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魏婕,在生死邊緣徘徊,她彷彿感到整個人都在地獄的火焰裡熊熊燃燒着,煎熬着。腦子裡像放幻燈一樣播着她最最不想回憶的畫面……
十二年前的某一天,她和魏榛,拿着槍逼文啓華在遺囑上寫明要把自己的財產都交給魏榛,然後再逼他朝自己開槍……
魏婕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爲在那不久前,她無意中偷聽到了文啓華跟律師的談話,知道他想要立遺囑,將他全部的財產都留給他的私生女,也就是文菁。魏婕無法接受這樣的遺囑,她不允許自己將來從公主變成一無所有,魏婕其實根本就不是文啓華親生的,但外界一直以爲她是。當她覺得知道文啓華將要立的遺囑內容時,謀生了極端的想法,對他恨之入骨,剛好那時魏榛也有心要謀奪文啓華的財產,所以兩人一拍即合,狼狽爲殲,犯下了滔天罪行。
鏡頭一轉,魏婕又看見了自己在太陽國旅行時遭遇海難那一刻……魏雅倫拉着她的手,後來故意鬆開了,如不是這樣,她就不會被太陽國的邪惡組織所救,將細菌注入她的身體,讓她成爲被人利用的工具。
魏婕唯一能感到溫暖的就是翁嶽天,她愛這個男人,她絕不能失去他,更不能死?
“嶽天……嶽天……嶽天?”魏婕驚叫着他的名字醒來,入眼的是他熟悉的面孔。ucso。
“魏婕?女兒?”陳月梅從沙發上急忙走過來,抱着魏婕一陣痛苦。
翁嶽天的手被魏婕緊緊拽着,只得伸出另一隻手去按了牆壁上的指示燈。不一會兒陶勳就來了,爲魏婕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原本以爲那解藥發揮了作用,以爲她身體裡的毒清除了。但檢查結果卻發現,這只是暫時的現象,這毒被壓制在她的小腹,導致她肚子裡多出一個腫塊,會漸漸變硬變大,預計在幾個月之後又會再次發作,那時會比昨晚更兇險,活下去的機率極小。
但也不排除在這幾個月裡,解藥會得到最後的完善,那時就能真正救活她。她現在不過是多了幾個月可活而已。
陳月梅回家休息去了,病房裡只剩下翁嶽天和魏婕。經過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魏婕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渴望着靠近他,渴望着他身上的溫暖,抱着他的腰,窩在他臂彎裡,聽着他的心跳聲,她才能相信自己是真的活過來。
她慘白的臉色,氣息微弱,在他懷裡享受着片刻的安寧,耳邊輕飄飄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魏婕,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你的毒,究竟是怎麼染上的?你不要再說不知道,你該明白,那套說辭,我不信。”
他的語氣很溫柔,說出的話卻讓魏婕心驚膽戰。他終於還是要打算問個清楚嗎……魏婕的心思在瞬間轉了千百回,立刻決定了自己該怎麼做。
“嶽天……我以前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會嫌棄我……既然你知道我是在說謊,那我就坦白說了吧……我……我在遇到海難後,是被太陽國的人救了,可那些人……他們全是沒人姓的畜生,他們……給我注射了細菌。”魏婕人在發抖,聲音哽咽,幾乎難以爲繼,才說幾句話就艱難地咳嗽起來。
翁嶽天的身軀微微一震,太陽國的人?他想不到魏婕竟會有這樣的遭遇,她從來沒有提過自己在那四年裡遇到的不幸。翁嶽天不由得心在揪緊……
“累就先別說了。”翁嶽天的手掌在她後背輕輕拍着,忽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很殘忍,她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而他還在揭傷疤。己麼後過。
“不……我要說……這些事憋在我心裡很久了,我今天一定……要說出來。”魏婕一邊大口呼吸着,一邊在考慮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那些給我注射細菌的人,他們……是變態的……他們研究了很多種細菌……每天在不同的人身上做實驗……我在那裡,每天都能聽見有人臨死前的慘叫……那種死狀太恐怖了……”魏婕不停在戰慄,冒汗,驚恐的神情到是真的,她說的這些,確有其事。
翁嶽天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想起了在半個多世紀以前的太陽國在侵華時期就存在的一隻專門搞細菌研究的隊伍,文菁應該就是落入那種魔掌了,這真是太驚悚太過駭人,一個女人是怎麼熬過來的?翁嶽天無法想象。
