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死亡來臨(一)

眼前這個惡魔快點兒沉睡吧,最好永遠也不要醒來!

景逸然其實並不清楚小鹿的人格分裂具體的情形,大多數時候,只要環境穩定,沒有那種死亡的威脅,小鹿就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只要出現了死亡的威脅,環境中充斥着威脅,那個心狠手辣、擁有成年人思維能力的小鹿就會醒來。

但是,還有一種情況,天真活潑的那個小鹿會一直沉睡,那就是周圍血腥之氣比較濃郁的時候。

心智有缺陷的那個小鹿,是暈血的。

鮮血,是當初小鹿人格分裂的誘因之一,所以只要有血的地方,成年的小鹿會一直清醒,因爲血液的味道,她太過熟悉,記憶太過深刻,儘管她從心底排斥,卻早已經把這個令人厭惡的味道埋入了自己的潛意識裡。

所以這幾天,小鹿一直都在讓景逸然受傷,讓他流血,否則在這種安逸的環境裡,她會被另一個小鹿壓制下去,她會陷入沉睡,然後就又會被景逸然利用。

景逸然不知道血液可以刺激小鹿一直保持清醒,也不知道另一個小鹿什麼時候纔會出來,他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個天真的小鹿身上。

他只知道,股權不能交給小鹿,否則自己是死路一條。

幸好,他之前做了很多的準備,不然現在真的有可能直接被殺了!

景逸然是瞭解景逸辰的,他既然能想到利用上官凝來逼迫景逸辰交出股權和繼承權,自然明白上官凝在景逸辰心目中的地位。

這次讓上官凝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害得她跟景逸辰的孩子差點兒沒了,景逸辰肯定不會放過他了。

唯一能保護他的莫蘭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幾天她都沒有來過,也不知道是被小鹿打傷了一直處於昏迷中,還是被景逸辰找事情給絆住了。

“你隨便折磨我,最好把我折磨死!我死了,股權和聲明景逸辰一個也拿不到!我早就把遺囑都寫好了,只要我死了,股權就會自動轉給別人,到時候那個人就可以憑藉遺囑去銀行把股權轉讓協議取出來,然後景盛就徹底是別人的了!不信的話,你就殺了我試試!”

小鹿瞪大眼睛看着景逸然,似乎不認識他了一樣。

她不說話的時候,只瞪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小嘴兒粉嘟嘟的,顯得十分可愛,加上她細嫩如嬰兒般白皙的肌膚,巴掌大的小臉兒,打眼一看,就是一個嬌滴滴的絕色小蘿莉。

景逸然已經被她這張臉騙過太多次了,現在終於對她的臉有了足夠的抵抗力,否則單單看着小鹿這張臉,就會讓人想把她抱進懷裡,好好的疼愛,再也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被小鹿盯着看,景逸然不禁頭皮發麻,生怕她又想出什麼惡毒的主意來折磨他。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離我遠點兒,你不把你自己當女人,我還要把我自己當男人呢!”

小鹿原本是覺得,景逸然總算還有點兒腦子,知道把天戳個窟窿之前,先給自己找好保護傘,這會兒聽他說什麼男人女人的,立刻低頭往他某個部位上看去。

她手裡的刀從景逸辰的臉上慢慢往下走,到了某個凸起的部位的時候,用刀尖兒戳了戳,一臉淡然的道:“我一刀下去,你應該就不是男人了!”

下身傳來尖銳的刺痛,嚇得景逸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是怕了這個女魔頭了!

她時時刻刻都能給他來一個非常特別的“驚喜”!

“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你是女人,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我不是男人,你不要衝動,都是我的錯!”

景逸然能屈能伸,一看形式不對,立刻忙不迭的認錯。

小鹿還想在景逸然身上劃兩刀,再讓他出點兒血,好保持她能一直甦醒。

但是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來一看,是景逸辰打來的。

她立刻起身,走到景逸然聽不到的地方,才接起電話。

只說了沒幾句,她就掛了電話,重新走到景逸然身邊,拿着刀守着他。

小鹿現在每天都會跟景中修彙報情況,景逸辰只是第一次打來電話。她知道,這說明景逸然已經交給景逸辰處理了,也就是說,景逸然的命現在在景逸辰手裡了。

她看了景逸然一眼,忽然淡淡的開口:“你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小鹿的語氣太過特殊,隱藏着一分悲涼和痛楚,讓景逸然心裡很不舒服。

“禍害遺千年,本公子這種禍害,怎麼可能英年早逝!”

景逸然怒吼,用最大的音量,來掩飾他心底的不安。

……

過了兩天,在一個春雨連綿的午後,景逸辰來了。

他一身黑色的頂級手工西裝,潔白的襯衫,黑色的皮鞋,黑色的皮手套,面容冷肅,眼神森然。

明明都是最簡單最常見的衣着,穿在他身上卻顯得他貴氣十足,優雅的像是一個來參加宴會的王子。

景逸然看到這個樣子的景逸辰,心裡的怒火不可遏制的往上冒!

他跟景逸辰的爭鬥幾乎從懂事起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他處處不肯服輸,卻處處都在輸!

景中修對景逸辰的偏愛他因爲出身問題難以企及也就算了,能力比不上景逸辰,那是因爲他從小沒有被正八經培養過,他也認了,可是,爲什麼就連容貌,連氣質他也要輸給景逸辰!

明明他的氣質更有魅力,更能吸引女人,明明他的容貌已經是妖孽級別的了,爲什麼景逸辰只是一身黑白西裝,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就能立刻吸引別人的目光!

上蒼未免也太偏愛景逸辰了!

景逸然痛恨自己現在像個木乃伊一樣,渾身纏繞着亂七八糟的紗布,挺屍一樣的躺在這裡!

他應該站在景逸辰面前,而不是躺着!

他應該穿一身棗紅色的定製西裝,皮鞋擦的鋥亮,周身繚繞着馥郁芬芳的香水氣息,趾高氣揚的跟景逸辰對峙,而不是連內褲都沒穿,赤身裸。體的對上景逸辰不屑的目光!

就算要死,他也不能死的這麼狼狽!

景逸辰只淡淡的看了景逸然一眼,便從門口的陰影中,緩緩的走出來,一直走到到他的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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