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狠狠將她罵醒!

寶庫的事順利解決,既然是到了國家博物館,那麼就不再是私人可以覬覦的。這麼多年來,一些心心念念惦記着寶庫的人,總算是可以死心了,可他們心裡卻是在痛罵着文菁,最暴躁的就要數樑宇琛的“上頭”了。寶庫的事曝光之後,樑宇琛受到了來自“上頭”的壓力,說白了就是報復,想要懲罰他故意隱瞞寶庫的事。但樑宇琛的家庭背景那也不是紙糊的,他的爺爺曾和翁震一起服役,在軍中也曾擔任要職,樑宇琛的父親曾是任省公安廳的要員……

總之,樑家算得上是根深葉茂,加上樑宇琛這些年來在警隊裡的表現極爲優秀,是警界當之無愧的楷模,更是市局局長的熱門人選,這諸多因素之下,樑宇琛纔沒有被停職,只是“上頭”依然不服氣,暗地裡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就是看中樑宇琛的能力才讓他秘密調查寶庫的事,結果沒想到他早有了寶庫的消息卻硬是不肯透『露』,如果不是這樣,恐怕那寶庫裡的寶貝現在就不是在國家博物館供人瞻仰,而是在某些高官的私人保險箱裡……樑宇琛雖然還是警司,但他被“放大假”了。說得好聽是放假,其實就是讓他交出配槍,暫時停職。

這對於一個熱愛自己工作,常年致力於打擊犯罪分子的高級警司來說,無疑是一種不小的衝擊,警隊裡爲此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大家都爲樑宇琛感到不值,義憤填膺,但他們無能爲力,包括市局局長也只能勸勸樑宇琛看開點,就當是真給自己放個假。

樑宇琛到是沒有大吵大鬧,雖然很不爽,還是接受了暫時停職的處分。他不認爲自己做得不對,他問心無愧,他只知道,如果他爲了升職而交出文菁,讓“上頭”得到寶庫,那麼,這輩子他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現在這樣很好,文菁和寶寶都不用再躲躲藏藏,終於可以像普通人那麼生活了。不用再擔心會突然有人冒出來劫走自己……

唯一不好的就是……依舊沒有翁嶽天的消息。兄弟,你到底在哪裡?我絕不會相信你已經離開人世,兄弟,沒有你在的日子,總覺得到處都空『蕩』『蕩』的。兄弟,你又當爸爸了,這一次,難道你還要錯過孩子出世嗎?

不只是樑宇琛在惦念着,發瘋一樣地尋找着,另外還有乾繽蘭也派出跟隨她多年的手下四處尋找,當然了,乾幫的人也沒閒下來過。至於翁震,在翁嶽天出事的當天,得到消息後就心臟病發進了醫院,幸虧搶救及時才緩了過來,可是出院之後,翁震的情況就跟文菁如出一轍……時常窩在房間裡不出來,就連他喜愛的象棋都不碰了,有棋友打電話來邀請也都是傭人接的電話,一律都推辭掉。翁家的人其實心裡都有數,翁震幾年前寧願離開京城家鄉也要搬來澋州市跟翁嶽天住在一起,這就足以說明翁震最疼的就是翁嶽天。但如今翁嶽天下落不明……大家心裡都不願意去想那可怕的事實,時間一天天過去,音訊了無,如果他還活着,爲什麼不出現?

翁震的兒子,女兒,紛紛提出要接老爺子回京養病,全都被他拒絕了。他就是要守在這裡,哪兒都不去,他要等着他的孫兒回來……

寶庫的事情處理好了,“啓漢”也拿回來,文菁和小元寶本該好好慶祝一下,但這母子倆的情況實在糟糕,誰見了都只會搖頭嘆息,無奈,心酸,心痛。

時間每過去一天,文菁的傷心就多增加一分,她曾患過自閉症,雖然是幾年前的事了,但凡是有過那種病史的人,即使恢復了正常,在以後的生活裡,遇到異常的打擊之後,還是有可能會再一次地把自己封閉起來。文菁現在就有這樣的傾向。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房間裡成天都在播放着翁嶽天以前那首自己寫自己彈的鋼琴曲,她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出神,有時一整天都不會說上一個字,眼睛裡沒有了靈氣,如同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小元寶彷彿已經習慣了,剛開始有時還會向乾廷嚷嚷着問:媽咪什麼時候纔會像以前那麼疼我?

可現在,這小傢伙什麼都不問了,默默承受着媽咪的冷落,安靜得不正常。

乾廷不厭其煩地勸慰文菁,試圖讓她從悲痛中走出來,但結果卻是徒勞的。於曉冉說,文菁除了傷心,還有深深的自責,正是這兩者加在一起才使得她難以自拔,以自我封閉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她的狀況如果得不到緩解,繼續這樣下去,她也許會患上比以前更加嚴重的自閉症。vexp。

這一天,蓓蓓又來看望文菁和寶寶了。蓓蓓今天的情緒看起來特別不好,平時她一出現就是笑嘻嘻的,想盡辦法逗文菁和寶寶開心,可今天,明顯的,蓓蓓也是十分不在狀態,飛刀無比同情地陶侃了一句:你是失戀了纔過來的吧?

