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辰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像一頭獵豹一般,渾身冷然的站在門口,黑色的眸子裡,冰冷的似乎沒有一絲感情。
景逸然看清是他,居然得意的吹了一聲口哨,故意把一直在不停掙扎的上官凝往懷裡摟了摟,用輕佻的語氣道:“喲,來的挺及時的嘛,剛剛把你美國的小情人兒接回來,怎麼不跟她多親熱一會兒?你不是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景逸辰便朝着他那張豔若桃花的臉上砸了下去,速度快得讓上官凝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動作。
景逸然吃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上官凝的手,而後拳頭便朝着景逸辰的臉上招呼。
可是,景逸辰從小就在打鬥中長大,不像景逸然那樣被他媽一直精心的呵護着,錦衣玉食,聲色犬馬,從來沒有受過任何苦楚。他經歷過無數的生死之戰,早已練就了敏捷的身手和強健的體魄。
因此,幾個回合之後,景逸辰依舊如來時一樣,衣衫齊整乾淨,頭髮紋絲不亂,而景逸然則氣喘吁吁,西裝襯衫皺成一團,臉上身上更是掛了彩。
可是,景逸然的鼻子和脣角都在不停的流血,原本俊美的五官幾乎全都腫的變了形,他卻恍若未覺,用惋惜的語氣道:“嘖嘖嘖,真是可惜,差一點兒,我就能嚐嚐美人兒的味道了,下一次,本公子一定先剝光衣服,再跟美人兒聊人生。”
景逸辰一個字都沒有說,上前又是一頓拳頭,打的他蜷縮在地上痛呼出聲,才收回手。
隨後,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上官凝面前,拉起她的手便走。
上官凝有些跌跌撞撞的跟着景逸辰出了皇家王冠的大門,她知道,他此刻定是極其憤怒的。
因爲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力氣大的讓她有些疼,可是她又能感覺到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似乎生怕力氣再大一點會傷到她。
這種感覺跟之前景逸然握住她手腕時完全不一樣,景逸然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一味的用力量壓制她,景逸辰卻沒有。
皇家王冠的大門外,站了兩排幹練沉默的黑衣人,領頭的正是容貌極其普通的李多。
他一直都帶着人暗中保護上官凝,看到她進了皇家王冠,而跟她見面的人竟然是景逸然,他立刻向景逸辰做了稟報。
景逸然是A市出了名的變態,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就不會放過,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也不管是未經人事的小蘿莉還是已經婚嫁的婦人。
A市不少女人,都對他十分的懼怕,然而,更多的女人,卻因爲他那張俊美無匹的臉、輕佻邪魅的氣質,對他瘋狂的癡迷,甚至拋家棄子的要跟他私奔。
可是,他對自己曾經有過最親密接觸的女人,卻從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凡是找上門來的,最後全部都以慘痛的結局收場,久而久之,他便得了個“絕情公子”的綽號。
所以有人說,景家的兩位公子,一位淡漠冷酷不近女色,一位溫柔絕豔無女不歡,但是實際上,沒有哪個女人能讓兩個人交出自己的心,因爲兩個人都是沒有心的人。
李多不知道二少爺景逸然有沒有心,但是他知道,自從遇到了少夫人,大少爺景逸辰才找到了自己的心。
跟一根筋的阿虎不同,李多經歷坎坷,對人情世故看的比他要透徹的多,他從大少爺的一言一行中,都能看出來,少夫人對他已經越來越重要了。
所以,他對少夫人保護的非常上心,她去哪兒,見什麼人,他都會默默的記在心裡,如果少爺想知道,他都能夠立即準確無誤的說出來。
二少爺動了少夫人,無疑是觸犯了大少爺的逆鱗。
只怕他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景逸辰現在非常的憤怒,即便把景逸然打了一頓,心中的怒氣依舊盤踞在他的心裡。
自己的妻子遇到了困難,竟然都不肯跟他說一聲,一個人就闖進了別人精心佈置的騙局,要不是李多一直帶人跟着她,他無法想象今天會發生什麼!
雖然這不能全都怪她,景逸然是完全衝着他來的,上官凝只是他報復他的手段而已,可是他依然沒有辦法不憤怒。
上官凝一向聰慧,在重要的事情上從來都不會迷糊,她知道他在生氣,也知道他爲什麼生氣。
只是,她也沒有想到今天見的人那麼危險,而且這人好像跟他有非同尋常的關係。更準確的說,兩個人應該是有仇,她應該是被殃及池魚了。
她跟着景逸辰上了車,捂着手腕縮在了角落裡。
她沒有漏聽景逸然喊出來的那句“把你美國的小情人兒接回來”,她知道他是在故意挑撥離間,但是,他的挑撥成功了。
景逸辰明明是去非洲出差,原定的行程也只有三天,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五天了,他纔回來。
她相信,景逸然沒有說謊,景逸辰是去美國接人了。
而他接的人,讓他念念不忘的人,應該就是他畫上的女子。
雖然景逸辰曾經說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上官凝心裡仍然很不好受。
沒有哪個妻子能忍受丈夫有一個唸了十年的女子,而且不遠萬里把她接回來。除非妻子對丈夫完全沒有任何情意。
可是,上官凝捫心自問,她真的對景逸辰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如果真的沒有感情,她心裡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酸澀了。
上官凝有一個極大的優點,那就是她是一個有勇氣面對自己遇到的一切的人。
屬於她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而不屬於她的,縱然失去會讓她的人生支離破碎,她也絕對不會強求。
景中修曾經說,上官凝性格爽利單純,景逸辰不愛說話,心思太深,兩個人正好互補。他人生閱歷豐富,眼光老辣,對二人的評價幾乎是一針見血。
比如此刻,景逸辰冷着臉一言不發,上官凝卻直接開口,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慮。
“麻煩大總裁解釋一下,剛剛的男人是誰,順便再說一說美國的情人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該生氣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