魏婕嚶嚶的哭訴着,斷斷續續地說:“他們控制了我……想讓我爲他們辦事,所以只是注射了這一種細菌,讓我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只在……特定的時間會發作……我沒有完成任務,這次他們就不給我解藥了,以後也不會再給,我想擺脫他們,就算是死,我也不要被他們利用……”這話可就是半真半假了,她爲那些人辦事的不止一件兩件,全都是她的把柄,她這輩子都只能被控制着,但這一點,她不會讓翁嶽天知道。
翁嶽天攬在魏婕肩膀上的手緊了緊,深眸裡涌動着怒火,他也在自責,這些年來都忽略了魏婕,她原來活得這麼痛苦,不僅只是身體上,精神上的創傷更是一生都難癒合。這些年,他都沉浸在對文菁的回憶裡,而對於近在身邊的魏婕,這個愛了他近十年的女人,他卻那般吝嗇再給予關愛。
她低低的啜泣聲在颳着他的耳膜,割着他的心。他身體裡聚集的憤怒,不僅僅是因爲受害的是魏婕,換做任何一個同胞被太陽國的人抓去做實驗,注射細菌來達到控制的目的,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爲,只要是骨子裡還有一點點人姓都會義憤填膺。如果不是魏婕遇到這大不幸,或許後來那麼多的糾葛都不會發生,許多人的生活軌跡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魏婕在他懷裡哭得筋疲力盡,熬不住又睡過去了,翁嶽天一夜沒睡,精神也有些倦怠,加上心情無比沉痛,臉色很不好看,偏偏這時候,秘書打來了電話。
半小時後,翁嶽天急匆匆趕到公司……出大事了?確切地說,是出了一件自公司創辦以來最糗最糗的事?
“築雲”的新建不久的一個電視購物網站上,原本光鮮亮麗的主頁,出現了令人捧腹的一幅畫——有一隻豬正在用嘴去啃白菜,圖下附加一句話:好白菜被混蛋豬拱了。亮點就在於,豬的頭上赫然寫了一個字“翁”?
衆所周知“築雲”的總裁是姓翁,這幅圖,無疑是赤果果的挑釁,,宣戰,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啊?
公司裡電腦技術部的人臉都綠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點都感覺不到如沐春風的中央空調,只覺得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被人這麼惡搞,總裁會不會一氣之下把技術部的人都炒魷魚了?
其餘的工作人員,比如文菁,陳雨辰,秘書……這些在總裁來之前,早就笑得肚子痛了。尤其是文菁,心想這是哪位高手乾的事呢?敢和翁嶽天公然叫板,這是跟雷一樣的膽子啊。
她坐在自己那張靠近垃圾桶的小桌子前,電腦定格在網站主頁,晶亮的眸子盯着,止不住笑意,實在難以想象,翁嶽天會被人這麼惡整,天生笑神經不太發達的她,這次真的忍不住一直在笑。
其實技術部已經恢復主頁了,清除了那圖片和文字,但文菁由於沒有刷新,還停留在那裡。
倏地,一股冷風襲來,文菁不禁渾身一顫,身邊投下了一片陰影……
“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去衝一杯咖啡。如果再笑,一次扣兩千塊。”翁嶽天森冷的聲音比寒風還凜冽幾分。
文菁眼一瞪,粉嫩的臉蛋上露出驚愕又憤慨的神情,但還是立刻捂着嘴跑去給他衝咖啡了……笑一次扣兩千,太坑爹了?她捂着嘴行了吧。
翁嶽天這一次氣得不輕,黑麪煞神一樣,屬下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想笑也只能憋着。
在翁嶽天功成名就這些年,沒有人會這麼囂張地,明目張膽地與他挑釁,誰會傻到去觸怒一個商場上人人忌諱的“戰神”兼商會主席?像今天這種現象,絕對是首次。這是公司電視購物的網站,每天有龐大的流量,現在的情況是,就算翁嶽天讓媒體不要報導這一則醜聞也爲時已晚,不計其數的人已經看到過了,各大論壇已經出來新鮮的帖子,這則醜聞在各處都佔據了頭條。
恥辱啊,不知道這是哪個不怕死的敢這樣幹?最讓翁嶽天窩火的是,技術部說由於黑客太狡猾,侵入的時間也極短,所以查不到。
翁嶽天在網站防火牆上多加了幾道程序,設下陷阱。他已經多年不曾親自插手公司網站的事了,這一次的事件,讓他成爲外界的笑柄,他到也不是那麼在乎外人說什麼,但是,他必須要找出那個暗中惡搞的人,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哪裡會想到,那是他的優良基因遺傳給寶貝兒子了,這是兒子在向老子宣戰(凌晨先一更,白天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