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潤的黑髮凌亂地垂在額頭,爲這張美到極致的容顏增添了幾分邪氣,他的手一直拿着毛巾反覆擦着溼發,失神地垂着頭,耳邊還回蕩着剛纔翁嶽天說的那些話,明顯的警告意味,他當然聽得出來。.
不解釋,已經成了華櫻的習慣,即使翁嶽天對他有所懷疑和警告,他仍然沒有多說什麼,目送對方離開,靜靜的。
牀頭的櫃子上擺放着一個相架,裡邊是一張照片。這是在文菁生日那天在熏衣草田裡照的。
華櫻的目光癡癡地望着照片中的女人和孩子,還有他自己,三個人笑得多開心呢,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麼溫馨,和諧。如果這世界能永遠這麼簡單快樂那該多好呢,可往往有時候,看似是簡單的願望卻是最難實現的。
努力地要讓自己過得像個正常的人,努力地想要開心生活,努力地維持着某些令他想要珍惜的人和事……他擁有的不多,卻已經是他世界裡的全部。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文菁這個姐姐,他的生活將會是怎樣的黑暗。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會一直都在這裡,在她的生活圈子裡,靜靜默默地守着她。
接下來的幾天裡,華櫻照常上班,他還是會趁中午吃飯休息那一會兒的時間跑着去文菁公司再趕回拍賣行。每次爲了在她辦公室裡多待一會兒,他會用更快的速度吃完飯,或者乾脆提前打電話問文菁想吃什麼外賣,他在公司樓下順道一起買了帶上去,跟文菁一起吃午飯。
每天的這個時候就是華櫻感覺最幸福的時刻,他從早上上班開始就盼着快點到中午,他喜歡跟姐姐一起吃飯,喜歡看她吃飯時可愛的樣子……哦不,姐姐任何時候都是可愛的。
辦公室裡隱約傳來陣陣音樂聲,中午吃飯這短短的時間裡,文菁只要在辦公室裡就會放音樂,邊吃邊聽胃口好。
華櫻往嘴裡趴着飯,俊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姐姐,這張cd我在小乾子家裡也見過,姐姐唱歌真好聽……可是爲什麼姐姐這麼低調呢,外界都不知道這是姐姐唱的,我聽,這張專輯得過好多獎呢,每次都是那個叫顧卿的人去領獎,姐姐不會覺得不值嗎?”
華櫻說着說着就變成問題寶寶了。
文菁聞言,柔美的臉蛋上浮現出笑意,吞下了嘴裡的菜,伸手端起杯子喝口水,這才淡淡地說道:“我從來都不會覺得不值,我很感謝顧卿,他一直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以前魏婕跟他是朋友,但他爲了維護我,怎麼都不肯對魏婕透露一點關於這張cd的事。我喜歡音樂,這輩子能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cd已經是件很幸福得事了,至於名氣,到不是我自己有多高尚,而是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有的人喜歡生活在舞臺,享受鮮花和掌聲,但有的人也會嚮往平淡低調的生活。而我……是真的不想出名,你想想啊,要是真成了明星,那就很難有**了,說不定臉上長了幾顆痘痘都要被媒體大肆報道,我可受不了那樣的生活。”
華櫻吃下飯盒裡最後一口飯,擦擦嘴,那雙如黑寶石般的眼睛緊緊盯着文菁,自然而然地挽着她的胳膊,親暱地貼着她的肩膀:“姐姐,你是我的偶像,我是你最忠實的腦殘粉!”華櫻紅通通的臉頰,輕柔如羽毛的聲音像有一絲撒嬌的意味,這就是天生的萌物啊!