蓓蓓不服氣地朝飛刀咧咧嘴,眼一瞪:“我會失戀?呵呵……笑話”藏在肚子裡另外半句是:我就沒得到過,哪來的失戀?

蓓蓓去文菁臥室了,果然,還是平時見到了一樣,文菁坐在窗戶前,兩眼無神地望着遠方,桌子上的那一對『迷』你小音響里正播放着熟悉的鋼琴曲。蓓蓓站在門口良久,她發現文菁只有在那鋼琴曲結束時,出現翁嶽天那一段獨白,文菁纔會有一點點的反應……這也僅僅只是轉頭一下視角,然後繼續發呆……

蓓蓓每次來都是重複着同樣的安慰的話,告訴文菁,翁嶽天會回來的,翁嶽天不會有事的,他會逢凶化吉的……這些說辭,她早就厭煩了,厭倦了,因爲,她認爲那些話都太虛假,根本對文菁的現狀沒有絲毫的幫助。蓓蓓這率直的脾氣,忍耐是有限的,剛纔經過另外一個房間時,見到小元寶,蓓蓓再也憋不住了……

想樑地要。驀地,鋼琴聲沒有了,蓓蓓將音響關掉了……

“你幹什麼?”文菁驚叫着從椅子上起身,紅腫的眸子盯着蓓蓓,伸手又想要去開音響。

蓓蓓那張嬌俏的娃娃臉上,此刻沒有一點笑意,有的只是帶着心痛得慍怒。蓓蓓一把抓住文菁的手,像是下了決心一樣,厲聲呵斥:“不准你再聽?你跟我過來?”

“。。。。。。”

蓓蓓終於發飆了……她太心疼文菁和寶寶,今天,她非要狠狠把文菁敲醒不可?

文菁被蓓蓓拉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門口,那裡邊放着架子鼓,但是已經許久沒人動過了……

文菁不說話了,只是木然地望着蓓蓓。

蓓蓓將門拉開了一條縫,轉頭對着文菁,眼裡已是隱含淚花……

文菁的目光順着門縫兒看進去,只見那落地窗前,地上的角落坐着一個小身影,是小元寶。他背靠着“泰迪熊”,懷裡抱着他的“擎天柱”模型,獨自一個人望着落地窗外……

這一副畫面,正是文菁自己的寫照,此刻看見小元寶這樣落寞的身影,文菁的呼吸猛地一窒……落寞?這詞怎麼會跟一個五歲的孩子沾邊呢?但文菁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十分強烈。

自從那天被乾廷和蓓蓓從榮順村帶回來之後,文菁今天是第一次有了正常人的表情。她死寂的眸子裡,終於是慢慢興起了波瀾,從驚異到濃濃的心痛,使勁握着嘴,眼眶溼潤了……

蓓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痛惜地說道:“你想起小元寶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就跟你一樣,像沒了魂兒似的,你只知道自己很傷心很痛苦,可你有沒有想過孩子的感受?他的世界裡,你就是他的天?你忽略他,冷落他,你心裡只想着翁嶽天什麼時候回來,你有關心過孩子嗎?不管翁嶽天是否還活着,總之他現在沒有在你身邊,你可以思念他,但你爲什麼就不能珍惜自己身邊的人呢?就因爲你受傷了,連帶着你身邊的每個人都要跟着遭罪,你不覺得那是一種罪過嗎?你看看,小元寶成什麼樣了?這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還有的樣子嗎?”

蓓蓓的聲音很大,樓下的乾廷和飛刀聞聲趕上來。

乾廷眸光一寒,將文菁的手從蓓蓓手裡抽出來,摟在文菁的肩膀,冷睨着蓓蓓,沉聲說:“如果你是想來教訓她的……你可以走了。”

“老大……”飛刀有點看不過去,忍不住出聲。

“閉嘴?”乾廷怒聲一吼。連他都捨不得責罵文菁一句,他又如何能眼睜睜看着蓓蓓這麼做。

蓓蓓聞言,呆了一呆,隨即脣邊漾起一抹苦笑,對上乾廷那噴火的眼眸,蓓蓓眼中充滿了堅決,狠狠一咬牙,視線再一次停留在文菁身上……

“文菁,你還不明白嗎?人活着就要珍惜眼前,珍惜你所得到的一切,非要等失去才後悔嗎?你要是把寶寶的心傷透了,你要怎麼彌補?你成天就是要死不活的樣子,翁嶽天爲你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嗎?如果有一天他回來,看見現在的你,他一定會後悔他爲你做犧牲?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打起精神,去過他想要你過的生活?”蓓蓓說完這些,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情緒激動得難以自制,沒有再看誰一眼,轉身就衝下樓去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