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拍賣行遇到文菁之後,翁嶽天失眠了,腦子裡還回想着白天看到她時,驚爲天人的震撼。五年前那個稚氣未脫的她,如今已長成一個嬌俏清麗,純美中透着絲絲魅惑的女人了,身材的曲線比例堪稱完美,這是他在非禮她的時候發覺的。那晚,他不僅失眠了,還在夢裡與她纏綿,醒來後底褲都髒了……只有在青少年時期他纔有過這樣的事,而現在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只要他想,就不會缺女人,但竟然在五年後與文菁重逢的第一天就華麗麗地做了一個春夢,這讓他感覺有點……窘。
也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居然此刻會向文菁提出這樣的要求。
文菁在聽到“取悅”這個詞從翁嶽天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大反應,因爲……她對這個詞的理解不夠深刻,更不會知道這個詞具有特別的含義。
“呃……取……取悅?”文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目光中帶着疑惑。
翁嶽天褐色的瞳眸倏地一緊,一道細微的異色稍縱即逝,隨即用更加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沒有化妝,柔嫩的肌膚吹彈可破,奶白奶白的,雙頰隱隱泛着粉紅,不知是羞還是怒,澄澈的眸子宛如高原上最純淨的湖水,他可以透過她的雙眼洞悉她此刻的內心……她不懂什麼叫做“取悅”?以前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彼此在牀笫之事上,相當的和諧默契,他只是沒有告訴過她,那樣的行爲就叫做“取悅”。
“裝純嗎?別說這幾年沒有男人碰過你,不會連取悅都不知道是什麼吧?”他冷冽的口吻中透着嘲諷,深深刺痛了文菁的心。
文菁又羞又怒,但是想到刀鞘在他手裡,她只能忍。
“翁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文菁故意把“翁總”兩個字說說得很重,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翁嶽天冷然嗤笑,高大挺拔的身影從椅子上站起來,文菁立刻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硬着頭皮迎上他的目光,小臉上隱含倔強:“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想給你上一課而已。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看完這些資料片之後,你就會懂了。”翁嶽天深眸一暗,冷不防地將文菁打橫抱起來。
“啊……”文菁下意識地驚呼,這男人又要做什麼?
就在文菁晃神之間,她已經被翁嶽天丟進了休息室的大牀……
文菁感到了危險的氣息,嚇得竄起來,他卻沒有將她壓倒,而是打開電腦,然後文菁就看見屏幕上出現了幾個外國人……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觀摩一下,這就叫取悅。其實你以前也有取悅過我,只是我沒有告訴你而已。好好看看,這是教材短片。”翁嶽天嘴角噙着玩味的冷笑,說完就出去了,只留下文菁一個人在休息室。
他一點都不急,既然他用刀鞘誘惑她自動找上門來,這就意味這……遊戲纔剛剛開始。過了幾年無趣的日子,現在總算有點事情可以做了……
文菁在開頭兩分鐘還沒回過神來,但是在看見屏幕上的人在脫衣服,然後一個豐滿火辣的洋妞熱情如火地蹲在男人身前,然後再然後,限制級的畫面讓她幾乎當場噴血……
這是……這是……文菁呼吸急促,臉部充血,腦子一片空白,第一次觀摩這種片子,原來自己真的以前和翁嶽天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他的誘導下做過了,只是比起這片子裡的勁爆程度遠遠不如。
片子很短,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文菁還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手捂着胸口,心臟都蹦出來了,實在是……太生猛,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撓着她,將她撩撥得心馳神蕩,像火燒一樣難受。umbi。
一個正常的女人,五年都沒有被男人滋潤過,現在卻一下子看見那麼生猛的“教材短片”,那種衝擊,可想而知是有多強烈,身體裡潛伏着的慾望,如山洪般洶涌,文菁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地需要……男人。
意識到自己的異常,文菁羞憤難當,狠狠一咬牙,衝進浴室裡,用冷水澆在自己臉上,一遍又一遍,藉此來熄滅那慾念。
翁嶽天,你是鐵了心要和我過不去嗎!
文菁身體裡的燥熱被壓下去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怒氣,想不到他的第一個條件竟然是要她像片子裡那樣做……豈有此理!
文菁氣沖沖地跑出休息室,一眼就看見坐在辦公桌前的翁嶽天。“蹭蹭蹭”,文菁如火箭般的速度竄到他跟前,“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翁嶽天,我不會取悅你的,這個條件,我不答應!”
翁嶽天懶懶地擡了擡眼皮,眸光落在她的手上,譏笑道:“你不疼嗎?”
