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景逸辰手裡的,是一支錄音筆,而且是他非常熟悉的款式——景家專用錄音筆。
上官凝見他臉色不對,忙道:“怎麼了?”
“這是景逸然寄來的。”景逸辰聲音冰冷,已經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溫柔。
上官凝有些詫異,她拿起快遞盒子看了一遍,發現只有收件人,根本就沒有寄件人!
景逸辰摁下了錄音筆的播放鍵,裡面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你想怎麼做?讓他們兩個人都死嗎?”
“不,只要女的死,男的要活着,而且不允許有任何的損傷!”
“這可不太容易!兩個人在同一輛車上,車子發生故障的話,裡面的人不可能沒有損傷。你又想做的天衣無縫,看起來像是普通事故一樣,你給的價錢根本就辦不到。你乾脆一粒藥毒死那個女的的就是了,何苦要費這麼大的勁!”
“那不行,很容易被發現她是中毒而死,到時候我沒有辦法完全洗脫嫌疑!出車禍是最好的選擇!不行的話,我就再給你加錢,那女的不死也可以,但是至少要變成殘廢!男的還是不能有一絲的損傷,否則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那可不行,一分錢都沒有,我可不幹!小姑娘,你小小年紀就想哄騙我這種在****上混了十年的人,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我怎麼也要先收點兒利息才能去做事。”
“那你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只要你伺候我兩天,一分錢都不要,怎麼樣,划算吧?”
錄音到這裡,便停止了,似乎並沒有結束,似乎又已經結束了。
雖然聲音略微有些不同,但是景逸辰還是聽出來裡面談話的兩個人是誰,但是裡面談話的內容卻讓他眉頭緊鎖。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上官凝,見她臉色竟然蒼白如紙,雙目通紅,整個人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阿凝,你怎麼了?!”
景逸辰立刻把她抱在了懷裡,大手包裹住她柔軟卻冰涼的小手。
溫暖而安全的氣息,讓上官凝心裡翻江倒海的憤怒微微平息,她咬着牙恨聲道:“這裡面女人的聲音,是上官柔雪!”
景逸辰點點頭,道:“我知道!”
他還知道,男人的聲音,是他一直在下大力氣搜尋的黑風!
雖然兩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比現在年輕稚嫩許多,但是景逸辰分析能力驚人,還是一下子就辨認了出來。
“她讓那個男人要害死的女人,是我!”
上官凝身體在微微發抖,不是嚇的,而是因爲太過憤怒!
景逸辰心疼的摟住她,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好了,阿凝,都過去了,那個女人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她以後會變的更慘的,我保證!”
他堅定而低沉的聲音,安撫了上官凝震盪痛苦的心,她聲音微微有些沙啞的開口,講述那段曾經塵封的往事。
“我跟謝卓君其實從小就認識,但是並不太熟悉,平時偶爾見面只是會客氣的打個招呼而已。真正開始熟悉,是從大學開始。我們兩個都在鄰市上的大學,每當放假,他會開車帶我一起回A市,先把我送回家,他再回家。他那時候在學校屬於校草級的人物,我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兒,很多人見我坐他車回家,都以爲我是他女朋友,其實我們連話都很少說,只是我買不到回家的車票,搭他的順風車回家而已。”
“謝卓君眼光很高,根本看不上我,所以平時也很少跟我說話,但是他性格溫和,對誰都不會太冷淡,偶爾跟我說話的時候臉上一般也都帶着笑意,所以越來越多的人誤會我跟他的關係。這其中,誤會最深的,應該是上官柔雪。”
“因爲她曾經不止一次的試探過我,說我男朋友對我很好一類的話。我跟她關係一直很糟糕,只解釋過一次我跟謝卓君沒有關係,後來她再問,我就不搭理她了。我那時候還小,考慮事情根本不會那麼深,也沒想到上官柔雪已經喜歡上了謝卓君,因爲在我的印象裡,他們兩個連面都沒見過。”
“我跟謝卓君在同一所大學,上官柔雪因爲成績好,是在更好的大學讀的書,她寒暑假都在參加各種補習班,謝卓君每次送我回家的時候,她都不在家,所以我以爲他們不認識。事實上,上官柔雪很早之前就認識謝卓君了,她以爲謝卓君喜歡我,所以纔會讓人制造車禍,想讓我死。”
“不過,當年那場車禍,我雖然精神上受了很大的驚嚇,以至於很長時間都不敢坐車,但是身體只是受了輕微的擦傷,只養了幾天就能下牀走動了。反倒是她深愛的謝卓君,陷入了昏迷,成了植物人!我一直以爲,那場車禍是個意外,沒想到竟然是人爲的!她可真狠,那時候她還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想殺我了!我跟她一起住了十幾年,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
“呵呵,如果謝卓君知道,當年那場車禍是上官柔雪一手製造的,不知道他會不會親手殺了他深愛了那麼久的女人!他現在腦顱中淤血嚴重,急需進行風險極大的手術,全拜上官柔雪所賜!想來他們全家要是聽到這段兒錄音,一定會“高興”的立刻昏死過去!”
當年她是運氣好,因爲不喜歡跟謝卓君並排坐着,而且怕別人說閒話,所以就坐在了汽車的後排座位上,結果恰好避免了汽車因爲剎車失靈而出現的劇烈撞擊,僥倖活命!
如果她喜歡謝卓君,哪怕貪圖一點他的溫度,坐到副駕駛座上,她可能跟謝卓君一樣,也被撞成植物人了!
幸好幸好,幸好她不喜歡謝卓君!
上官凝正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抱着她的景逸辰卻冷冷的道:“阿凝,接,開擴音,是景逸然!他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現在是想要報酬了!”
上官凝把電話接起來,打開擴音,裡面就傳來景逸然邪氣的聲音。
“美人兒,收到我的禮物了嗎?怎麼樣,喜歡嗎?哎呀,我手裡淨是這種沒頭沒腦的錄音,害得本公子又花了好幾個小時破譯,才知道里面的秘密!”
“黑風人在哪兒?”景逸辰不等上官凝開口,就用森冷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