“。。。。。。”
偶像?腦殘粉?還有人主動這麼說自己的……文菁“噗嗤”一下笑出聲,第一次從華櫻嘴裡聽到這些個詞彙,可把文菁逗樂了,看來他最近接觸的東西還不少嘛。
“看你,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口渴就知道猛灌……”翁嶽天手裡拿着紙巾塞進賈靜茹掌心:“拿去擦擦。”
“謝謝哥!”賈靜茹鼻子一酸……哥很體貼,她好希望下一次的康復治療時間快點到來……
賈靜茹做完治療,她的父母已經在門外候着了。儘管翁嶽天解釋過不止一次,但賈家兩老還是先入爲主地認爲是文菁指示人去醫院給賈靜茹注射細菌的,他們跟賈靜茹一樣地認爲那個人就是文菁的弟弟華櫻。因此,兩老對翁嶽天的態度也大不如前,只是看在他陪賈靜茹做康復的份上沒有再罵他,可也不會再親如一家了。
賈靜茹的父母將她接走,翁嶽天也就回家去了,這時候已經是到晚飯時間。
可口的家常菜,輕鬆愉悅的氣氛,家人的歡笑聲,這些都是翁嶽天的心靈雞湯,從沉悶壓抑的醫院回來,現在心情緩和多了。
吃完飯,洗澡,給孩子餵奶,哄孩子睡覺,雖然每天都在重複做這些事情,但翁嶽天和文菁都不會感到厭煩,處處都能讓自己感到溫馨甜蜜,因爲知道今天的幸福是多麼來之不易的。
小元寶跟妹妹玩了一會兒就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他不能遲到。這孩子乖巧懂事,大人不用太操心,到是小奶娃過幾天才滿一週歲,還不能省心啊。
文菁穿着睡衣站在嬰兒牀旁邊,垂頭看着熟睡的寶寶,怎麼都覺得看不夠,越看越是着迷。寶寶的睫毛真長,像洋娃娃似的,白裡透紅的臉蛋肉肉嫩嫩的,微微嘟着的兩片小小的薄脣彷彿花骨朵兒般柔嫩,這晶瑩剔透的小人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真正的小公主,是大家捧在手心的稀世珍寶,更是文菁的心頭肉。做母親的總是會發自本能地爲孩子着想,無時無刻不在心疼着,可儘管如此,該做的事情還不得不做啊,比如……斷奶。
“小寶貝兒……你真好看啊,怎麼這麼好看呢……唔……寶貝兒,媽咪很愛你,但是等你滿一週歲之後,媽咪就要給你斷奶了……”文菁蹙着秀眉,眼中母愛氾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地觸了觸孩子的臉蛋又急忙收回來,怕弄醒了她。
身後驀地傳來男人的低笑,隨之,一個溫暖的身軀就貼了上來,摟着她的小蠻腰,溫柔地依偎着。
“是呀,就是太寵孩子了,我們家的小公主其實早就可以斷奶了,是你這當媽的不忍心,所以纔等到現在,這孩子將來還不知道被你慣成什麼樣。”男人低沉的聲音略有點沙啞慵懶,比秋日的細雨還纏綿幾分,聽得她不由自主地悸動。
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親暱地蹭着他的下巴,文菁壓低了聲音說:“父母都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啊,我慣着孩子你可以從旁監督教導嘛……”
嬌妻在懷,濃情繾綣,愉悅的情緒油然而生,翁嶽天佯裝板着臉,沉聲說:“老婆,你看起來一點都沒異常,你就不問問今天我陪賈靜茹去醫院做康復治療的情況?你是真的這麼放心我呢還是……”
“嗯?還是什麼?”文菁那雙大眼睛裡寫着不解。
“還是你現在已經不在乎我了?嗯?你有多少天沒有說你愛我了?我可是數着呢,有三天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活像是文菁真的冷落了他一樣。
文菁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眸底閃過一絲俏皮,將他拉到牀邊坐下,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嬌羞地小聲囁嚅:“我愛你,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用行動表示不是更好麼……”
“老婆,你……”翁嶽天驚喜地抱着文菁,他的妻子成功被他感染了,知道實踐纔是硬道理!(已更一萬三,還會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