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驚叫,華櫻已經被人拖進了路邊的巷子裡?
華櫻的嘴被死死捂住,身子被人使勁往後拽,他這單薄的身板兒,一下子就被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制住了。
水牛狠狠地一甩膀子,華櫻被摔到牆角,悶哼一聲,強忍着背上傳來的疼痛,死死盯着眼前這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華櫻知道自己遇到惡人了……
“臭小子,真tm欠揍?”
“去你m的,讓你多管閒事?”
“。。。。。。”
隨着這罵聲,華櫻臉上捱了幾巴掌,雪白的襯衫留下了鞋印。被人拳打腳踢,一頓狠揍,華櫻痛苦地縮在地上,全身都像在抽筋一樣,痛得他瑟瑟發抖……
即使是這樣,華櫻也硬是扛着沒求饒,沒有喊痛,垂着頭,緊緊握着雙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哈哈,活該?”水牛說着就一腳揣在華櫻背上,得意又兇狠的樣子,十足的惡棍。
一頓拳腳相向,華櫻卻始終不肯開口說出一句求饒的話,這不僅更讓兩個混混感到窩火,他們平時欺善怕惡,打人的時候還就喜歡聽別人邊哭邊求饒,那會讓他們更加得意。但眼前這看似柔弱的少年卻偏偏不肯服軟,他清亮的眼神讓人不敢逼視,明明他是在捱打,可骨子裡卻透着倔犟,冷冷的目光裡流露出冷傲,不屑,輕視,彷彿在他眼前的不過是兩隻生物而已。
水牛和同夥都不禁同時一愣……一個被他們打的人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們,竟敢看不起他們?豈有此理?
接下來,華櫻身上落下的拳頭更加兇猛了……
“敢瞪老子?讓你瞪,讓你瞪?”水牛狠狠踹了幾腳,窮兇極惡的樣子格外猙獰。
另外一個男人也是掄起手臂大力捶下,他手都打得發麻了可還是不見華櫻喊痛。。
華櫻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將他臉上那一抹嘲笑暈染得倍加悽美,他不鬧不喊,咬緊牙關承受,他的眼睛泛着猩紅,天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忍下來的,他拼命握緊拳頭,任憑身體裡狂暴的因子在肆虐,氾濫,每當他想要還手的時候,他腦子裡就會浮現出最近反覆做的一個夢……
“打人是不對的。”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這麼對他說。熟悉的話語一遍一遍地縈繞在他耳邊,奇蹟般地讓他控制住了內心的狂暴因子。
華櫻總有個感覺,彷彿只要他一還手,這兩個人就會死在他手裡。不……不可以,他不可以殺人,如果文菁姐姐知道他傷人甚至殺人,那麼,這輩子都別指望她會認他了?
華櫻終於是受不住,被打得近乎昏厥,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他被人擡了起來。
華櫻只知道自己從陽光底下被轉移到了一個陰暗的地方,他的意識混沌,全身都在痛,但就是這疼痛使得他能保持着一絲清醒……他好像被關起來了。
是的,水牛和他同夥將華櫻暴打了一頓還不解氣,果真是將華櫻擄了去,丟進了某洗浴中心。
這裡是水牛的大哥經營的,不少人都知道這是黑道上的混混開設的場子。水牛的大哥外號“鱷魚”,比水牛更加兇殘沒人姓,最可怕的是,鱷魚對長相俊美的男生特別有興趣,所以水牛纔會想到把華櫻獻給他大哥。
這黑漆漆的屋子裡,連個窗戶都沒有,華櫻被扔在角落,手腳被捆綁起來,無聲無息地蜷縮着,如果不開燈,幾乎察覺不到這裡邊還有個人。華櫻身上傳來陣陣劇痛,掙扎着想起來,動一下都會痛得像拆骨一樣。無奈他現在被拇指粗的繩子綁着,要掙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必須要休息一下,等自己的體力恢復。
水牛此刻正忙着向大哥炫耀,邀功。
鱷魚靠着椅背,一隻粗壯的腿高高擱在桌子上,嘴裡叼着半截香菸,一邊聽着水牛的彙報,露出邪惡的目光。
鱷魚比水牛年長几歲,皮膚又黑又粗,整個臉就像是砂石滾過的,塌鼻,大嘴,招風耳,腆着啤酒肚,背上整個一塊皮膚全是密密麻麻的紋身,額頭正中還有一道刀疤……這形象適合演電影裡的反派丑角。
“大哥,不是小弟我自誇,這次,我的眼光準沒錯,保管大哥會喜歡的,大哥以前那些……簡直沒法比?”水牛眉飛色舞地描述着抓到華櫻的過程。
鱷魚雖然也有些意動,但是由於之前水牛也不時會送來些人,每次水牛都吹捧得很誇張,鱷魚已經見怪不怪了,對水牛的話還有幾分不確定。
“你個混小子,你不該叫水牛,你叫吹牛得了?”