疼?噢……文菁這才驚覺自己拍桌子的那隻手掌,因爲太過用力,被震得發麻,火辣辣地疼。
文菁很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說:“我……不疼。”
看着她硬撐的樣子,翁嶽天的心莫名地抽了抽,很就恢復常態。
“翁嶽天,想不到你堂堂一個大總裁,居然會指示人來搶我的包,這麼下流的事你也幹得出來,不覺得自降身價嗎?你不怕傳出去被人笑掉大牙!”文菁慍怒地斥責,翁嶽天完全不當回事,只是他心裡有那麼一絲細微的詫異……她竟然以爲是他搶的包?很好,看來她的腦子比以前靈活一些了,知道往着方便考慮,但很可惜,她猜錯了,搶包的真不是翁嶽天手下。真的是亞森在那人搶包之後再搶過來的。至於爲什麼會這麼巧,那是因爲翁嶽天心細如髮,料事如神。
不過他沒打算替自己辯解,刀鞘現在在他手裡,這就是結果。
“文菁,你自以爲很瞭解我嗎?你以爲我會怕外人笑話,怕被人說閒話?呵呵……”翁嶽天最後那一聲冷嘲的笑,格外諷刺。
文菁臉一僵,她發現這男人要修成神仙了吧?臉皮已經厚到百毒不侵了。
他的淡定散漫,與文菁憤怒激烈的情緒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不緊不慢地從煙盒子裡抽出一支菸,背靠在椅子上,眼神慵懶,神情淡漠,一隻手伸進外套的內袋,緩緩地,從裡邊摸出來一件東西……
那是……刀鞘!
文菁只覺得眼前一亮,猶如萬丈金光乍現,讓她整個人都懵了……下一秒,只見她嬌小的身子已經有所動作。
文菁想要去抓翁嶽天手裡的刀鞘,在她的手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抓住的時候,他卻忽地一擡手……文菁沒抓到,只能乾瞪眼兒。想想也是啊,他怎麼會輕易給她呢。
“你很寶貝這東西,怎麼,不想要了嗎?取悅我,有那麼困難嗎?”翁嶽天悠閒地吸着煙,一隻手還拿着刀鞘在文菁面前晃來晃去。
文菁的目光緊緊盯着刀鞘,她怎會不想要,她想得要命!
“咕咚”……文菁吞了吞口水,強忍心頭的震盪,聲音有點乾澀地說:“能不能跳過第一個條件?剩下的兩個條件,你說來聽聽,我……我會盡力而爲。”
文菁心裡的說不出的酸澀冰涼,難道他非要刁難她才高興嗎?他爲什麼不能稍微尊重她一點點?幾年沒見了,且不論當時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分別的,只是現在,他利用刀鞘勾她上來,竟是要在辦公室讓她以口舌伺候他!實在欺人太甚了!
翁嶽天眼底閃過一道狠厲的光芒,笑意更深了一分:“其他兩個條件,只是在這個條件之後的事,第一個條件是前提,做不到的話,任何事都免談。”
他在笑,笑裡藏刀!狠狠地戳向文菁,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上血色盡褪,他就覺得舒坦,至於心底那一絲不該有的異樣情緒,已經被他強行擯除了。
“不要一副死人臉,這是你應得的。在拍賣會那天,我說過,既然你有膽回來,孩子也沒了,你就要好好活着,接受我的懲罰。”翁嶽天在提到“孩子”這個字眼時,淡漠的俊臉上浮現出一抹傷痛,誰會知道他這五年裡,成立“築雲慈善基金”,主要目的是爲了替廣大孤兒謀福祉,真正的原因就是……“孩子”,是他的心結。
“孩子他還……”文菁情急之下衝口而出,卻在吐出這四個字之後硬生生地剎住了,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好險……差點說漏嘴。她面對翁嶽天這樣強勢又冷酷的男人,她的心理素質還需要加強,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激怒,亂了方寸。
“他還什麼?”翁嶽天沉靜的眼眸裡興起點點波瀾,瞬也不瞬地盯着文菁。
文菁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氤氳着霧氣,流露出悲傷,別過頭去不看他,只是悶悶地說:“孩子他還沒等到出生就離開了我,是我不好……”
聽她這麼說,他眼裡的光亮暗了下去,將刀鞘放在桌子上,清冷的眸光一凜:“拿去好好看看,你的時間不多,一會兒我就讓亞森聯繫買家。既然你不願意取悅我,我也不勉強。三個條件你沒有達到,刀鞘只好賣掉了。”
“不可以!不能賣!”文菁一把將刀鞘抱在懷裡,她很拿着刀鞘跑,但是她知道這是徒勞的。這裡是他的勢力範圍,她能跑得掉纔怪。
文菁低下頭,顫顫巍巍地伸手在刀鞘上撫摸着,慢慢的,輕輕的,生怕弄壞了一樣。珍視的目光裡,滿含着深深的痛惜,如癡如醉地盯着刀鞘,那鎏金鳳凰的尾巴上,一顆顆細碎的紅寶石,精美耀眼,其中有個地方是掉了一顆,旁邊另外一顆寶石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文菁當然知道這缺口是怎麼來的,記憶中的珍貴片段,霎時涌上心頭,文菁的眼神越來越柔軟,心越來越疼,整個人的意識都沉浸在兒時的記憶裡,如夢囈般喃喃低語:“這是我父親的寶貝……小時候,父親經常和我一起玩尋寶遊戲,家裡地方很大,每次我都要找很久才能找到寶貝……有一次我找到了這個刀鞘,很開心地拿到父親面前,可是父親說,這個不是那次遊戲裡要找的東西,是他放錯的。還說要把刀鞘放回寶庫裡去……我很喜歡這個刀鞘,想要留着玩,結果不小心弄掉了一顆紅寶石,我很自責,很不開心,好幾天都吃不下飯。父親他卻安慰我說沒事,說這刀鞘還有寶庫裡的一切,將來都會全部交給我……”
