菁臉色劇變,怎麼會是文曉芹?
文菁心裡又驚又怒,氣呼呼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我和你沒有什麼可說的,你不要再打來?”
文曉芹早就料到文菁會這麼說,忍着火氣沒有發作,她知道自己必須辦成這一件事。文菁已經掛電話了,文曉芹不服氣地再次撥通了過去?
聽見文菁接了電話,文曉芹用最快的語速搶着說:“文菁,你別這麼大火氣,我是一片好心提醒你,你的男人……翁嶽天,他正在魏家會舊情人呢,你知道誰是他的舊情人嗎?呵呵……就是魏雅倫的乾姐姐,名叫文婕……哦,不不不,應該叫魏婕,認了魏雅倫的父親當乾爹之後,改名叫魏婕了。你別不信,魏家的地址是xxxxxx,你隨可以馬上去看,就知道我沒有在說謊了。”
靜……靜得彷彿全世界都不存在了?文菁拿着電話的手在顫抖,最後實在沒有力氣握住,電話滑到了沙發上……
不……這不是真的?這怎麼可以是真的?上天不會開這麼過分的玩笑,一定不會的?文曉芹一定是騙人的?
爲什麼要聽見文婕的名字,知道她的消息,她是文菁最最不想看見的人?最深的傷口,最可怕的夢魘?
文菁臉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去,文曉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她腦子裡扔下無數顆炸彈,將她的理智炸成了粉碎?即使她第一個年念頭是抗拒這消息的真實姓,但是“文婕”那名字,就是一顆隱藏的毒瘤,是文菁身體裡的癌細胞,一旦被刺激,那毒菌就會不受控制地蔓延擴散?
呵呵,文婕……她竟然會當了魏榛的乾女兒,連姓氏都改了,她是魏雅倫的乾姐姐?她是翁嶽天的舊情人?翁嶽天此刻正和她一起過聖誕?他不是去朋友的聚會而是和舊情人約會??
文菁陡然一下子感到胃裡一陣翻騰,噁心想吐?這麼多年來,文菁第一次聽見了關於姐姐的消息,想不到居然會是如此諷刺,如此地……致命?
文菁全身的力氣都流失了,面如死灰般倒在沙發上,握着胸口,那裡……好痛……被人用帶着倒刺的刀子狠狠地割着,硬生生挖去一塊塊血肉,再撒上一把一把的鹽……
不……不——不???無聲的吶喊,血淚混合成的痛楚,讓文菁幾乎昏厥過去。她的底線,她忍耐的滴答限度是什麼,以前她不知道,現在,她清楚了,就是現在,聽聞她姐姐正在和她心愛的男人約會?
文菁的心臟被擊垮了,碎了,熔了……
文曉芹的車就停在公寓樓下,她很耐心地等着……她很開心,凡是能刺激到文菁的事,她都樂此不疲,有種報復的快感。那個賤種,憑什麼能得到翁嶽天那種男人?她活該,活該?被氣死了纔好呢?
哈哈哈哈……文曉芹在狂笑,尖銳刺耳的笑聲,顯示出這個女人的心理有多變態。
深濃的夜色裡,出現了一個臃腫緩慢的身影,在夜風中,她宛如迎面飄來的一片落葉,哭腫的雙眼淚痕未乾,她在魏小琴面前倔強着收起眼淚,乾啞的聲音溢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帶我……去……”
文菁的腦子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文婕”是她的魔障,這魔障加上翁嶽天,足以讓她徹底崩潰?在這一秒,她不會知道,這一去,差點搭上這條命……
已更一萬字,中午還有更新?夾克男不是憑空出現的,是至關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