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鹿怔怔的看着景逸然,大大的眼睛裡有明顯的迷離。
景逸然心中一喜,而後便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用溫柔的語氣道:“小鹿,喜歡我吻你嗎?”
小鹿的手指抓緊手裡的糖果,眼睛裡的迷離之色盡失,她歡快的笑着道:“我額頭好癢啊!景二哥,你怎麼親我呀!盧叔叔說,男人親了我就是要娶我,你是要娶我嗎?還是說,你是要騙我的糖吃?娶我可以,但是糖不能給你哦!”
景逸然滿臉的深情頓時崩潰,他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轉頭看了小鹿一眼,而後,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他的目光盯着小鹿的脣看了許久許久,總覺得這雙脣他在另一個人的臉上見到過。
他疑惑的道:“爲什麼我總覺着我見過你?”
小鹿憐憫的搖搖頭:“景二哥,你是不是還沒有去醫院看病?我們昨天、前天、大前天,都見過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不對,我見的人肯定不是你,但是又跟你很像,不不不,長得一點兒也不像,氣質也完全不一樣,可是……到底爲什麼又覺得很像呢?”
小鹿覺得,景二哥是徹底瘋了,說話都亂七八糟的,還不如她這個沒長大的孩子,哦,不對,盧叔叔說她已經長大了,已經二十六了,可是,爲什麼她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十四歲呢?好奇怪,她竟然一直都記得自己今年十四了,怎麼不是十三,或者十五十六?
景逸然只是疑惑了一會兒,就把小鹿的事拋在了腦後。
他是來找上官凝的,不是來跟小鹿敘舊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想往她的辦公室跑,她不在的這些天,他每天都來,每天都失望而歸,今天一來就看到她靜靜的坐在那裡,臉上還帶着溫柔的笑意,讓她顯得越發的嫺靜而清美。
明明跟別的女子沒什麼不同,可是他就是覺得她處處都是不同的。
他在女人方面,從來都是無往而不利,只有在她面前總是鎩羽而歸!她心裡只有一個景逸辰,這讓他心裡惱恨的發狂!
沒關係,現在不把他放在眼裡也沒關係!
她總會有後悔的那一天的!
他正在搶奪景逸辰的一切,他的聲譽,他的地位,他的財富,當然也包括他的女人!
景逸然目光中透出一股陰狠,然後大步朝着景逸辰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門牌上,用中英兩種語言,寫着代表至高無上權力的兩個字“總裁”。
景逸然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這兩個字,心裡冷笑:這裡很快就會變成我的!
他收回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景逸辰正在用法語打電話,聽到開門聲,他連眼皮都沒擡,毫不停滯的繼續跟對方說話。
景逸然被他這種無視的態度激的有些惱怒,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在辦公室裡四處轉悠打量,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
景逸辰掛了電話,終於擡眼看向景逸然,神色間全是冷酷和漠然:“不用看了,再看一百遍,這裡也不會是你的,如果不想死的太難看,還是現在就滾出去吧!”
“哈哈哈!”景逸然一陣狂笑,翹着二郎腿在書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脣角牽起一個狠辣的弧度:“這裡很快就會變成我的,死的很難看的人,只能是你!你以爲自己天下無敵嗎?哼,不過是被無知的人捧高了而已,失去那些資產,你還有什麼?”
“我不是天下無敵,但是對付你,已經足夠了。”景逸辰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神色冷硬如刀,聲音像是浸了冰一樣的寒冷,“你媽那麼容易就死了,你也不會死的太痛苦,景家的一切本來就不屬於你們,你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滾吧,繼續做你的小動作去吧,這樣至少還能證明,你不是個白癡!”
景逸然臉上掛着的邪氣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他雙目通紅的瞪着景逸辰,聲音尖銳的怒吼:“你害死了我媽,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你以爲你能瞞過其他人,就能瞞過我嗎?!除了你,還能有誰能那麼容易的殺一個人!哈哈哈,你媽死了,你就要讓我媽也去死嗎?可惜呀可惜,這個世界上的人就算都死絕了,你媽也活不過來了!”
“嘭”的一聲,景逸然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面前的景逸辰一腳踹倒在地,他的口中立刻哇的一下子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景逸辰一腳死死的踩住景逸然的手指,使得他的手指傳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似乎裡面的骨頭都被踩碎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把那個女人弄死了,但是我還是很感激這個人,她早就該死了!而你,看來也很想去地下陪她,我成全你也無妨!”
景逸辰說着,擡起腳來又朝景逸然的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腳。
景逸然又吐出一大口鮮血,胸口傳來的劇烈痛楚,讓他幾乎窒息。
他想爬起來,也狠狠的給景逸辰來一下,可惜,他渾身已經沒有了半點兒力氣,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困難。
他吐出來的血越來越多,而景逸辰腳下卻絲毫不留情,正在把他往黃泉路上送!
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將他有些渙散的意識重新集聚起來。
“逸辰,快住手!別打了,他快要死了!”
呵,是上官凝呢,她再來晚一點兒,他就要去喝孟婆湯了!
上官凝原本在自己辦公室整理過去一個周積壓的文件,卻聽到景逸辰辦公室裡傳來爭執聲,然後就是打鬥聲,她生怕出什麼問題,便立刻趕過來了。
一進門,她就看到景逸然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而景逸辰卻神色冷漠的一腳接一腳的往他胸口上踹!
她立即上前抱住景逸辰,尖叫着讓他住手。
景逸辰被她抱住,終於收回了腳,他看着自己妻子焦急的面容,神色卻極爲平靜的安慰她:“沒事,別怕,他死了也沒關係,如果用景盛來換他的一條命,那就換就是了,景盛在我眼裡,並沒有那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