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景逸辰淡淡的搖頭,“不用擔心,今天上午重新談判,無非是多花點兒錢而已。”
事實上,星耀傳媒的收購出現了大問題。
但是這些都跟上官凝無關,問題的本質也不是因她而起。
她不需要知道這些,出了任何事情,他都能處理,如果連他都處理不了,告訴她也沒有用,只會讓她跟着擔心。
上官凝聲音有些自責:“是不是因爲我?我聽木醫生說,你上任第一天就把許多重要項目都錯過了,要承擔很大的責任,景伯伯和股東都對你不滿,你……要不要緊?”
景逸辰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木醫生”和“景伯伯”是誰。
怪不得上官凝昨天對他態度轉變那麼大,原來是木青那張嘴又在胡說八道了!
景盛集團都是他的,他說了算,誰敢指手畫腳,讓他承擔責任!
不過,他還真要感謝那小子胡說八道。
至於那位“景伯伯”……
他比較關心這個稱呼的問題。
“你跟景……我爸,很熟?”他其實知道上官凝跟父親景中修肯定不熟,否則不會不認識他。他只是不太明白上官凝怎麼會喊的那麼親近。
景中修說他性子愛彎彎繞繞,果然沒錯。
上官凝輕輕的搖頭:“不熟,聽舅舅說小時候見過一次,我差點兒掉到河裡,是他把我抱上來的,還把自己釣到的魚都送給了我。長大以後就見過一次,前幾天他碰巧跟舅舅一起去醫院看過我。”
說到這兒,上官凝猛然驚醒,怪不得當時覺得看景中修總有一種面熟的感覺,原來是因爲景逸辰的緣故,他們父子兩個長得很像,只不過景中修上了年紀,面容蒼老一些而已。
她可真是笨,條條線索都在指向景逸辰,她卻一直沒有看破。
景中修與黃立函去醫院看上官凝的事情,景逸辰知道,但是她小時候的事情他第一次聽說。
怎麼,父親還抱過她?
景逸辰有些惱怒,下意識的道:“怎麼能讓他抱你,小時候也不行!”
上官凝哭笑不得,這人未免也太霸道了,怎麼連這種莫名其妙的醋也吃。
“我那時候才十歲,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兒!景伯伯是救了我,要不是他,我被淹死了也說不定!”
景逸辰這才猶豫着點點頭:“唔,這麼說,老傢伙還算是做了件好事?”
上官凝肯定的點頭:“景伯伯是好人!”
那是你不認識他!認識他的沒有說他是個好人的!
“你叫他叫的倒親,怎麼沒聽你叫我叫這麼親!”他糾結完“抱”的事兒,又糾結起稱呼來了。
上官凝有些頭疼,現在才知道這人看着成熟穩重,沒想到跟個孩子一樣。
可是這樣孩子氣的他,讓她的心一片柔軟。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晚輩對長輩不都是這麼叫的,要麼叫伯伯,要麼叫叔叔的,總不能叫大爺吧!”
景逸辰聽到“大爺”這個詞兒,忍不住一笑,想到景中修那張撲克臉,覺得改天可以讓上官凝這麼叫。
“景大爺”,不錯呢!
等等,不對,這丫頭在轉移話題!
“你叫我一聲,我聽聽。”
上官凝失笑,看來轉移話題沒成功。
她想了想,笑道:“趙先生,你好!”
趙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景逸辰也笑了,隨後輕聲道:“阿凝,我沒有故意騙你,我媽姓趙,以前我不喜歡‘景’這個姓的時候,都跟別人說我姓趙,所以你這麼稱呼我也沒錯。”
上官凝其實早在心裡原諒他了,此時聽他平靜的說不喜歡“景”這個姓,知道他背後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心酸和痛苦,心裡就更不會計較了。
她只要知道,他沒有惡意,就足夠了。
上官凝不想讓他難受,微笑着安慰他:“你不能怪我誤會,安安一直都是叫你哥哥,言詞間就像是親兄妹一樣,她姓趙,我當然以爲你也姓趙了!我叫了你這麼久,你也沒有反對過,正常人不都會糾正嗎?”
“我是安安的表哥,她媽跟我媽是親姐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兄妹沒有什麼分別。”他輕輕的把上官凝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淡淡的香氣撲鼻而入,讓他覺得非常的美好。
“是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以後遇到事多問,探聽別人的隱私是個好習慣!我以後不會騙你,像這樣的誤會也不會再有。”
上官凝被他摟在懷裡,臉上透出粉色的紅暈,爲什麼每次在他懷裡,她都有一種安穩的感覺?
“好了,我要去走了,公司的事,一切都有我,這是男人的事,你不用擔心,你這幾天只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這樣溫柔體貼又帶着一絲霸道的寵溺,上官凝從來都不曾享受過,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樣好。
她孤孤單單一個人,獨自承受一切,已經習慣了沒有人照顧的日子。
他的話是那麼令人心安,讓人那麼想要去依靠。
她越來越覺得,或許,跟他結婚是她人生中最正確的一件事。
看來,她需要好好適應一下自己的新身份了。
景逸辰知道上官凝不會那麼快就進入角色,他也沒有奢望她立即愛上自己,現在的情形,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這個傻丫頭,人都已經在他懷裡了,心還能跑的掉嗎?
景逸辰去了公司,上官凝無所事事,一出門,就被幾個黑衣男子攔下了,領頭的男子上前恭敬的道:“少夫人,少爺說了,您不可以出去。”
上官凝看着他們的排場,不由氣結。
什麼呀,還派人看着她,限制她的人身自由,這是違法的!
她其實沒有想要出去,身體狀況確實不容樂觀,後腦上的傷口被她撕裂太多次,癒合的已經越來越慢,冷風一吹就會鑽心的疼,她不敢出去瞎折騰。只是一開門見到一排人攔着她,頗有些囚禁的意思,讓她有些怨念。
她隨意披了件外套,開始參觀起景逸辰的房子來。
她走了一會兒才發現,這二十七樓的一整層,居然都是他的,足有上千平米,衣帽間、書房、健身房、琴房、畫室等等,應有盡有。
她轉了一圈兒,頗有些眼暈的感覺,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景逸辰搬過來的時候,用了那麼多的卡車吊車了。
上官凝最後進了那間典雅的畫室,正中央的畫板上蓋了一層白布,她好奇的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