文菁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的心在抽痛,父親那麼愛她,她現在長大了,卻只能跟父親,天人相隔。這刀鞘對她來說,是寄託着一片哀思,其價值,遠遠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翁嶽天的臉色瞬息萬變,幽眸裡的精光閃了又滅,滅了又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複雜難明的表情,諱莫如深。他知道的要求會讓她難堪,難過,可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文菁不知道的是,這個條件,翁嶽天是在她踏進辦公室那一刻才突發奇想的。
眼前的她,癡癡地撫摸着刀鞘,紅通通的眸子裡盡是一片水澤,泫然欲泣的模樣,那雙眼睛訴說着悲傷,緊緊皺着的眉頭,慘白的面頰,微微顫抖着身子,嘴脣也在哆嗦着,柔弱得像一片剛剛飄落的花瓣,讓人的心禁不住生生地發疼……
翁嶽天的手不由得攥緊了,猛烈地吸了幾口煙,冰冷的眼眸裡浮起狠色,硬是將那一絲不忍和心疼壓下,薄脣裡溢出冷哼:“你父親,是文啓華,你是文家的私生女……這麼驚人的身份,真虧你能瞞我那麼久。你知不知道,五年前,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等你親口告訴我你的身份,可是你……最終還是隻有讓我失望。你是怕我知道了之後,會逼問你寶庫的下落嗎?”
他沒有溫度的語言,如一根根鋼針紮在文菁心上,驚駭地擡頭,對上他冷冽如刀的眼神,她愣了一下,驚悚地搖頭:“不……不是的,我沒有那樣想!聖誕夜那天我是打算向你坦白的,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卻去見魏婕,我親眼看見你們接吻,看見你抱着她去了醫院……我……”
“是我錯怪你了,原來你曾經想過要告訴我的。”翁嶽天的語氣裡聽不到一點興奮,完全的陳述句,平淡如水,沒有起伏。這說明,即使文菁說的是真的,事已至此,不管實情如何,都改變不了他是從魏婕那裡聽到她真實身份的事實。
文菁呆住了,還想說點什麼,卻發現,此時此刻,語言是多麼蒼白,哽咽在喉嚨,與他之間,太多糾葛,悲悲喜喜,好的壞的,通通糾纏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從何說起?從何處伊始?又是從何處終結?
他神情木然,摒去心裡那不該有的情緒,平穩着聲線說:“你和魏婕的感情不好嗎?你們好像有些恩怨。”
感情不好?有些恩怨?呵呵……文菁苦笑,她和魏婕之間,怎是隻字片言就說得清?
文菁在這幾年裡不是沒想過在將來的某一天,再見到翁嶽天時,要將魏婕的罪行告訴他,可是在這一秒,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她卻不能這麼做了。
拍賣會那天,她親眼看見魏婕與他有多親密,如果這時候她說魏婕連自己的父親都會狠心下手加害,他會不會轉身就告知魏婕?
不不不……文菁絕不能冒這個險。事關重大,假如魏婕知道了,恐怕文菁就別想安全離開這裡,更別提和小元寶團聚了。
文菁定了定心神,牽強地扯了扯嘴角說:“我和她就是小時候有點不和,經常吵架,所以長大了難免在心裡有陰影。不過我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了,過去的事,不想再提,至於我和她的關係,如果能和睦相處,當然是最好了。”點嶽有時。
文菁不知道多艱難才讓自己說完這些話,她和魏婕小時候根本沒有吵架,反而是相親相愛,直到目睹父親的死,她才覺悟了魏婕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翁嶽天凌厲的目光鎖住文菁,似是要將她看穿一樣。在這麼具有壓迫感的氣場裡,文菁不禁手心冒汗,耳根子都紅了……這次不是害羞,是緊張,暗暗祈禱不要被他看穿。
翁嶽天良久才收回視線,夾着香菸的那隻手,拿起了電話……
“亞森,聯繫幾個古董收藏家,只要有人肯買那刀鞘,就算是一塊錢也行。”
“亞森,聯繫幾個古董收藏家,只要有人肯買那刀鞘,就算是一塊錢也行。”
“。。。。。。”
一塊錢?文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說一塊錢賣掉刀鞘?!
文菁只差沒氣得一口血噴出來了,怎麼會有這麼黑的男人?不把人氣死不罷休嗎?一塊錢……他寧願一塊錢賣,也不還給她!
“啪——!”文菁雙手搶過他手裡的座機電話,用力按在機座上,杏目圓瞪,豐滿的胸脯急劇起伏着,好半晌,她脣裡才擠出破碎的音節:“我答應你……我答應取……悅……你……”這章5千字,一會兒還有更新。明天16號週五有大圖,請大家記得來看文啊,精彩內容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