“大哥,我這次真沒吹牛,那小子長得比娘們兒還好看,細皮嫩肉的,我活了三十年也沒見過這種極品,比電視裡的明星還帥?”水牛極力辯解,生怕大哥不信。
鱷魚順手拿起一根牙籤兒塞進嘴裡一挑一挑的,慢吞吞地說:“有沒有吹牛,我過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到是你,這幾天別亂跑,我聽說最近風聲緊,有幾間洗浴桑拿已經被條/子查了,咱們這兒暫時沒事,但是也不能大意。”
水牛獻媚地堆起笑:“知道了大哥,放心吧,我會盯着的?”
“嗯,下去場子裡看/看吧,我去見見你說的小帥哥。”
“。。。。。。”
這包廂是“仙瑤”洗浴中心裡的其中一間,是鱷魚專用的。這幫混混欺男霸女,鱷魚之所以不在這房間裡設窗戶,就是爲防止人逃跑。小小的包廂裡曾讓無數人飲恨。
鱷魚開了燈,一眼就看見縮在角落被捆綁的人。
關門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陰森,鱷魚懷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走過來,心想啊,水牛這次吹得天花亂墜,真有他說的那麼好嗎?
“小帥哥,擡起頭來,讓我瞧瞧。”鱷魚散漫的語氣裡充滿了輕浮的意味。
華櫻低着頭,一言不發,更別說乖乖地擡頭了。
鱷魚見眼前的人很不識趣,心裡頓時來氣了:“喲……在我鱷魚面前裝什麼啊裝,待會兒有你嚎的時候,擡起頭來?”
鱷魚粗魯地捏着華櫻的下巴,迫使他的臉擡起來,整個呈現在眼前。
剛纔還是兇狠的架勢,但這一刻,鱷魚驚呆了,一對小眼兒瞪得大大的,像是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vexp。
這花兒一般的少年,眉目如畫,秀氣挺直的鼻樑有着鬼斧神工似的完美輪廓,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溪水,小巧的臉型和精緻的五官,細膩白皙的象羊奶一樣的皮膚,晶瑩剔透,脣邊有一縷血跡,不但沒有讓人感覺嫌惡,反而增添了幾分別樣的嫵媚。這還是人嗎?就像是畫卷裡才存在的人物竟然會活生生在自己眼前?
鱷魚先是震驚,再是一陣狂喜?他有種天上掉餡餅兒的感覺。
“哈哈哈哈……果然是個美人兒?水牛那小子這次沒忽悠我。美……太美了?”鱷魚狂笑,雙眼發着紅光,貪戀而邪惡,死死盯着華櫻不願移開視線。
“美人兒,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鱷魚猥瑣的神情噁心到了極點,渾然沒留意到華櫻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想看死人般的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鱷魚的語氣竟顯出幾分柔和,但即使如此,只能讓他那張醜陋至極的臉更加令人作嘔。
華櫻漆黑的眸子如冰魄,冷冷斜視着他,不願吐一個字。
鱷魚眸光一狠,隨即又軟了下去,難得遇見這麼極品的小帥哥,得對人家好點是吧,這樣才能博得小帥哥的好感。
鱷魚嘿嘿一笑,恬不知恥地問:“小帥哥,如果我把你身上的繩子解開,你會不會感激我?”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種壓根兒沒臉的?
華櫻身上被打得遍體鱗傷,除了臉是好的之外。他此刻正強行忍着身體的痛楚,他強撐着不讓自己昏過去,尤其是現在。自見下沒。
華櫻的沉默,讓鱷魚心頭窩火,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即使華櫻美如天仙,但態度太過冷漠,鱷魚面子上也掛不住。
“m的,老子好言好語跟你說話,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鱷魚狠色一凜,隨之從身上摸出一把刀。
鱷魚雖然恨不得馬上就能將人按倒,但是華櫻的倔犟使得鱷魚十分不爽,他想要征服這個人,想要徹底讓華櫻低頭,他不喜歡看見華櫻那種冷漠又倔犟的眼神,他喜歡聽人求他?
鱷魚的心態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他剛纔熱血沸騰,現在他只想狠狠教訓教訓華櫻,讓華櫻學會什麼是“屈服,聽話”?
鱷魚一陣獰笑,明晃晃的匕首在華櫻的臂上緩緩刺進,滑下……鮮血順着傷口流出來,觸目驚心的紅,頓時讓空氣中散出一股血腥味……
“哈哈哈哈……求我啊,只要你肯求我,你肯乖乖地聽我的話,乖乖地當我的人,我就放了你,否則……”鱷魚這後邊的話沒說出來,但他邪惡兇殘的眼神足以說明了。匕首沿着華櫻的肩膀往下慢慢移動……(晚上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