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天夜裡,景逸辰回到家的時候,上官凝還在有些不安的等着他。
餐廳裡,晚飯都已經擺好了,她卻一點兒也沒吃。
“怎麼也不吃飯?”景逸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到洗手檯旁邊,壓出洗手液,開始給上官凝洗手。
“我等你回來一起吃啊!”
上官凝很喜歡景逸辰給自己洗手,他動作溫柔,就好像她的手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被他捧在手心裡,精心的呵護。
家裡的洗手液原先都是傭人買的,現在用的卻是景逸辰從國外親自給她買回來的,殺菌效果、護手效果都很出色,而且沒有殘留,適合孕婦用。
“傻瓜,你等我幹什麼,下次不許再等了,你先吃就行了。”
景逸辰雖然這樣說,但是他還是覺得非常的溫暖。
他出門在外,不管走到哪兒,不管是在做什麼事,有一個女人,懷着他的孩子,在家裡殷切的等着他回家,等着跟他一起用餐。
這就是家的感覺。
“不行,你不在家,我自己一個人吃不下去,兩個人一起吃飯纔有滋味兒,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不好!”
上官凝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
如果景逸辰是出差不在A市,那沒辦法,她只能一個人吃。
但是如果景逸辰人在A市,她就一定會等他回來,跟他一起吃。
景逸辰拿了一條潔白的毛巾給上官凝細細的擦手,淡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所以我不在家,你們娘倆也要好好吃飯,按時吃飯。”
“不行,小不點兒還沒怎麼長呢,他現在不算人頭,至少要等他出生了才能算!”
景逸辰無奈的搖頭,輕聲道:“好,我以後儘量在吃飯的時候準時趕回來,陪着你一起吃。要是實在有事,你不要等我,爲了孩子也要按時吃飯,知道了嗎?”
上官凝終於點頭:“你實在趕不回來,我當然就吃了,但是你今天這不是趕回來了嘛!而且我也沒覺得餓,否則我不會硬撐的。”
她現在懷着孩子,每天飲食都很規律很營養,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樣熬夜了。
她的生活習慣,已經因爲小寶貝改變了許多。
上官凝跟景逸辰坐在餐桌前,一面輕聲說着話,一面慢慢的用餐,一直等到兩個人都吃完了,上官凝纔開口問景逸然被逐出景家的事。
景逸辰一手端着一碟新鮮的草莓,一手牽着上官凝,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他把草莓擱在白色的大理石茶几上,習慣性的把上官凝抱進自己的懷裡,一面吃着她遞到脣邊的草莓,一面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上官凝聽完,心裡立刻揪了起來。
“這麼多的股權!會不會影響到集團的發展?”
景逸辰笑了笑,淡淡的道:“景盛發展到今天,什麼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它無時無刻不在面臨着巨大的壓力,我現在是掌舵人,也是控股人,季氏不管玩兒什麼花樣,都不會有太大影響的。”
被分走那麼多的股權,影響肯定是有的,只是景逸辰並不擔心景盛會被季氏壓制,因爲他有的是辦法去壓制季氏集團。
上官凝非常信任景逸辰的能力,他對商業經營有着卓越的才華和領導能力,季家現在最厲害的也就是季博了,但是她相信,季博根本就不是景逸辰的對手。
她只是不能理解,景逸然爲什麼要把景盛20%的股份一下子全都轉給季氏集團。
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而且是每年都會得到分紅的財富,景逸然又不是傻子,他根本不可能把這些財富直接送給季博。
這其中,必然有着重大交易。
彷彿能讀懂上官凝的心思一樣,景逸辰用低沉的聲音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景逸然到底從季博那裡得到了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價值都不可能比20%的景盛股權高。這是一筆賠本兒的買賣。”
當然賠本兒!
但是關鍵是,景逸然拿到那部分股權完全是景中修和莫蘭給他的,他幾乎沒有任何付出,就得到了巨大的財富,現在用這些股權去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本買賣,他是淨賺的。
上官凝這會兒很不開心,景盛集團都是景逸辰的,被莫名其妙奪走了五分之一,她現在很想把景逸然給臭罵一頓。
當然,她也確實罵了,只不過是在心裡罵的。
因爲景逸辰只陪了她一會兒,就去處理景逸然名下的所有財產了,他動用大量的力量,連夜凍結了景逸然的銀行賬戶,把他的房子,車子,還有他開的公司、酒吧、會所等等,全都封了。
一夜之間,景逸然立刻變成了窮光蛋。
第二天,景逸然被逐出景家的消息,像風暴一樣席捲了整個A市。
所有人都在熱烈的討論,爲什麼景二少會被逐出家門,反倒是季博大婚的消息沒有引起羣衆的關注——人們都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結婚沒什麼可以八卦的,倒是大名鼎鼎的景家出現內鬥,這讓很多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衆人猜測什麼的都有。
有的人說,景二少行爲不檢點,終於惹怒了景中修,這才把他逐出家門。
有的人卻覺得,肯定是景家一山不容二虎,景二少是被景大少給逼走的,他們兄弟倆關係一直都很差。
景逸辰和上官凝這一對漩渦中心的夫妻,心情卻都還不錯,一大早就帶着上百年的藥材去了木問生那裡。
木問生很多時候都是住在自己獨門獨戶的小院兒裡,而不是住在木家的那棟精緻的別墅裡。
反正有個景天遠一天到晚陪着他,倆老頭兒整天不是下棋就是鬥嘴,偶爾還會玩兒一把“炫孫”,也就是各自明貶實褒的把自個兒的孫子狠誇一頓,以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但是這並不代表兩個老頭一點兒都不問世事。
景逸然轉賣景盛股權的事,景天遠昨夜就已經知道了。
他氣的一宿都沒睡覺。
當然,木問生也沒睡,因爲景天遠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罵罵咧咧,他根本無法入眠!
這會兒看到景逸辰帶着媳婦來了,木老頭兒總算是鬆了口氣。
聽那老傢伙嘮叨的人來了,他可算能去補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