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安伸手給她擦掉眼淚,這才發現,上官凝居然換髮型了:“你光說我,你頭髮呢!那麼長那麼漂亮的頭髮你也捨得剪,快把我的長髮還給我!”
“哎呀,不對不對!”趙安安一拍自己的光頭腦袋,氣急敗壞的道:“我光跟你瞎扯,還沒問你怎麼跟我哥一起來了!我生病這事兒,他可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更沒有帶人來過!趕緊招!”
上官凝見她依舊開朗樂觀,看起來心態很好,心情沒有剛開始那會兒那麼難過了。
現在被她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還要感謝你……”
“感謝我?!”
“嗯……我們……結婚了。”
趙安安一愣,隨即尖叫:“結婚?!你嫁給我哥了?!”
上官凝點點頭,露出一個有些幸福的笑容:“是,嫁給他了。”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見,小凝凝,你隱藏的夠深的啊!”
趙安安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可是不過片刻功夫,她就繃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我說什麼來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還真成了我嫂子了!我簡直太高興了,終於有人把我哥給收了,他可是一直被大家當同性戀和性無能來着,我還以爲他……”
她沒得意太久,話都沒說完,就被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
“趙安安,你頭髮都掉光了還這麼能說,是不是等牙齒都掉光了你才能閉上嘴?”
一聽這個聲音,趙安安的嘲笑聲立刻變成了討好聲,用她不熟練的甜膩聲叫道:“哥——你最好了!我一直都非常的崇拜你,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嗎?”
景逸辰根本就不理會她,只是給上官凝介紹旁邊的人。
“阿凝,這是小姨,安安的媽媽。”
上官凝趕緊起身問好:“小姨,您好,我是上官凝。”
趙昭也是剛剛聽景逸辰說他已經結婚了,她兩個多月來一直在德國陪趙安安治病,期間跟景逸辰聯繫很少,而因爲她的姐姐趙晴,也就是景逸辰的母親去世的緣故,她一直不待見景中修一家子,所以並沒有聽說他結婚的事。
自從姐姐去世後,趙昭就一直在努力的代替姐姐照顧她唯一的兒子景逸辰,她是一直把他當自己兒子一樣,眼見他都三十多歲了身邊還沒有個女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天天到處給他物色對象,所以纔有之前趙安安給景逸辰介紹對象,她立馬多給了女兒十萬塊錢零花一事。
沒想到一向不靠譜的女兒居然靠譜兒了一回!兩個人真的成了!
她之前曾經聽趙安安多次說起過上官凝,如今見到本人,她開心的笑了起來,原本因爲女兒生病而有些蒼白的臉,此刻全是笑容。
“哎喲,好孩子,我可算是見到你了!安安天天都念叨你呢,沒想到咱們成了一家人了,這真是太好了!我那姐姐在天之靈要是知道有你這麼好的兒媳婦,只怕也能瞑目了!”
她說着便忍不住落淚。
還沒等上官凝安慰她,趙安安便不滿的道:“我說老媽,人家大老遠的來看我,你能不能說點兒高興的,她才哭完,眼睛都腫成桃子了,你再哭,一會兒這兒就有四個桃子了,晚飯都不用做了,直接吃桃子得了!”
趙昭被女兒逗的一下子笑了起來,先前明明還難過的不行,一轉眼又高興的拉着上官凝問東問西,心情轉變的極快,絲毫不受方纔的影響。
上官凝終於知道,趙安安爲什麼性格那麼開朗了,敢情她全是遺傳了她老媽的快樂基因。
趙安安身體不是特別好,雖然她心情很好,可是體力上很快就不行了。
上官凝跟她聊了一會兒,便趕緊讓她好好休息,跟她說好了晚上再來看她,便跟着景逸辰出了醫院,那兩個金髮碧眼的英俊男子又來接他們,把他們送到了附近的酒店裡。
到了酒店,上官凝纔有些生氣的問景逸辰:“她病成這樣你爲什麼都不告訴我?”
景逸辰有些無奈的苦笑,他就知道這一路上上官凝都不理他,肯定是生氣了。
他抓住上官凝的手,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裡,低聲道:“這是安安的意思,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病了,而且很不願意讓你知道她病的這麼嚴重。”
上官凝雖然有些惱怒他不肯說實情,但她知道這會兒不是跟他置氣的時候,有些擔憂的問:“她到底得的什麼病?怎麼……”
怎麼還需要做化療?
她非常不想聽到那個讓人恐懼生畏的名稱,可是景逸辰還是吐出了那幾個讓她覺得崩潰的字眼。
“是癌症,子宮癌。”
上官凝眼前一黑,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怎麼會?!
她那麼年輕有活力,怎麼會得子宮癌?這不是中老年婦女纔會得的病嗎?
景逸辰抱住她,拉着她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你別怕,她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經過兩個多月的化療,她身體裡目前已經沒有癌細胞了,醫生說只要定期複查,按照醫院的方案治療,就不會有事。”
上官凝聞言擡起發紅的眼睛,充滿希冀的道:“真的嗎?你沒有騙我?這次說的是實話嗎?”
景逸辰點點頭,認真的道:“是真的,她這個病,其實前幾年就有了,是因爲她去醫院墮胎髮現的。”
“什麼?!”上官凝被驚住了,趙安安墮過胎!?怎麼會?
景逸辰知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令人心痛難過的消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是的,安安墮過胎,不過,也就是因爲這次墮胎,才發現了她有子宮癌,那時候發現的很早,所以治療之後,她完全康復了。不過她每年都會定期來德國做檢查,防止復發。去年臘月裡她被診斷出又復發了,所以便一直住在這裡治療。”
“那以後會不會再……”
上官凝欲言又止,她不想說出“復發”兩個字,生怕太不吉利。
景逸辰搖搖頭,輕聲道:“很難說,有可能復發,也有可能治好了,從今以後不再有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